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冥主谈恋爱(209)
对方却并不理会他的话,居然探出舌头将刀刃上的鲜血舔舐殆尽。
不过短短须臾,余追风周身突然掀起狂风黑雾,整个身体忽高忽低,脸形不断在狗和人之间徘徊。
“哈哈哈,我的能量又回来了!”
见状,秦潇立即从惶惑中反应过来,踉跄了几步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可被他锁紧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背后传来的声音幽冷又嘶哑:
“别怕啊~你于本座有恩,本座不会杀你的,眼下还有件大事要办,回见。”
说罢,余追风顷刻间化作一团阴雾冲向大门,竟直接穿了过去。
秦潇膛目结舌看着发生的一切,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只有手臂上的痛感在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错觉。
风还在洗衣间里盘旋着不肯散去,带来一阵又一阵刺骨的阴寒。
并不停的发出声声凄厉的哀嗥,击打着他愈发脆弱的神经。
身后的玻璃窗忽然发出阵阵抓心挠肝的指甲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窗而入。
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
听到这动静,秦潇蓦地停下了转动门把的动作,全身僵持着不敢回头。
角落里的洗衣机突然打开了……
密室。
在看到谢九尘的第一秒,陶云廷就难以置信地杵在门口,直愣愣地看着他。
对方那一双犹如海上倒月的眼睛像极了亡妻,让人只愿沉醉其间不复醒。
趁着房主被美色勾魂的间隙,江楼弃忍着滔天的醋意和怒火,悄然拿过背在身后的手枪,立刻对着肢体人扣动扳机。
电弧子弹瞬间穿透了怪物的额头,一股黑血喷涌而出。
它的身体也跟着迅速干瘪下去,随后在心口的位置缓缓飘出了一缕火焰。
看着在半空中横冲直撞的魂灵,谢九尘单手挥动阎王鞭,将其卷了过来。
陶云廷不偏不倚被喷溅过来的黑血浸染了大半张脸,这电光火石之间的变故杀得他措手不及。
他嘴唇上下哆嗦着说不出话,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冲撞在胸膛,燃烧的怒火更为有力地撕扯他的理性。
为什么谁都要夺走他的妻子!
紧接着,陶云廷拽掉脖子上的小型骨笛,放在嘴里用力吹了起来。
一阵又一阵凄凉悲伤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覆盖在整个密室的角落里。
江楼弃被这样的笛声吵得耳朵嗡嗡作响,握紧着手枪,不明所以地皱起眉。
“他在干什么?”
“不好,他在控制圣甲虫。”
谢九尘毫不犹豫地扬起鞭尾劈掉陶云廷手上的骨笛,顺势将他牢牢捆住。
但鬼魅似的笛声却在房梁上久荡不息,居然引得上百张棺材盖齐齐翻转!
刹那之间,成千上万的黑甲虫密密麻麻从棺材里不断地爬出来。
体型粗壮无比的它们霎时就在地面铺开了无尽的黑幕,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仅有铺天盖地的甲壳虫,连棺材里平躺的一具具尸体也跟着挺直站了起来。
所有干尸从头到尾每一处地方都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被尘埃染黄的纱布也没能掩盖它们面容的可怖。
它们伸长手臂,纵身跳出了棺材,一瘸一拐地朝着活人靠近。
这些俨然都是木乃伊!
眼看两人就要被甲壳虫吞没,谢九尘立刻将手里的勾魂笔幻化作古剑,拉过旁边的男人站了上去。
古剑飞到半空中不过才两秒,下面黑压压的甲壳虫眨眼就铺满了整个地板!
数量庞大且不可控制的黑甲虫在饥饿的状态下早就分不清敌人和主人。
它们来势汹汹,仅0.1秒的时间就将地上来不及逃跑的陶云廷啃噬成白骨。
这个男人的手臂到死都是伸向他妻子的,那个由无数鲜活的身体拼成的妻子。
在地狱恶魔的笼罩下,恶贯满盈的骷髅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句:我爱你。
随即便化为尘土。
再怎么去看这一幕,都是好笑的。
这样的爱算什么?
有的人总是要将内心那份偏执的爱带上一个深情的外壳,殊不知这样的爱从占有开始早就变得扭曲和畸形了。
江楼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鄙夷的哼笑,抽回看戏的目光,重新看向地面。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乱成一锅粥的密室清理干净!
他索性盘腿坐在古剑上,头疼不已,生无可恋地说道:
“九尘,下面的东西我用冥火烧掉吧,逆五芒星阵法就交给你破了。”
“好,辛苦了。”
谢九尘不由地垂眸看向他,面庞依旧清冷,嘴角却淡然一扬,随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坐在剑上的人忽而拉过他的手,薄唇在他冰冷的手背上落下一个炽热的轻吻。
嘴唇贴在肌肤的感觉有种不合时宜的酥麻和温暖,谢九尘抑制着心头怦然的颤动缓缓抽回了手。
他将掌心上飘浮的魂灵发力推到逆五芒星阵的中央位置,驱动自己体内的异能同魂力渐渐融合在一起。
两个强大的能量体于阵法中间形成一个汹涌澎湃的漩涡,把妄想逃窜的怨气禁锢在里面,慢慢恢复成原先的灵魂。
江楼弃搓了搓手掌,背对着五芒星阵法而坐,随后把放在内层口袋里的一沓冥火符拿了出来。
他左手夹着符纸,右手拇指象征性捻动了几下,莫名有种在点钞的感觉。
接着,他默念了下咒语,将掐在双指间的十张火符毅然决然地甩向地面。
燃烧的符篆在隔空碰到木乃伊的瞬间火焰迅速蔓延,愈烧愈烈。
整个密室被一团又一团的冥火照得深蓝,一大片甲壳虫转眼化为灰烬,那些木乃伊也彻底消失在这片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