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其实也没自己动手,他只是淡淡地说:“举手之劳。”
看她们三个愉快地搬家,秦耕心生感慨,女同志之间的差别可真大,罗胡兰她们三个不管是面对工作跟生活态度都很好,积极、热情,而卢俏就不一样,事儿多,工作积极性不高。
等到晚上关了堂屋的门,四周一片寂静,秦耕想在睡前打个招呼,大声说:“淼淼,有什么事儿随时叫我。”
温淼马上回应:“好。”
现在真是太方便了。
早晨去稻田时,常棣说:“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咱们三个住这地方还是不方便,还是难免有人说闲话,你又把仨女同志弄来了,也行,热闹,温淼也需要女同志作伴。”
他才发现秦耕是个心思缜密,凡事都能考虑周全的人,是为温淼考虑得周全。
秦耕应了一声:“嗯。”
真是服气,他怎么想的常棣都知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儿。
常棣觉得秦耕比以前温和的多,他真挚、热烈地对待温淼,身上少了好多毛刺。
——
这天晚上开会时温淼照例昏昏欲睡,熬到开会结束,正要跟秦耕一块离开,忽听陶所长说:“秦耕,你留下,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第23章
秦耕看了陶所长一眼, 视线又在葛强盛脸上飞速划过,转头对温淼说:“你就在门外等我一会儿。”
温淼点头:“好。”
等人走完,秦耕关了门, 拉了椅子坐好,开口:“陶所长, 说吧。”
陶所长双手交握撑着下巴, 观察秦耕两秒后说:“安排温淼的工作和生活,这工作交给你,你感觉怎么样?”
单就俩人共骑骆驼的事情, 陶所长并不想过问。意外的是,俩人共骑骆驼有不少闲话,但这些闲话友好到过分, 压根就没人说难听的。
“他们俩是不是谈对象了?”
“谈啥对象啊, 路远, 一块儿骑骆驼咋了, 要不那么远的路让温淼走着去?”
“就是, 不扶着她点掉下来咋办,稻子你浇啊。”
大家的态度非常友好, 再加上两个当事人对此非常坦然,陶所长也就不想过问这事儿。
但是,秦耕给温淼调换了住处,让温淼跟他同住一座房子,出于保护温淼的目的, 陶所长想要问问秦耕怎么想的。
秦耕黝黑深邃的双眼看向陶所长, 说:“温淼的工作情况在会议上我都汇报了, 至于她的生活很简单,咱们这儿生活单调, 温淼的生活简单到基本只有吃饭、睡觉,应该都在所长的掌握之中。”
陶所长仍然直视他:“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秦耕说:“挺好的,我能有什么看法?”
陶所长觉得不需要问了,秦耕一身正气,格外正派,看上去非常可靠,再也没有人比秦耕更让她放心,她说:“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
“就说这些?”秦耕问。
陶所长轻笑两声,反问:“要不然呢。”
既然如此,秦耕也不想多做耽搁,站起身就往外走,出了门朝路上看,温淼正站在离拐角不远灯光能照到的地方等她,昏黄的灯光在她身上投下一圈温柔的光晕,她看上去纤弱、安静。
秦耕在原地站了两秒,收回落在温淼身上的视线,转身往回走,又回了会议室。
陶所长正准备关灯离开,见他返回,问道:“还不陪着温淼回去,咋又回来了。”
秦耕拉了椅子重新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所长,你是不是想问我跟温淼一起骑骆驼,还有我给她更换住处的事儿。”
陶所长在他附近坐下,实话实说:“我本来是想问,但我刚才突然又觉得没必要问。”
秦耕眉眼舒缓,声音平稳:“所长,第一次骑骆驼时我怕温淼掉下去,就用手臂圈着她,我觉得已经抱过她了,我会对她负责,一辈子都会对她负责。”
陶所长:“……”
很意外!
真至于一辈子负责?
现在年轻人的思路都这样?
她端详着年轻人,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很虔诚,很郑重,一看就经过深思熟虑。
他并不是个轻浮的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否则他也不会特意返回跟自己说他的想法。
陶所长说:“可是温淼应该没什么想法,她不在意的话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你需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秦耕的神情更加真诚,说:“对,我应该对她负责。”
陶所长背靠椅背,双臂环胸:“温淼知道你的想法吗?”
秦耕感觉自己的心脏略微下沉,说:“她不知道,她不懂。”
“你要告诉她吗?”陶所长问。
秦耕摇头:“不。”
陶所长沉吟了一会儿,说:“好吧,你走吧。”
秦耕有点意外:“所长不问什么了吗?”
陶所长笑得温和:“我还有啥好问的,你既然这样说,那么就要全心全意的对待她,看你的表现。”
秦耕想不到陶所长说得这么风轻
云淡,对他来说,做出对温淼负责一辈子的决定是比考大学时决定搞农业种植还要重大的事情,把这件事说出口也很困难,他预计会遭到质疑、审视、批评,可能会有人像葛强盛那样认为他居心叵测,实在没想到陶所长的态度如春风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