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耕带回来一个姑娘,本来他们认为可能是秦耕对象,但是这姑娘身份特殊,是国家人才,秦司令一直关照的人,秦耕过年带她回家也很正常。
他们问过宋清,宋清说就是同事。
再说听说浩瀚管温淼叫姐姐,跟秦耕不是一个辈分,他们笃定秦耕跟温淼不是对象关系。
综合考虑,趁秦耕在家,他们挑个好日子上门说亲,可是准备好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宋清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撒开不说,秦耕打个招呼立刻上楼,都没看自家闺女一眼。
看来秦司令一家根本就没有结亲的意思。
刘政委夫妻俩就觉得这亲事
没必要说了,说出来尴尬。
闲聊几句,告辞离开。
一路忍着,发卡姑娘到了家才说:“你们咋不说啊。”
现在趁着过年秦耕在家不说,以后没更好的机会。
刘政委媳妇说:“咱别提这事儿了,没戏。”
她看出来了,秦家一家子对温淼都特别好,可能不只是因为她是国宝级人才。
发卡姑娘很不理解:“你们连提都不提,就知道没戏?”
刘政委说:“以后就当没这事儿,谁都别说了,省得影响两家来往。”
第二天,他们去卖货大楼买毛线,温淼没想到百货大楼人这么多,到处排队,宋清说:“现在物资紧缺,过年又发了各种票证,买东西就要排大队,要不你们随便转转,我排队就行。”
毛线当然少不了俩儿媳的,干脆儿子孙子的都算上,宋清排大队好不容易买了毛线,她还要上班不自己织,而是出点东西找家属院退休了的老大姐们帮忙,他们走得时候能带上毛衣。
——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八文化馆联欢会这天,温淼一直很期待,晚上七点开始,他们六点半到,跟着观众们一起入场。
礼堂很大,足足能容纳一千多人,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提前感受过节气氛,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温淼他们坐在第五排中间位置,苗惠准备演出,秦培风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兴致勃勃看表演的只有温淼。
等到第三个节目,台上的十几个演员都穿着灰色制服,身高都差不多,还都化了妆,温淼找了半天才看出哪个是苗蕙。
“我看到二嫂了。”温淼指给秦耕看。
秦耕对演出没兴趣,正在闭目养神,看了一眼重新闭眼休息。
没一会儿温淼就看到舞台右侧的幕布燃起小火苗。
自从甜水生产队出来,她做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包括看演出。
她看那燃烧的幕布觉得奇怪,但周围人都很安静。
民兵们在表演射击,接下来是要表演灭火吗?
见她四处张望,后面的人甚至跟她解释:“是舞台效果。”
温淼看到苗蕙边表演边愣了好一会儿后往幕布边跑,拿手里的道具木仓拍打火焰。
“她们演得可真好。”周围有赞叹声。
“现在是表演民兵救火,跟真的一样,连表情都特别真实。”
发生火灾的概率太小,观众宁可相信这是表演。
温淼:“……”
真的是表演吗?
她拍秦耕手臂,让他看舞台上看,“你看,幕布上有火苗。”她说。
秦耕遽然睁大眼睛,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仔细朝舞台上看,除了幕布着火,地上还有蜿蜒的黑色电线,是电线着了火。
“舞台上电线着火了,千万不要碰到电线。”他高声发出预警。
纯朴的人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赶紧逃跑,而是灭火。
“快救火。”坐前排的负责人大喊一声,带头往台上冲。
更多人都反应过来不是表演,都想要去救火。
可是大家手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拿有限的道具去灭火。
有人去扯幕布,没扯下来,火苗越蹿越大。
慌乱中,有人把幕布全部拉上,试图在幕布里控制火势。
温淼突然站起来说:“我能下雨灭火。”
秦耕拽着温淼手腕,下意识地说:“先别下雨,这是电路起火,用水灭火,水也会导电,台上不少人呢。”
他随时高声说:“电路老化起火,谁知道电闸在哪儿,赶快去拉电闸,一定要拉电闸。”
喊了几声之后,远处一个声音应道:“我知道电闸在哪儿,我去。”
秦耕松了一口气,又大声喊:“大家赶紧从门口出去,排队,不要挤,尽快。”
“李兵,快给消防打电话。”
当然不能全指望温淼,不能把压力全给到她。
李兵是秦屹川给温淼安排的“保镖”的名字。
“是,我这就去。”李兵在门口处大声应道。
“大家别急,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把火扑灭。”台上有人大声朝台下喊话。
前排坐的年纪大的老同志居多。
秦耕现在只是个观众,前排有不少领.导跟负责人在呢,还有领.导带头在救火,大家都积极往火上扑,他实在不好唱反调说你们手里啥工具都没有,火很难扑灭,还不如赶紧组织逃生。
他很清楚唱反调的后果。
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火多着一秒就多几倍危险。
他平时想得多,可这时只有一个想法,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温淼救出去,她是国家重点保护人员,他有责任把温淼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