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马上就收拾行李。” 温淼说。
这可是坐飞机啊,她当然没坐过飞机,她想起小时候每次空中有飞机飞过划出白线,她都要抬头看很久。
这个年代百姓根本就没坐飞机的资格,只有有一定级别的干部才行,她刚好趁机试试。
至于秦耕,温淼羽翼未丰,他当然要跟着去,他觉得现在自己像是温淼的助理或者服务人员,不过,他乐意!
他就乐意毫无怨言地担任温淼的贴心助理。
谁都管不着!
陶所长感叹温淼态度极好,说:“我们淼淼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她无比庆幸当初温淼来的是种植基地,温淼可是种植所的职工,多少单位都眼馋呢,要是去的别的地方,现在他们肯定也要像请客一样把她请过来。
温淼笑着说:“有人是砖,有人是螺丝钉,大家都在建设社会主义。”
陶所长连连点头,看温淼这觉悟,比很多跟她同龄的年轻人强得多。
多次出差,温淼收拾起行李来特别麻利,两三分钟就收拾完,等兵团开着吉普车过来,跟秦耕一起坐上吉普车往京城出发。
“你们五个也去京城?”温淼问高连长,她觉得坐飞机成本太高。
高连长说:“岂止是去京城啊,我们要跟你去山城。”
他往腰带上拍了拍:“我们都带着木仓呢,我们的任务就是务必保证你的安全。”
秦耕说:“淼淼,你只要出远门都有安保人员,要不是临时出差,飞机座位不好安排,再说坐飞机过去成本太高,否则会给你安排更多的保镖。”
他们上午十点出发,路上没停,就差了点陶所长给他们吃的点心垫肚子,等到晚上七八点钟,赶到京城机场。
明天上午七点半飞机起飞,对对接人员联系后,立刻有人安排他们的食宿,就住在机场宾馆,还给他们都送来机票。
反正他们什么都不用操心,接待人员安排得周到妥帖。
次日吃过早饭,六点四十左右他们被带去登机,踏上飞机舷梯时,温淼短暂地想了一下飞机会不会掉下来的问题,但看秦耕特别淡定,就放下心来。
只要秦耕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就不用担心,也不用操心。
等飞机起飞,温淼马上感觉到耳朵受到压力嗡嗡地疼,刚好空姐来发报纸跟口香糖,说咀嚼口香糖可以缓解耳朵痛,发到温淼这儿时,空姐还特意问她有没有不适,跟她科普:“不嚼口香糖也行,做咀嚼吞咽动作也可以。”
温淼觉得这动作有点滑稽,还是不试了,至于口香糖这种高级玩意她还是第一次见,闻着有股牙膏味儿,就暂时没吃。
“发的口香糖要钱吗?”温淼问秦耕。
秦耕给她解惑:“飞机上发的都不要钱,一会儿还有吃的呢。”
没一会儿空姐又来发茶水,另外还有餐食,是白水煮鸡蛋跟蛋糕,发到温淼这儿时,空姐特别贴心地跟她说:“要是不够吃,还可以再给你一份。”
温淼看那块蛋糕颜色淡黄,散发着甜香味儿,看着细腻好吃,也没矜持,说:“那就再给我一份吧。”
等空姐再来时,手里拿了两份鸡蛋跟蛋糕,说:“都是给你的。”
温淼看向四周,只有她自己有三份,扯出笑脸:“谢谢你。”
空姐觉得这个被要求特别服务的小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脾气还特别好,立刻回了个大大的笑脸:“不客气,有需要随时叫我们。”
温淼把鸡蛋蛋糕分给秦耕一份,说:“这样就能吃饱。”
秦耕想温淼可真体贴。
附近有人往这边看,这个小姑娘得到的待遇明显不一样,空姐又是给她讲解口香糖的用处,又给她三份餐食,大家都是干部,他们可没这种待遇。
这姑娘太年轻,看不出是比他们级别更高的干部啊!难道是哪个大干部的家属?
空姐也不知道为啥,她们只是接到指使,这位姑娘是需要特别关照的顾客。
本来飞机上就都是干部,肯定是姑娘身份极其特别她们才会被做此要求。
边吃蛋糕边看窗外,温淼觉得特别神奇,飞机飞到了云层之上,跟沙漠的黄沙似的,向下看,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洁白的像棉花一样的云朵。
下飞机时她的待遇就更不一般了,下舷梯时,暑热气息扑面而来,温淼看到附近整齐地站了一溜来接机的,本来以为是来接哪位大干部,没想到他们都看向她,有年轻人走过来问:“是塞北来的温淼吗?”
她在人群中格外有辨识度,只要她在,别人都像背景一样,只要说长得白净,最漂亮,一般人都能准确接机。
当然附近同样走下舷梯的干部们也很惊讶,来了这么多人顶着大太阳,这么排场的来接机,跟他们这些四五十岁的老干部都没关系,居然是接小姑娘?这小姑娘的来头一定很大。
温淼一看,好家伙,这些人都穿衬衣,口袋里都别着钢笔,看着都是干部,竟然都是来接他们的。
她看向秦耕,对方也在看她,明显是鼓励她跟这些接机的人交流。
温淼怀疑,秦耕在提溜着她成长,他的目标可能是以后不再陪她出差。
她转过头,表情柔和放松,说:“我是。”
她感觉这些人看她的眼神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