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厉害, 真是老天爷派下来下雨的吧。”
“看她瘦的,我都不忍心让她总是浇着。”
“浇着有啥,我要是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可以整天浇着。”
“旁边那个秦耕是她对象吗,他们俩看着挺般配啊。”
陶所长比任何人都留意大家对温淼的看法,或是好奇,或是感兴趣,基本上所有人对她都是友好的,爱护的。
温淼绝对是基地里人缘最好的。
她觉得在公开场合让大家见见温淼也挺好的,都在一个基地,要不也有人总想打听。
基地给他们发了奖状,奖品不是实物,是特别实惠的三十块钱。
——
温淼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发救济粮,看她愉快扬起的嘴角,秦耕说:“看来你很乐意到外面走走。”
温淼边把卫生纸、手电筒等零碎东西往行李袋里塞,边说:“我是愿意跟你一块出去,行程都是安排好的,食宿不用我操心,我能长见识,开眼界,工作又简单。”
秦耕把重点放在“愿意跟你一块出去”上,嘴角不住上扬。
他想田部长安排他去,从去的几个地方来看,应该是有多重考虑,不论如何,他都会做好这项工作,不辜负田部长的良苦用心。
他说:“咱们第一站就是山南县,我们会去寻水公社,就是水桃所在那个公社,你能见到水桃,他们那儿这半年没啥雨水,水窖储的水应该快用完了,刚好给他们蓄水。”
温淼已经存了十天的雨水,给这个干旱的县城全县蓄水完全没有问题。
她很惊喜地说:“我挺想知道水桃过得咋样,有没有被逼着嫁给二婚带娃的,真希望公社书记会帮助她,我想给她带点糖果,行吗?”
她想水桃家一定没有钱买糖,就跟她家一样,她记得自己之前多想吃糖,特别渴望得到糖,要是能吃上一块糖她能高兴好几天。
“当然可以,淼淼。”秦耕说。
温淼立刻拿攒下来的糖票去供销社买了一斤水果糖,一斤奶糖,一点都没心疼钱票。
——
甜水生产队所在的公社,所在的镇,这一大片区域旱情比别处轻点,但他们还是减少了小麦种植,明年打算种植更耐旱的红薯、谷子、玉米。
等种完小麦,温四海就组织了青壮劳动力上山采挖天麻。
温四海跟公社书记说甜水生产队后山有野生天麻,已经长得足够大可以采挖上交国家时公社书记大喜,还特意给他们安
排了老中医教他们炮制天麻。
后山是荒山,之前他们没有精力开垦,除了温家人,几乎没人知道这片山上长野生天麻,而且温淼在这片山上下了两个月的雨,天麻在那段时间长得特别快。
社员们干得热火朝天,兴奋劲儿不亚于麦收秋收。
“小的不要挖,留着到明年,挖大的。”温四海教人辨认大个天麻。
他现在不用动手干活,只分配活计跟指导。
张二强觉得温四海比他在任时还神气,羡慕的肠子都青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儿有天麻吗,现在天麻都被温四海拿去跟公社邀功,怪不得当时他交公粮的时候特别有底气,原来打得天麻的主意,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凭这点天麻他在公社的位子就稳稳的。
这些天麻品相极好,个头大,质地紧实,饱满,颜色均匀,有微苦的药香味,对药材最熟悉的老中医都说这些野生天麻长得特别好。
听着耳边的夸赞声,温四海想,没有人知道温淼下雨的事儿。
甜水生产队采集优质天麻上交国家的事儿很快在整个公社传开,大家都羡慕甜水生产队给国家做了贡献,甜水生产队的也觉得很自豪。
唯一一个垂头丧气的是张二强,要是天麻在他手里上交国家多好,那他还至于卸任?说不定早就调到公社去了。
当然,让人更羡慕的是县里给了甜水生产队表彰,每个社员发六尺布票,另外免了两头猪的上交任务,今年连喂猪的麸糠都没有,生产队就养了两头猪,本该都卖给国家,现在两头猪可以留给社员。
麦收的时候张二强吹嘘甜水生产队产量高,把大部分麦子都上交,就给社员留了一抠抠,国家也奖励了三尺布票,但张二强高风亮节不肯收,社员们白高兴一场,根本就没拿到布票,这下终于拿到布票,而且更多。
听到有猪肉吃,社员们各个欢天喜地,问温四海啥时候杀猪。
“不得留着过年杀?”温四海说。
很多人家一年都没吃上肉,看着猪圈里的两头猪两眼几乎发绿光:“先杀一头,留一头,留着不还得喂吗,再说万一得猪瘟了咋办?”
“就是,谁知道能不能留到过年,万一出点啥闪失,根本就吃不上肉。”
“乌鸦嘴,乱说啥!”
温四海看着身上没有几两肉看着营养不良的社员们,征询大家的意见,结果大家都觉得吃到嘴里才放心,大部分人希望现在就吃到肉。
温四海尊重社员们的意见,说:“行,杀一头,留一头。”
听到这句话,社员们立刻奔走相告,这个好消息迅速扩散开来。
猪长得瘦,就一百三十多斤,社员们已经馋得要命,在旁边看着褪毛开膛,热烘烘的气息散发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由衷的微笑,欢乐的气氛不亚于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