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演反派[快穿](225)
小蛇立刻化作一团恐怖的龙气,朝他们游去。有它吸引注意,盛邛顺利跨进了他自己的坟。当年的一座孤坟如今已经成了一座广阔而庄严的陵墓。
陵墓结构十分复杂,帝王规格的墓葬品比比皆是。盛邛知道,盛元帝的墓就在这里。
他躲掉重重机关,找到陵墓中央的墓室,那里孤零零地摆着一座赤色棺椁。
黑鸟安静地蹲在他的肩上,沉默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种独占的喜悦。
盛邛把手覆盖在棺木之上,棺盖很沉,他用上内力轻轻一推将其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
“容平——”盛邛轻喊了一声。
银色小蛇立刻沿着墓道快速钻了进来,朝他吐出信子。盛邛一伸手,它就缠上了他的手臂。
黑鸟猛地飞起,落在棺木内。感知到细微的重量,棺木内缓缓打开仅容一人过的通道。此处机关十分精妙,如果有人进来摸索的力道稍微重一点,棺木里就会射出无数毒箭。
盛邛扬了扬眉,踏了进去。穿过镶满宝石翡翠的过道,烛光从外面透进来。他走了进去,四周白玉石柱上托着大颗大颗的夜明珠,中间是一座看上去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十分质朴的坟。但这里才是真正的主墓。
盛邛坐了下来,抚过碑上两人刻下的名字,垂眸思绪万分。
一蛇一鸟突然闹出动静,坟旁一小片地的土比周围稍微新一些,它们把土刨了开来。
盛邛抬眼一看,里面埋了一坛尘封的春溪桃花酒,用上游干净的溪水和四月初开的桃花酿制而成。
“怎么,我还得泼酒祭自己?”盛邛看着它们的暗示,觉得好笑。
他打开酒,清冽的桃花香扑鼻。他无所顾忌地笑了一声,举起酒灌了一大口。溢出的酒液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落在色泽奇怪的土里,土呈灰白。
盛邛瞥了一眼,没有刻意探究。酒坛的洞中还藏着一个特别的漆木盒子,盒子上有一道复杂的锁。
一蛇一鸟围在盒子前,发出簌簌的动静声,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了。
里面是一枚玉环。还有一堆空白的圣旨,均盖好了章。
盛邛看了它们一眼,眼含笑意。
宋鹚曾在宫墙外看到盛邛掐诀使法,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在他死后多年,一日梦中宋鹚突然回忆起了此事。
一个不可言说的念头从心中冒了出来。
他找到容平,两人在陵墓中埋下了这个盒子。孤寂无望的人生仿佛突然炸开了一丝火星,纵使痴人说梦,也要怀着渺茫的希冀。
梵文中提到生死和轮回,提到功德和业障。他们从不信佛,却涌出无用的念头日日祈祷着终有一日能重见故人。
此去经年,虽物是人非,所幸,他们等到了。
“走吧。”盛邛带着两个小家伙离开了这里。
陵墓外的刑云军虽不明白他是怎么进去的,但一见到他手里的玉环,便知道盛元帝和统领要等的人出现了。
……
盛遇来联系到刀疤后,顺利知道了华服男子他们的下落。层层包围下,这群贼子插翅也难飞。
假凌王被抓时还是不明白他到底败在了哪里。直到他见到了身穿官服的盛邛。他意识到自己被戏耍得团团转。可败者为寇,他的故事要结束了。
盛邛好心地把刀疤背叛他的事情告诉了他,把他高兴得脸都歪了。
最后,大概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他死死盯着盛邛身上穿的锦衣华服,“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盛邛勾起嘴角,没有告诉他答案。他啧了一声,“听闻你是前朝太子后人,他还真是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华服男子从先人留下的遗物里了解过一些过去的秘事。他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盛邛的神情是那样认真。
“你怎么可能……你究竟是谁……”他捶着墙大喊着。
盛邛脸上挂着笑,转身离去。
不出他所料,盛寻和盛遇来回京后终是妥协了。他们发现短短数日,朝堂局势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除了刑云军,似乎在百官中也藏了一些效忠他的人。可盛邛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从未来过京城,朝中官员不是他可以轻易驱使的。
只有一种可能,盛元帝三十年前就已经做好打算,插入了暗桩。
没有办法,连先帝都默认的事情,盛遇来只好捏着鼻子给盛邛封了王爷,还赐了皇姓。
万幸的是,朝中大部分官员对他们的陛下还是忠心耿耿的,譬如户部尚书。
听说户部要被塞入一个有过舞弊罪名的小子,户部尚书立马吹胡子瞪眼。
虽然罪名已经澄清,可他也只是个小小的秀才,家世寒酸,怎么也没道理把他破格提拔进户部,还是担任他的副手。
更糟心的是,一个女子也被塞了进来。真当他们户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收留所吗?
但听说是陛下和凌王殿下他们下的命令,尚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当然心里还是不满走捷径的这两人的。
柳月织进了户部后做了一个小书吏,认认真真做事。尚书虽不满她是女子,但旁边有个游手好闲的假王爷作比对,他的大部分怒火都集中在了盛邛身上。
盛邛每天准时来户部,喝完柳月织给他沏的茶,有时还有点心,在他那张太师椅上倒头就睡。
砰的一声,盛邛面前的桌案上被丢了一叠文书。盛邛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是凶神恶煞的尚书大人。
“怎么了,大人?”盛邛一脸平和地看着他,白如玉的面庞染上红印子,颇有种无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