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娇莺/错莺入怀(122)+番外
林知雀忍无可忍地掐住掌心,身躯在铜镜前颤抖,一想到要这样去见侯爷,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侮辱,眼圈微微泛红。
这......这算什么东西?
爹娘自幼教导她礼义廉耻,恪守规矩,谨记要时刻修身养性,不能败坏德行。
这身衣衫如此不检点,哪怕是未来夫君,也未必能看。
故意穿成这样,在侯爷面前招摇而过,与秦楼楚馆揽客的女子的有何区别?
她看不下去这般模样,毫不迟疑地披上内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气血瞬间冲上头脑。
是,她家道中落,确实不再是千金小姐,也确实想要攀附婚约,嫁入侯府。
但他不至于丢弃尊严,舍下脸面,什么献媚的事儿都能做出来。
若要如此,才能苟且偷生,那她宁为玉碎,追随爹娘而去。
林知雀蹲下身子,环着双臂,抱住瑟瑟发抖的肩膀,倔强地吸着鼻尖,不让眸中水汽凝聚。
其实,看到衣衫的那一刻,她对侯爷有点失望。
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侯爷并非如意郎君,会沾花惹草,会随性冷落,会摆弄权势。
但是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过分之举,她也没资格挑剔。
于是,迫于婚约,她勉为其难忍了下来。
甚至还劝自己,侯爷对她不错,主动帮她解决姑妈的事儿,让她在京城有亲人可依。
尽管有时会动手动脚,可仅限于此,从未逼她做过什么。
然而现在,侯爷千方百计把她骗来,竟为了行此下流之事,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如果妥协,那便像是一样物件,任人戏耍玩弄,连底线都没有守住。
这种日子,她根本过不下去,更别提什么婚约了。
她宁可放弃一切,也不想抛弃自尊与坚守,活得不像自己。
林知雀攥紧衣角,系好衣带,用干净内衫裹紧身躯,毅然决然走出了耳房。
彼时,裴言昭正兴致盎然地等着她,一听见动静立刻回头,两眼放光。
瞧见她不肯露出一分一毫,裴言昭不满地沉下脸,冷冷扫了一眼道:
“怎么,林姑娘是不待见我,还是对我选的衣衫不满意?”
林知雀不敢惹怒侯爷,也自知不该忤逆他的意思,毕竟如今的一切都握在侯爷手里。
但还是做不到妥协,也无法说服自己,思忖一会儿后,鼓起勇气道:
“侯爷,君子曰非礼勿视,您是正人君子,自当严加遵守。”
话音未落,裴言昭就不悦地凝眉,觉得这话格外刺耳。
他转念一想,听出了弦外之音,眼底闪过讽刺与愠怒。
这是何意?
他看得上这姑娘,愿意在她身上费心,哪怕怀疑她与二弟有染,也给她一次亲近的机会,这已经很难得了。
结果她话里的意思,暗指他若是看了她,玩了她,就是有违道义,不算是正人君子?
看似抬举他,实际上变着法儿骂他,说白了就是不情愿臣服于他。
裴言昭不屑地笑出声,嘲讽她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拽着她的衣角往外扯。
“侯爷且慢!”
林知雀坚决地扬声高喊,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声音有几分哽咽,不肯退让道:
“如果侯爷执意于此,还请等到完婚之后吧。”
说罢,她看似乖巧恭顺地跪在地上,实则寸步不让,不给他妥协的机会,始终坚持心底的原则。
裴言昭意外地看着她,第一次这么用心,却被人毫不迟疑地拒绝,又是生气又觉得有趣,围着她踱步几圈,笑声干涩发哑。
果真是林家人,这自尊自傲的倔脾气,与她父亲如出一撤。
他早已看不惯林大人,更看不惯林知雀,只因对她有些兴趣,想尝一尝味道,才格外宽容。
林知雀越是自持,他就越是按捺不住,想把她从干净清白的云端拽下来,亲眼看她堕入污泥,与他一同沉沦。
这个念头不断加深,近乎成了一种执念,抓心挠肝般折磨着他,特别是二弟出现后,愈发让他心里发痒,迫切地想把她囫囵吞下。
看着栀子花一样纯洁的少女,裴言昭极其不顺眼,妄念肆意生长。
他要把她折下来,撕扯揉碎,吮吸甘甜花汁,再永远锁在幽深后院之中。
他再也不想忍耐,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林知雀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使劲扒开裹紧的内衫。
“侯爷,放、放开!求您了......”
林知雀吓得双腿发软,泪水夺眶而出,死命捂着遮羞的衣衫,一边恳求一边不自量力地挣扎。
哪怕收效甚微,她还是没有放弃,小脸决然地皱在一起,对着裴言昭又踢又咬。
大抵是她拼上性命,使出吃奶的力气,裴言昭措手不及,一时还真不知从何处下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动静,似是有好多人走过,脚步凌乱沉重。
连廊上的声音尤其刺耳,像是有人一路狂奔,声音还有些耳熟。
那人在寝阁前停下,焦急不安地叩门,没等侯爷应允就推门进来,扶着墙壁气喘吁吁。
“不是吩咐过你们,无事不要打扰!”
裴言昭差一点就制服林知雀,蓦然被人打断,不得不暂且松手,愠怒地出声训斥。
“禀告侯爷,有人在院外听到二公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