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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探案,坏妖骗钱(21)

作者: 三红七绿 阅读记录

南宫扶竹见他们三人面相不似歹人,放下戒备,“我真不认识诸蔷,也没害过她。”

崔子玉拿出他们在房中搜出的东西,“这些东西,你又作何解释?”

一见到肚兜,南宫扶竹慌了神,一把夺过揣进怀里。

他的脸上泛起红潮,一路延伸到耳朵根,“这些都是赤水姑娘的。”

崔子玉知晓赤水,陈郡浮戏馆的一个妓子。长得娇美,肌如白雪,腰如束素,恩客众多。

南宫扶竹爱慕赤水,常给她写艳诗。偶尔宿在赤水房中时,便会央求赤水把欢好时的肚兜留给他,让他好歹有一个念想,“我爹不喜欢赤水姑娘,常拦着我去找她。”

三人聚在角落讨论,孟厌和温僖觉得南宫扶竹说的应是真的,“他被你那般吓唬,都没松口。”

崔子玉倒认为可以再诈诈他,“若不是你们冒冒失失,没准他就承认了。”

三人争执不下时,南宫扶竹悄悄凑近他们,“你们是捕役吗?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可能认识诸蔷。”

“谁?”

“聂都。”

聂都,是浮戏馆倒夜香的奴仆。

南宫扶竹之所以说聂都可能认识诸蔷,是因有一次,他在浮戏馆二楼饮酒。曾无意间瞥见卢望丘和聂都说话,两人言语间,好似提到过诸蔷这个名字。

“走,带我们去找聂都。”

“啊?”

浮戏馆内,南宫扶竹去而复返。

龟公以为他来找赤水,特意上前告诉他,“南宫公子,赤水姑娘今夜已有客人。”

闻言,南宫扶竹黯然盯着二楼的一间房。面上染上悲伤,只是这一抹悲伤很快消弭不见,“我不是来找赤水的,楼中倒夜香的那个聂都呢?”

“在后面。”

龟公用手指了指后院,带着四人找到聂都。

聂都面貌丑陋不堪,脸上还有道疤。

一听他们的来意后,他激动不已,“”小人一直都觉得诸小姐是被歹人所害,就算她真是自尽,也定是有人逼迫她!”

孟厌追问,“你为何如何肯定?”

五年来,官府和地府的判官都没发现任何的疑点。

聂都脱口而出,“因为小人,便是最后见到诸小姐的人!”

“我敢肯定,她不会自尽!”

第11章 花事了(四)

聂都自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

至十岁时,村里遭了灾,村人走的走,死的死。无家可归的聂都,只能在京州街头流浪。

七年前,诸蔷一日出府,发现倒在雪中的聂都。

不仅热心送他去医馆治病,还求了她爹娘,帮他在诸府谋了一个差事。

六年前,他随诸家迁来陈郡。之后,诸蔷与卢望丘定亲,他常帮两人传递书信。

五月十二那日午后,卢望丘找到他。

同往常一样,递给他一封信,让他转交给诸蔷。

他回府后,将信交给诸蔷。

可那一次见面之后,诸蔷却割脉死在了房中。

“你最后见她时,她的神情和心绪如何?”说话之人是崔子玉。

她想着,若诸蔷有意自杀,与聂都的最后一面,或多或少总会表露一点和寻常的不同之处。

聂都细细想了想当日诸蔷的一言一行,最后给出答案,“和平日一样。”

诸蔷和往常一样接了信,嫣然向他告谢,而后阖上门,直到翌日一早被丫鬟发现死在房中。

孟厌:“难道问题出在那封信上?他让你送的是何信?”

聂都不识字,但诸蔷有一回当着他的面拆开信,笑着读了出来。

那句话,他记到现在,“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1]

那一日和今日一样,是暮冬初春之日。

冬阳晚照,风过林梢,远山的薄雾散尽,一草一木归为平寂。

他垂着头站在她面前,从怀中拿出信递给她。

信一直被他揣在怀中,他一路跑着回府,不想冷到她的手。

外面很冷,他却听不到耳边冷风在吹,只听见她的温声呓语。

她红着脸读完信,关门前关切地对他说,“聂都,天还冷着。你记得添衣,可别又栽到雪里去了。”

卢望丘的信,是写给诸蔷的情信,聂都帮两人送过好几次,一来二去和卢望丘熟稔起来。

诸蔷死后,他离开诸府,来了浮戏馆倒夜香。

南宫扶竹看见他们那回,是聂都拜托卢望丘,帮他在诸蔷画像前上一柱香。

孟厌问起今日卢望丘提过的曹荣余,“诸蔷从前的那位夫子,你知道他去了何处吗?”

聂都认真想了良久,“曹夫子与小人同一日离开。小人只知他是京州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信没问题,人也没问题。

唯一可能的凶手曹荣余,不知去了何处。真要找出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三人闷闷不乐回地府,进房之前,崔子玉安慰两人,“好歹我们找到了聂都。”

孟厌与温僖连日奔波,今日又忙到夜半,回房后躺下便睡。

等两人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孟厌先醒,偷偷摸摸从温僖的怀抱里钻出来。

她昨日趁温僖和崔子玉理论时,在书斋买了一本好东西。

书斋掌柜与她说:“此本《诸芳尽》,乃是陈郡一才子所画,极尽潇洒绚丽之能事。”

孟厌坐在窗前捧着书,凑近蜡烛翻开了第一页。

只见一男一女在薄纱帐中暖度春宵,蕴藉含蓄,春光乍泄。

往后几页,所绘的男女姿势愈出愈奇,孟厌面红耳赤翻完,心跳得又乱又快。

“怎么,我满足不了你了?就这破书,也值得你背着我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