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看着擦得干净的窗玻璃,知道大队长是在尽全力让他生活得舒适,连忙致谢说:“大叔,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咱们这就去山上看看?”
温四海说:“不着急,你先歇着,明儿再去。”
把陈丰安顿好,叮嘱他晚上去家里吃饭,温四海赶紧召集社员在碾盘处开会,选择二十来个种植天麻的。
没想到社员们的热情那么高,都要求参加,温四海选了几个四十多岁种地经验丰富的,还选了二十多岁脑子灵活踏实肯干的,让大家明天跟着上山。
“四海,你请来的真是专家?”张二强问。
温四海说:“那肯定啊。”
张二强觉得老实巴交的温四海现在可牛了,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都有本事把专家请来。
甜水生产队的天麻种植开展顺利。
陈丰觉得温淼可这老爹可不是一般的大队长,第二天上午公社书记跟县长都来了,原本是给生产队搞天麻种植,这下还有县里的支持,县里说给拨款支持。
一般的生产队长能得到县里支持?
陈丰这天麻种植还没搞成功呢,结果县干部都来了,他顿时有了压力,不过他觉得问题不大,更多人支持关注,他就更有干劲。
张二强惊讶得不得了,公社书记倒好理解,县长都支持温四海搞天麻,温四海哪儿来的这么大能量?
难道他家跟省里的哪号人物搭上关系了。
这天在后山,周保民找到温四海说:“大叔,能不能也给我个机会,我也想学习天麻种植,我保证以后就是见到温淼,绝对不再往她跟前凑,不跟她说话。”
温四海看了眼周保民,自从温淼
走后,这个年轻人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老实多了,再也没有惹过祸,温淼过年回来,也确实没往跟前凑,“你怎么保证不跟温淼说话?”温四海问。
周保民从来没有这样诚恳过:“我保证,如果我再往他跟前凑,我五雷轰顶天打雷劈。我还要拿周保疆的前途发誓,他会在部队混不下去。”
温四海说:“你还不明白?周保疆级别高,这事儿他做得不地道,我就不能告到部队去?我们一家子只是不想这样做。你说我让你学天麻种植,别的年轻人都会有意见吧。”
周保民很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没有放弃,央求道:“大叔,我会好好上工,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温四海干脆地说:“你先种地,表现突出再说,队里年轻人都有平等的机会。”
张二强也想让他那小儿子去学天麻种植。
谁知道温四海一点都不给面子的拒绝:“你儿子不是想去县城厂里上班吗,总是请假,连工都不好好上,我怎么让他学种植天麻,这个机会还是得给愿意种地的年轻人。”
张二强:“……”
他算看出来了,之前他不让温震去当兵,这是报复,温四海现在有过硬的关系可用,根本就不怕硬杠,反而是他自己没了跟人对抗的本事。
——
这天吃过午饭,陶所长找了过来,跟温淼说:“你有上级派下来的新任务,给草原下雨,草原的牲畜没草吃,现在去下雨,牧草刚好能涨起来,离咱们这儿也不算太远。”
温淼问:“草原也干旱?”
她脑中想象出来的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
陶所长科普说:“草原基本上八成以上处于干旱区和半干旱去区,十年九旱是正常的,更何况是这两年在全国很多地方局部干旱的情况下,缺水一点都不意外。”
温淼毫不犹豫地说:“好啊,我去。”
又是去不同地方,她已经看过沙漠,也想去大草原看看,这么简单的任务,就当旅游。
再说现在就沙漠种植基地跟附近几个县城的下雨任务,跟别人辛勤劳作相比,她的工作清闲,愿意出去走走。
甚至,她还往家乡跑了一趟,她在家乡下完雨后,家乡播种了玉米、红薯、高粱等农作物。
作为温淼的直接领导,陶所长很担心温淼这单薄的小身板跑来跑去吃不消,然而温淼一向答应得很痛快。
“十个旗要下雨,下雨任务简单,就是需要跑来跑去,着急也没用,存几天雨水再去,秦耕,你跟着温淼?”陶所长问。
不得不让种植所最能干的年轻人跟着温淼出差。
秦耕一点都不意外,能者多劳,就温淼这超能力,肯定要像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他语气很好:“我去,我是温淼的助理。”
除了所长助理,他也没想到他能心甘情愿当某个女同志的私人助理。
陶所长感慨,温淼对工作的态度没得挑,秦耕对温淼的态度没得挑。
除了对待工作,秦耕对任何人都没像对温淼这么用心。
知道他们要出差,常棣给秦耕出主意:“你看,这次要出远门,这正是你的好机会。”
边说边打量秦耕,看他心不在焉,于是说:“你真得听下我的建议,要早听我的,你跟温淼的关系比现在好得多。”
秦耕语气随意:“你说。”
常棣坚持自己之前的观点,说:“巴巴的往上贴根本就没用,冷淡,欲擒故纵,别跟整天没事干一样围着温淼转。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总在温淼面前,好像你工作不忙似的,回归你的本色,就像对所有人那样,忙你自己的。
你们俩出差,温淼身边熟悉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你冷淡,温淼就知道你有多重要,知道你对她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