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阴狠大佬先婚后爱(95)
说完,手上一松,带着火苗的打火机不偏不倚落在酒里,蓝色火苗浮现在眼前。
何幸佯装慌乱,将酒杯挥倒地上,霎时间点燃了桌布。
火光扑面,十几个股东慌忙起身,沉重的桌椅吱吱响,有人刚推开门就被何幸拦住,先一步拿起放在角落里的灭火器,一番利落地操作过后,火焰熄灭。
除他之外,所有人脸上身上全都是黄白色的粉末,狼狈至极。
在服务生震惊地神色中,何幸温柔地告诉他们:“损坏的一切全都记在向天野账上,现在可以上菜了。谢谢。”
撒了一层粉末的桌布上,一道一道佳肴上齐,做为全场唯一一个衣服干净的人,何幸很平常地招呼他们:“大家不是饿了吗?可以吃饭了。”
谁还有心情吃饭,门缝开到一个手臂粗,有人想走,可被扔到一旁的灭火器就横在门前,他们不约而同被何幸的气势镇住。
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看上去青涩稚嫩的青年,这几年居然蜕变成这个样子。
“你简直就是无赖!”
何幸本来刚夹起一个溜肉段,闻言惊讶抬眉:“哪有!”
怎么会像无赖呢?
分明他在学习盛斯遇之前的坦荡啊!
那种矜贵,荣辱不惊的态度,做什么都无所畏惧,用最平淡的语气和动作,就能让对方闻风丧胆。
怎么就成无赖了?他也没学周考潍啊!
为了搞定这几个老东西,把半辈子的本事都拿出来了,最后还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何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无赖就无赖吧。摔了筷子,把合同拍在桌上!
“今天在这里签了,向总还能给各位留□□面,不压价收购你们的股份。要是不签,下一次可就不一定在哪里了。”
“盛总,我来帮您!”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慌乱的声音。
何幸听见这句话,不知所谓的气氛瞬间瓦解。
如果那群股东再仔细一些,一定可以发现他的慌乱,从而不会以这种屈辱的姿态,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包厢外,盛斯遇看着一种不知名的白黄粉末喷洒在闪闪发亮的黑色皮鞋上。
抬了抬眉,神色讶然地看向那个手臂宽的门缝。
很快,里面再次传来一个怒气磅礴的声音。
“你们怕他,我可不怕!老子打了一辈子雁,还能被雁啄了眼睛?谁爱签谁签,我是不签!”
话音刚落,门被大力拉开,那人顶着满脸满身的粉末,撞上了盛斯遇的双眼。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气焰瞬间灭了。
紧随其后走出来的是何幸,手里还拿着筷子,看见盛斯遇的一瞬间,也滞住。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里,何幸反应过来,偏过头:“李总,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何幸上前一步,低声警告:“你今年也五十二岁了,指望着老向总留下的小老婆又有什么用?她没有孩子,再加上疾病缠身,哪怕再有钱又能活几年?说不定,还要你给她送终呢。”
“你……”
“我说的不对吗?”何幸说,“向天野是老向总唯一的孩子,即使他再不学无术,也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当初你们一个一个地打击他也就算了,现在他已经在源城站稳脚跟,又怎么会听你们的话。”
他拿起属于他的那份合同,连同笔一起送过去:“养老吧,李总,人不能既不服老又不努力。”
李总看了眼盛斯遇,又看了眼何幸,几番思索后,签了合同。
何幸目的达成,终于放人离开。
想象中的松弛感并没有袭来,紧张源于还站在面前的男人。
他抿了抿唇,下颌微扬,天鹅颈舒展开,露出那条项链,还有和田玉兔子。
见盛斯遇眼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又垂下肩膀:“盛斯遇,我回来了。”
也许不该这样讲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懦弱,如果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是不是就能瞥见他另一种表情?
盛斯遇的嘴唇弯成礼貌又疏远的弧度:“何助理,第二次见面了。”
“……”
何幸垂下眼,瞥见他皮鞋上的灭火器粉末,连忙掏出纸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走了的经理小跑着赶回来:“盛总,给您找了双新鞋,我来帮您换上!”
平整带着香味的纸巾被攥在掌心,汲取了因慌乱和沮丧的汗水。
你看,都不需要他皱一皱眉,就有人愿意蹲在地上为他换鞋。
与生俱来的气势只需要轻轻瞥一眼,再骄傲的人也要低头签合同。
你怎么学,也学不到他三分。
何幸,他又怎么会在原地等你呢?
盛斯遇换好鞋后,转身离开,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提。
安城冬日的冷仿佛真是随着心一起,刚走出酒店,寒风席卷着雪渣一同侵袭,刺痛他的脸。
周考潍的电话打过来:“怎么样?那群老东西签名字了吗?”
“怎么不说话?一猜你就不行,对付那些人得软硬都来,我让你在腰里别个西瓜刀你别没别?”
“喂?你不会被人打了吧?”
“周考潍……”何幸仰头,看着昏黄的路灯,“你觉不觉得这些年我变得不像我了?”
安静一顺。
周考潍的声音沉下来:“你真遇见盛斯遇了?”
“嗯,”他鼻子一酸,“他都不认我了。”
“那不是正常吗!”
“以前的我会怎么样?”
“以前……你没皮没脸的,死缠烂打呗,不像现在,好歹混成个人物了,你也要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