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神话同人)[希伯来]给神明献上be剧本(88)
属于神明的另一只手落在了这造物的唇齿间,迫使那咬住的唇与齿相分离,以指腹在那带血的唇瓣间缓缓摩挲。
主在享用着祂的祭品及羔羊。
但这并不代表,忤逆者的谋划便会被成真,那本不应该亦不可能出现的存在,便会被照应到现实。
虽然在那虚空之中,于那冥冥不可察里,自精灵女子那破开的肚腹间,确实是有什么出现在这世间,随之而降临。
不是撒旦,不是神明,更非是那所谓的邪神与伪神。而是这些叛逆者的审判者与收割者,是终将同这祭坛中所有生灵同归于尽的怪物。
有触手及阴影横亘在以斯帖的眼前,即使属于这精灵女子的视觉听觉嗅觉等种种俱皆是被剥夺,即使以斯帖早已经是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可是在那一瞬间,借着那怪物的眼借着那母与子之间牵连,以斯帖却仿佛是将这怪物之所拥有的视觉听觉嗅觉等种种共享,再度感知到了这世界。
怪物降生在这世间,连接母体的脐带并未因此而被斩断。
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俱皆是毁灭破坏与疯狂,一派扭曲和恶意。不可名状的怪物张开了嘴,将那母体一点点的吞食。
这是人类的始祖尚未被赶出伊甸园、是大地之上尚处在蒙昧诸多种种的伦理尚未被确立的时期,这样的发展与命运,是悲剧,却又并不仅仅是悲剧。
因为早在此之前、在那本不应该存在的生命被孕育之际,那精灵女子便已经对此、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或许是那法阵与祭坛力量的影响,或许是某种名之为血脉与母爱的东西在作祟,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那不可名状的怪物在摧毁、愚弄着母体的神智,想要其甘心情愿的做出献祭与奉献。
在那一瞬间,在属于这精灵女子的手脚、属于这精灵女子的半个身子俱皆是落到那怪物腹中之时,以斯帖的神智与灵魂却仿佛是脱离□□,飘飘扬扬的向着那记忆中的画面及场景而坠落。
这精灵女子同她的兄长、父亲、母亲以及族人们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幼年和童年,直至那将要成年之际。虽然相较后世的短生种而言,精灵一族的幼年期和童年期显得是如此的漫长,但这并不重要。
毕竟较之生存在这大地上的绝大多数生灵,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及岁月等待幼崽的成长,完成那诸多的种种,进行他们之所愿意尝试和想要尝试的事情。
只是一切的发生却又是如此的突然与猝不及防,以致于在那未曾做出任何准备之际,所有的一切平静与安宁便已经于那无声无息间被打破。
但所有的一切却又似乎是同以斯帖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干系的。
毕竟这精灵女子足够幸运,而在她的跟前、在她所知道与不知道的地方,还有着一个又一个的同胞站出来,遮挡风雨支撑着那一方的安宁。
只是等到以斯帖有所察觉和知道的时候,母亲早已经倒下早已经如同花朵一般的枯萎,彻底的失去生命。
黑暗和混沌于大地中复苏,精灵一族同天国之间的联系和通讯,同样被阻隔。
甚至于在无数个夜里,在这精灵族的小公主尚且为着成年礼上尚且应该穿着什么样的礼服、选用什么样的发饰而忧心之时。正有一个又一个的精灵女子被种上可怕的魔法与诅咒,开始枯萎和失去生命。
直到精灵一族的王后、她的母亲去世之时,这精灵女子方才对此而有所察觉。
事实上以斯帖与以利沙的父亲那位沙得拉陛下并不曾叫这对兄妹见到王后的尸体。
并且有关于王后的安葬方式同精灵一族的、将亡者的身躯归于泥土和自然的做法并不相符。
只是便连以利沙亦不知晓的是以斯帖其实是见过他们母亲的尸体的,就在以利沙避开看守的侍从并且神色惊惶的离去之后。
然后以斯帖忽然便明白了那向来优雅且镇定再是沉着不过的兄长,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属于他们母亲的尸体啊,如同花一般的枯萎破败并且失去了那所有的水分,分明是经受了那极大地痛苦及磋磨。有无尽的伤痕出现在其间,血肉之间一片的淋漓,再不见丁点曾经的美貌。
然而这并不是那最重要与最具冲击性的,因为就在王后那本应当再是平坦不过的肚腹高高的耸起,有什么诡异且莫名的生物似是在隔着那肚皮隔着那衣料,遥遥而同以斯帖相望。
未曾经历过太多的以斯帖心生恐惧,开始不自觉地后退。只是那退出脚步,并没有落到实处。
有手搭在了这精灵女子的肩头。
以斯帖仓皇回头,恰巧撞进一双熟悉的眸。
有无形的触手于虚空当中生出,啃咬、吞食着这精灵女子的思维、记忆以及一切。
事实上从这之前开始、在那怪物降临到此世间之时,这精灵女子便已经感受不到过多的、有关于那躯体间的疼痛。
又或者说在那痛到极致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虚妄。
有阳光下的幻影被戳破,记忆的水滴被蒸发。
但这精灵女子的神智与灵魂,却仿佛在这痛楚中升华。
有属于婴幼儿的啼哭声似是在耳边响起,于是自然而然的,以斯帖忽然便想到,原来不管是自己还是那整个精灵族中,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听到过这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