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得等到麦收,那时候她有时间,麦收之后她肯定要回基地种夏播玉米,早几天晚几天影响不大。”秦步洲说。
“那我们要艰苦一阵子啦,喝的水都快没了。有人去山崖那儿接受,水滴得慢,一天接不了二十桶水。” 方宁说。
“椰子刚好成熟,多喝点椰子水吧。”秦步洲说。
方宁嗔怪:“馊主意,椰子水不能多喝。”
——
钟木兰打听到七彩沟的大火跟港口大火居然都是温淼奔赴千里下雨灭掉的。
温淼的超能力那么强大?能做这样的大事?
想当初,她也是热血女兵,有理想,有追求,想要保家卫国。可是现在,她的工作毫无起色长进。
温淼丝毫没有受到退婚影响,她根本就不关注周保疆跟她,一直在奔波为国家尽心尽力。
她为什么会纠结小情小爱,会困在冷如冰窖的婚姻里?
温淼对国家的贡献她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她失落又消沉。
傍晚回到家,她跟周保疆说:“你应该很关注温淼吧,知道七彩沟大火跟港口大火都是她下的雨吧。”
“你想说什么。”周保疆机械地问。
钟木兰觉得自己有病,她自己不甘心跟失落,也要把这种情绪分给周保疆,让他有比自己更浓的负面情绪。
她说:“那你一定知道这两件事有多重大,如果不是温淼,七彩沟的火可能灭不了,港口也会遭受更大的损失,她对国家做的贡献你我干几辈子都赶不上。”
周保疆表情麻木:“我不关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木兰眼看着他的情绪消沉下去,自己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继续打击周保疆:“除了对国家的贡献,温淼现在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所有人都哄着她、宠着她,秦司令的儿子在她身边形影不离,温淼跟你退亲后才有好日子,之前是不是你妨碍了她?”
周保疆不想继续跟她说话,拔腿就往外走,却被钟木兰大声叫住:“我要是你,我肯定后悔跟温淼退亲,温淼现在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人才,你凭借温淼,就能爬到任何你想要的职位,不必靠什么老丈人。你在退婚时,其实是自己放弃了身居高位的可能,你退掉的是自己的前途,肠子都悔青了吧。”
周保疆怕周围四邻听见,只能停下脚步,听她的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嘲讽,心忽地往下一沉,瞪大眼睛,这话不假,但口无遮拦地说出来,这不是害他吗?他们可是夫妻,这样说对她有好处?
“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不要把这种话到处乱说。”他肯定要否认,神情无比正经严肃。
钟木兰嗤笑:“应该是说中你的心事,你惶恐吧,你敢发誓你没这样想?你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跟温淼退亲。要是没退亲,别说营长,就是破格提拔到团长都有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停步不前?”
周保疆无言以对,婚姻如刑罚一样,难道都是他的责任?
如果当时他能保留一点尊严离开,或者被人讥讽嘲笑,毫无尊严的离开,而不是踏入明明不看好的婚姻,他是不是过得比现在好?
——
初夏,热风吹动,沙漠麦海里掀起一阵阵金黄色的麦浪。
麦穗饱满,沉甸甸地挂在麦杆枝头,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大丰收。
田部长收到各地统计的粮食生长情况,今年大部分干旱地区的旱情得到缓解,去年年底依旧干旱,北方干旱地区无法种植小麦,但开春旱情缓解后种植的各种农作物得到雨水浇灌,目前看来长势良好,秋天就能收获。
最困难的几年平稳度过,未来粮食仍是难解之题,但只要干旱解除,粮食产量有保证,就有更多的人不用饿肚子。
这一世的情况比他的上一世好太多,这几年国家做到了,让更多的人吃上饭。
他关注的沙漠种植基地,年年夏秋两次丰收,
田部长给沙漠种植基地写表扬信,告诉大家旱情缓解这个好消息,同时说粮食生产任重而道远,鼓励种植所职工、知青、兵团战士再接再厉,做好双抢工作,争取生产更多粮食。
温淼跟秦耕也陆续收到不少去过的地方来信,分享庄稼正常生长的喜悦。
这次开全体人员都参加的大会,陶所长把表扬信跟各地来信念给大家听,其中就有杀灭蝗虫卵的南江县寄来的。
陶所长的声音慷慨激昂:“这是南江县寄来的感谢信,前年,这个县城蝗灾部分地区颗粒无收,收到基地的救济粮,温淼给水库里下了雨给第二年灌溉用,冬天秦耕又去帮助他们杀灭蝗虫卵,第二年他们拥有正常种植条件,在干旱情况下,粮食产量达到了八成,今年这个县城雨水正常,粮食已经实现正常生产。”
每个人都很振奋,他们这些种地的最乐意听到风调雨顺的消息。
“南江县是很多干旱地区的缩影,今年很多地区干旱已经解除,生产恢复,同志们,口粮问题依旧严峻,沙漠种植基地已经是全国头号产粮基地,超过全国所有地方的农场、兵团,仍然肩负着光荣的粮食生产任务,我们接下来要把小麦顺利归仓。”
说到这儿,食堂响起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这是陶所长最成功的一次打鸡血。
散会后,大家走向各自工作岗位,温淼说:“这下好了,干旱解除,有粮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