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好好维护婚姻,但只要钟木兰一开口,就是嘲讽。
让人窒息的婚姻,持续了很长时间。
老人说得有道理,这种婚姻关系太过脆弱,也许有了孩子就能维持下去,再说婚都结了,还不得按部就班地往下走嘛。
“我想有正常的婚姻,我们生个孩子吧,也许有了孩子会好一些。”周保疆很诚恳地说。
钟木兰端详了他很久,吐出一个字:“好。”
她当初想跟周保疆结婚,她自己的想法很复杂,其中一方面应该是不想辜负最初看上去很美好的自由恋爱。
好在在这一点夫妻俩能达成共识。
只这么简单的对话,好像夫妻关系已经得到缓和,家里的气氛终于不再压抑跟胶着。
甚至从食堂吃过晚饭回来,他们短暂畅想未来,钟木兰说:“等我们有了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都叫周爱兰。”
周保疆说:“好。”
可是周保疆发现一件特别糟糕的事儿,他们俩像例行公事一般,夫妻俩在应该最亲密的时候都很冷淡。
对着钟木兰木然的,毫无表情的身体跟脸,周保疆根本就石更不起来,别说通过这种事得到乐趣,缓和夫妻关系,就是凑和着生个孩子都做不到。
一次失败之后,第二次,三次仍然失败,他每次都满头大汗,努力尝试,面对钟木兰越来越生硬的表情,他越来越差。
直到他毫无反应,毫无冲动,与这种事相比,他更乐意去执行最艰难的任务。
他实在想不到他会这样。
再也没有比这更尴尬无奈的事情。
他觉得选择错误,当时就算成为笑话,他也应该离开。
如果他很行,让钟木兰感觉到他爱她,让她快乐,没准还真能把她哄好,让她体谅他,他曾经的欺骗不值得一提,从此做对正常夫妻。
再有个小孩做纽带,家庭生活就能正常。
但他实在是不行,让钟木兰深深怀疑,她开始时很配合,后来再次受到打击,满是绝望:“周保疆,到底是你不行,还是因为你媳妇是我不行,你嫌我丑是吗?我丑到你下不了手?你以前不就装作喜欢我嘛,既然都结婚了继续装给我看啊,真是好笑,你连装都装不出来是吧。”
钟木兰觉得自己有毛病,从互相折磨中她得到了乐趣,越来越变本加厉。
“又在后悔跟温淼退亲了吧,你这一辈子是不是要在后悔中度过?对了,温淼现在是国家的人,不是你我甚至是你老丈人接近得了的。”
周保疆无力辩解,他都不行,已经丧失信心和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他还能解释什么!
钟木兰也有很大的问题啊。
他难道能说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没有温度的对他有偏见的木头?
——
来年春天,温淼先是参加高中结业考试,就考了三科,数学、语文、英语,拿到了结业证。
结业证跟毕业证含金量不同,但总比没有强,陶所长还出面协调,在附近县城一中给温淼办了学籍,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参加高考,这算是给她这个特殊人才的福利。
温淼并没有去一中上课,她仍在上夜校,另外秦耕、常棣、韩融还有别的夜校老师都会给她开小灶,他们都是大学生,跟高中老师比只是缺乏教学经验,文化水平只高不低。
再说他们给她制定了每门课的学习计划,毫无保留地教她。
既然温淼有考大学的积极性,秦耕就要提溜着她往前走,这天从夜校回来,他问:“你想考哪所大学?”
第67章
温淼对大学知之甚少, 问道:“有农业大学吧。”
秦耕说:“各地都有农业大学,华国农业大学是我的母校。”
温淼很干脆:“那就考这所学校吧。”
秦耕想温淼的思路可真简单,这么快就能确定想要报考的学习跟所学方向, 一点都不纠结。
她的眼睛里有亮闪闪的星光:“我能考上吗,你读书的大学一定很好, 我从来没想过能跟你做校友, 我也从没想过能成为大学生。”
秦耕并不想给她压力,说:“别说农业大学,你想上任何一所学校都可以保送, 但你想考农大的话就试试。”
他还是觉得温淼能去上大学就行,保送或者自己考并不重要。
“真的想上哪所学校都行?”温淼问。
秦耕肯定点头:“嗯。其实你是自己考大学,还是保送关系不大, 你是小时候耽误了上学, 又不是没有相应智商, 重要的是上大学这件事, 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考呢。”
温淼说:“我基础不牢固, 我担心保送去了大学跟不上课,全班成绩倒数第一。”
秦耕差点被逗笑, 说:“没必要这么有自知之明,大学没有明确排名,即使你真的倒数第一,你同学也不会特别关注。”
温淼:“……”
见温淼眨着好看的眼睛看他,秦耕唇角微抬:“看书吧。”
温淼想国家对她可真够重视, 这是给她的福利, 但她还是想自己考试试。
翻了会儿书, 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华国农业大学在哪儿?”
“在京城。”秦耕说。
温淼睁大眼睛:“那么远?我要是去京城上大学,那你呢?你留在沙漠, 那我们离得多远啊,有没有近点的学校?塞北省有大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