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295)
不敢再犹豫,闻清音留下这株小树往前赶去,他还需要将手掌中的赐福交予裴君珩其他三人。
看不见的魂魄气光中被灼烧,魂魄独有的气味奇异,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表情都无法轻松半点。
光束的中心是前面消失于海崖之上的青宣上君,他的怀中还抱着那只猫,猫咪漂亮的鸳鸯瞳在此时落下的光芒中更加闪耀。
独一无二落下的光芒照耀在青宣上君身上,衬的衣袂翩翩的青宣上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将要乘风登天的仙人。
虽然他此时设下大阵的目的就是如此,将自己收集到的魂魄之力燃烧生出不尽的灵力,以这些灵力当作阶梯供他飞升到上界。
靛蓝色制服的池非浅身上染着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虽然眼眸比先前坚定许多,但是在看向青宣上君的身影时眼中还是无法克制地浮现出难以置信和悲伤。
直到现在,池非浅也不敢相信这件事,也不愿相信。
他没有如最开始那般撕心裂肺,理智全无,手掌上是灼烧的痕迹,是池非浅前面试图穿过那道无形的光墙而在手上留下的伤口。
飞天大阵早就失传于岁月之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海内便没有人能成功飞升到所谓的上界。
而飞天大阵居然真实地出现在眼前,光墙圣洁,朝着苍穹之上堆砌而去,却是由一个个失落的魂魄铸成。
可惜飞天大阵一旦启动,便无法停止,似乎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池非浅就这样站在飞天大阵之前,他的眼睛盯着阵法之中的那人,一双眼眸中无可忽略的质问。
似是觉得大局在握,青宣上君难得迎上池非浅的目光。
他的嘴角浅浅勾起一点微笑,眼睛一弯便笑眯眯如同狐狸,和原来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却让池非浅蓦地咬紧牙关。
“为什么?”池非浅紧握着拳头问出这个问题,自一开始,这三个字便在他的心中盘旋不灭,犹如恶鬼的诅咒,无法摆脱的梦魇。
主动劈开的结界,放入瀛洲学院的北原窃贼,昏迷的常扶上君,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这次青宣上君没有躲避池非浅的问题。
“海内人独享庇佑这么久,是时候让北原一起共享了。”青宣上君勾着唇笑道。
这个回答让池非浅的胸膛起伏,他质问道:“北原窃贼虐杀成性,何况神已许久不光临海内,谈何庇佑。你在海内长大,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现在的场面像是兄长单方面教育胞弟,只不过池非浅更像是其中兄长的角色。
池非浅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却在青宣上君耳边轻飘飘如同吹过的风。
青宣上君不紧不慢地抚摸怀中的猫,抬起看向通往苍穹之上的光束,光撒在脸上照的他浑身都在散发光芒。
“等我成为新神。”青宣上君的身形渐渐隐在光芒中,最后池非浅只能看见青宣上君未曾落下的唇角,暗含深意,“便可以庇护海内了。”
“你不是一直想超过我吗?”青宣上君嘴角的弧度更大,“你的机会来了。”
池非浅瞳孔睁大,原来青宣一直都知道。
从始至终,只有他如同笑话一般罢了。
像是再也忍无可忍,池非浅手腕抬起,靛蓝色的衣袖猎猎翻飞,十八符箓环绕在他的周身。
池非浅手一动,那蕴含着巨大灵力的符箓便朝着快要消失在光芒中的青宣上君冲去,像是要把所有憋着的情绪都宣泄。
可是这些如同利箭飞出的符箓在碰到光墙之后通通化为齑粉连一点踪影都看不见。
飞天大阵一旦开启便无法停止,可他偏是不信。
池非浅的腰猛地弯下,嘴角流出一点殷红的鲜血,但他没有在意,前面是以符箓为箭,这次是以自身为武器,他朝着无法横亘跨越的光墙冲去。
飞天大阵的光墙用来阻挡有人来阻止阵法的运行,因为光墙强大,目前海内没有人的修为能将光墙破坏,所以才会有“飞天大阵开始后便不能停止”的说法。
池非浅以肉身去冲撞,只会撞到头破血流,就像前面那个符箓一样被粉碎的彻彻底底。
光墙越来越近,刺眼的光芒让池非浅的眼睛疼痛,可是他还是没有闭上眼,眼前的白光依然覆盖了他的整个视野,哪怕睁着眼睛,他也一点都看不清了。
在池非浅即将冲入这一片白光之时,池非浅感觉后背被蓦地一拽,眼睛因为白光的刺激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不断从眼眶中溢出来。
熟悉的清亮声音在耳边响起,但里头含了震惊和怒气,“池非浅,你疯了?”
闻清音抓着池非浅的衣服一拽,便将池非浅整个人拽到他的身边,因为池非浅的太过配合闻清音甚至还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难道得到赐福吸收仙脉之后,自己的力气也变大了?
但是闻清音没有在这上面多倾注注意,他原以为池非浅想通了,没想到前面池非浅又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来。
如果池非浅没了,也不知道从太合仙君那得到的赐福能否给其他符修。
手没有停歇,开始抓住池非浅的双肩前后摇晃,闻清音的声恨铁不成钢:“池非浅,你冷静一点啊!你可还忘了你身后瀛洲学院的同窗,可还忘了华符众阙的同门?”
闻清音狠狠摇着池非浅的肩膀,一想到不仅要帮忙帮助抗击北原窃贼,池非浅作为华符众阙的小阙主居然还消沉着提不起精神,实在是让人生气。
闻清音摇晃着池非浅的力道加大,只想给池非浅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