我靠占卜拿捏心机太子(58)
沈扶道:“好。”
二人一路出了东宫,路上沈扶与高力说了那送愿铃之事,走进云嫔的无暇殿,高力与沈扶对视一眼,便站在了无暇殿廊下,趁人不备之时,记下了廊下送愿铃的模样。
殿内,云嫔倚着金丝软枕坐在窗边榻上,问沈扶道:“本宫总觉得在何处见过沈大人,沈大人从前师从何处?”
沈扶收拾着占卜之物,说道:“娘娘谬赞,我并无师长,只凭着对占卜之术的一腔热爱,胡乱看了些书后,开窍罢了。”
云嫔捂唇微笑,“沈大人心思果真玲珑,这般疏远的话,本宫听着一点都不冒犯。”
沈扶行礼道:“娘娘言重了,沈扶不敢对您有所隐瞒。”
“快起来。”云嫔挥手让一旁的宫女扶起沈扶,说道:“本宫是云莲人,喜欢上天变幻的每一片云彩,无论黑白彩色与否,是以陛下才赐予本宫云的封号。”
沈扶眼睛微微睁大,云嫔问道:“本宫沈大人与廊下侍卫交谈之时,话中有些西北之处的口音。沈大人知道云莲县吗?”
沈扶自然知道。
神寨所在的深山属于百枂县城,百枂县一旁便是云莲县,两地间距不过几十里,口音也有相似之处。且云莲县城中,也有大半人学习占卜之术,虽不如神寨中人能与天对话,但也能预料些事。
原来云嫔一直试探沈扶,而沈扶见云嫔也总有种莫名相斥之感。
沈扶抿唇道:“回娘娘,臣知晓,我与兄长都是百枂人。”
云嫔笑道:“百枂人人会占卜术,陛下又深信占卜之术可定国安邦,难怪沈大人能得陛下青眼。”
“谢娘娘夸赞。”
“本宫出门在外,见到同乡之人,难免觉得亲切。”云嫔道:“沈大人得空之时,可常来本宫这里坐坐,本宫看着沈大人,心绪总是开阔些。”
沈扶抬头,与云嫔对视。
云嫔眼中思乡的情绪显露不少,沈扶想起神寨,亦是感同身受。她心中防备去除不少,柔声道:“是,臣见娘娘也有同感。娘娘身在孕中,万万不可思虑过甚。”
云嫔朝着沈扶伸出手,沈扶愣了下,还是上前握住了云嫔的手。
云嫔轻轻拉起衣袖,将腕上刻了经文的木镯子从双手衔接之处,一路推到沈扶腕上,“这个送给沈大人。”
沈扶手僵了下,云嫔却越握紧了沈扶,仰头说道:“沈大人收着吧。”
古往今来,常言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扶今日算是领略了其中深意。
云嫔相貌本就极美,媚眼柔情似能在下一刻挤出水来,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沈扶无端想起萧禹,她实在说不出一声拒绝。
沈扶点头道:“多谢娘娘。”
云嫔微微扬唇,拍了拍沈扶的手。
沈扶起身告辞,一直到出了无暇殿,她还在出神看着腕上的木镯子,连天上落雨,都没感觉到。
高力见她出神,并未打扰,他换了只手拿着沈扶装占卜之物的箱子,拉着她的手臂,带她走近了最近处的亭子中。
“阿扶,擦擦脸上的雨水。”高力从怀中摸出帕子,递给沈扶。
“嗯,好。”
沈扶回神,接过高力的帕子,擦过脸后,沈扶被腕上的镯子硌了下手。
高力接过沈扶手中的湿帕子收进怀中,见沈扶一直盯着手腕,高力问道:“是云嫔娘娘送给你的吗?”
沈扶看了高力一眼,伸手将那镯子取下来,递给高力道:“高力哥,你收着这镯子吧。”
高力接过来,看了看后道:“看上去很是眼熟,做成镯子的木料,似乎是百枂才有神树之木。”
沈扶走过去,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她拢了拢披风道:“云嫔娘娘说,她是云莲人。”
高力站在她对面道:“云莲人多也会些浅显的占卜之术,若是深深研究过,倒也能说得通为何云嫔的廊下有送愿铃了。”
“高力哥,你可看出那铃铛是何时所做吗?”
高力道:“能,那送愿铃所用之物极新,晃动之时有微微响声,应当就是这几年间所做,且做送愿铃之人必定亲眼见过,摸过真正的送愿铃。”
“云嫔认识神寨中人。”沈扶肯定地说。
高力却摇摇头道:“未必。族长说过,神寨之中的送愿铃虽是世上最后一个,但那送愿铃的来处,就是云莲。”
亭外雨渐大,风吹细雨,斜着刮进亭子里。
沈扶又开始深思,高力上前站在沈扶身后,微微撑开披风为她遮挡些风雨。
半晌后,沈扶长叹一声,嗤笑道:“自爹娘和族人死后,我一听到与神寨有关之事,便总是这般想许多,许是我太过敏感了罢。”
高力道:“未必不好。”
“高力哥,你坐下歇会儿,我们雨停再回吧。”
“无妨。”
沈扶回头看了眼高力,到底没再劝,她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书,本想安安静静看一会儿,却被亭外一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惊扰了。
那人并未撑伞,独自一人跑进亭子里,气喘吁吁地站在沈扶面前。
沈扶皱眉,抬头看去,只见萧成扶着石桌,断断续续说道:“沈大人……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距上次沈扶揍他,已过去将近半月有余,沈扶合上书,起身行礼道:“好久不见,七殿下。”
萧成摆摆手,坐在沈扶对面说道:“上次长街之上,沈大人给我的教训,我回去好好反省一番,半月内读了百本书,得出一结论来。”
沈扶坐下,“何结论?”
萧成道:“对于沈大人这般凛然的女子来说,歪门邪道不可取,是以今日,我来与沈大人坦白一件事,还请沈大人听过之后,可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