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娇莺/错莺入怀(174)+番外
“昨夜对我做了什么,莺莺不记得了吗?”
这话听着奇怪,不像是对她心怀愧疚,反而像是讨要说法。
仿佛她是洪水猛兽,当真对他做了有损清白之事,现在赖着她负责到底。
林知雀彻底懵在原处,小鹿般纯澈的眸子潋滟闪烁,皱着小脸拼命回忆,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印象中,她应该什么都没做,也不可能主动做些什么,这家伙该不会诓骗她吧?
她羞恼地轻哼一声,下意识低下头,蓦然发现颈间有着道道红痕,如同种下许多草莓。
这些印记蜿蜒而下,一路延伸到心口与小衣之中,似乎小衣内还有不少。
林知雀浑身酸痛,颤抖着轻抚每一道印记,心头猝然一沉,玉桃从枝头缀落。
不知何时,束胸的绸缎不见了,贴身小衣显得甚是拥挤。
这是她最私密的东西,除了阿娘与桂枝,几乎无人知晓。
自从长大后,姑娘家会对一些地方格外在意,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那时候,她们忌惮爹爹和阿娘,面上赞不绝口,背地里却说她闲话,觉得她身材娇小却生得太好,瞧着像是不端庄的狐媚子。
她听了很是委屈,又不能让它不长,只能用丝带裹起来,把这当做羞于启齿的秘密。
不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自己屋里,她都习惯了穿着束胸,有时候连睡觉都不会松开。
现在连束胸都不在了,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林知雀顿时慌了神,思绪不可抑制地发散,眸中泛起点点泪光,不肯面对这个事实。
她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双手拢住外衫和玉桃,被褥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嘟哝道:
“我......我做了什么?”
裴言渊俯视着委屈伤心的软柿子,墨色眼眸轻轻游移,悠悠道:
“莺莺想到什么,自然就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林知雀哽咽着抹着眼角,死死咬着红肿唇瓣,脑海中凌乱如麻。
她未经人事,也无人教导她,只看过一些不入流的话本子。
通常一觉醒来,此情此景,应该是郎情妾意,有了肌肤之亲吧?
她咬紧银牙,抱住双臂瑟瑟发抖,不敢再想下去。
按照话本子的发展,在这之后,会愈发纠缠不清,沉溺其中,夜夜笙歌。
再然后,小腹悄然隆起,郎君漠不关心,她伤心欲绝,放一把大火,带着孩子偷偷逃跑。
原先冷漠无情的郎君,突然变了性子,对她穷追不舍。
她逃跑,他追,她插翅难飞。
但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呢?!
她是侯爷的未婚妻,裴言渊是侯爷的亲弟弟,等到过门,是一家子亲戚。
他们,他们决不能......
林知雀不敢面对,更是不愿承认,捂着脑袋使劲摇晃,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一场梦而已。
可这家伙说了,她想到什么,就是做了什么......
林知雀小脸苍白,樱唇干涩,倔强地一口否认,坚决道:
“你胡说!我、我没有!”
说罢,她闷头转过身,背对着裴言渊,泪珠断了线似的打湿枕头。
“没有?”
身后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反问,裴言渊轻笑一声,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恍然贴在她的脊背上,掌心缓缓向下,沉声道:
“看来,要帮莺莺再回忆一下呢。”
第62章 相对14(补更)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萦绕, 如同缕缕丝线,搅动本就凌乱的思绪。
林知雀脑子一片浆糊,刹那闪过的画面零碎而模糊, 只能隐约窥见一角。
夜色深沉,烛光昏暗, 她似乎握住了一把匕首,摩挲着刀鞘与手柄。
身前丝带被人抽走,枝头玉桃撑起海棠刺绣,衬得鹅黄蕊珠栩栩如生。
林知雀莫名泛上心虚,杏眸慌乱地看向一旁,不敢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耐不住焦急与好奇,想探寻画面中的一举一动。
她紧紧皱起两弯细眉,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屏息凝神, 将所有精力汇聚在一起, 极力回忆那些碎片,试图抓住一瞬。
奈何一切画面走马观花般闪现, 眨眼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未曾留下蛛丝马迹。
反倒是她沉浸其中,不肯罢休地试了无数次,时刻紧绷着每一条神经,执着地穷追不舍。
不一会儿, 她就消耗完为数不多的精力, 眼前一阵恍惚,脑瓜嗡嗡的疼, 不得不从中抽离出来。
林知雀苦恼地睁开眼睛,扶着昏沉的额头,指节揉着太阳穴纾解,实在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她不再为难自己,更不愿面对残酷的真相,索性放弃纠缠,烦闷地蜷缩在角落里,默默生着闷气,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既是气自己昨夜逞能,明知酒量极其差劲,还非要喝下青梅酒,主动招惹上裴言渊;
又气这家伙禽兽不如,明知她与侯爷指腹为婚,还趁火打劫,不论不类,把她浑身骗个干净。
不过,话本上说,初尝雨露甚是疼痛,春风一度之后,连续三两日都隐隐作痛。
林知雀懵懂困惑地感受着,不知应该疼在哪里,痛感会到什么程度。
四肢皆是酸软无力,像是走了一天的山路,手脚肿胀难受,动弹一下都没有力气。
枝头玉桃历经风吹雨打,饱满果肉落下暗沉磕碰,桃尖愈发嫣红挺俏,想必一口下去鲜甜多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