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心动(54)
温景宜咬了咬唇,张口想反驳什么,那只在她眼前的大手忽地抬起,似是察觉了她的心思,轻敲了她脑袋一下:“这种场合少喝酒,能不喝尽量别喝,谁在都不行。”
特别刚才就她们两个女孩子,就算是路家的宴会,也不安全。
温景宜抚着被打的额头,像是故意问:“你在都不行吗?”
谢津南半眯起眼眸。
这大小姐,喝酒后都会找他茬了。
她还不服气地追问:“你不行吗?”
驾驶位的莫晨眼眸蓦地睁大,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
说老板不行。
还得是老板娘。
前几年老板醉心医学,很少管家中产业,身边更没个红颜知己,后来辞掉医院的工作,全心全意回公司了,身边依然没个红粉佳人,不少人暗地里不是没猜测过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但谁又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贴脸开大。
虽然本意不是说那方面,但听起来,还是觉得有那个意思。
谢津南眸色忽地转沉,然而望着女孩
染了层雾气般的眼眸,干净透亮,显然就是喝了酒很无心的一句话,他自然没法拿她怎么样。
“行。”他嗓音压得很低,深深望着她眼睛,“怎么喝都行。”
莫晨眼观鼻鼻观心,尽量把车行驶的更平稳,大气都不敢喘。
感受到谢津南周身阴冷的气息,生怕被殃及池鱼。
笑话。
哪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
这时候,不行也得行。
…
抵达香山弯,不等谢津南过来扶她,温景宜自己推开车门就下去了,细长的高跟鞋还踩空了下。
好在很快稳住,倒把莫晨吓了跳。
看着温景宜毛毛躁躁地进屋,谢津南抿着薄唇,抬步跟上。
生怕她半路摔在哪儿都不知道。
好在一路上还算相安无事,回到卧室,温景宜便进了浴室卸妆洗漱,大概十分钟,又出来。谢津南刚拿了睡衣过来,见她已经卸好妆,把睡衣递给她:“把衣服换了。”
温景宜把所有头发顺到一侧垂在胸口,露出一边白皙的脖颈,抬头看向谢津南,小声又礼貌地询问:“可以帮我摘个项链吗?”
头顶明亮的光落在她脸上,女孩仰着脑袋,少了高跟鞋的加持,堪堪及他下颌,整张小脸都在他眼中,深V的礼服,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锁骨下方的阴影线条清晰可见,不算有多傲人,弧度却很好看。
秉着绅士,谢津南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见他半天没回应,温景宜抚着一边头发,轻声唤他:“津南?”
谢津南太阳穴突突直跳,把手上的睡衣扔到床上,单手抚住女孩的肩头,将人转了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给你摘。”
温景宜垂下眼眸,双手把玩着头发,轻轻道:“谢谢。”
一条项链而已,谢津南很快就摘了,顺手放到台面上。
察觉项链被摘下,温景宜下意识想转过身,就被男人牢牢扣住了肩头,不让她动。她愣住,男人宽大的手掌带着热度,握着她没有遮挡的肩头,令她有些紧张。
“怎……么了?”
“礼服呢?”他很热心地询问,低沉嗓音听起来没有半点其他心思,“需要我帮你脱?”
温景宜反应了几秒,然后迟钝地红了脸:“不用的。”
谢津南蓦地轻笑,捞过床上的睡衣,一把塞进她怀里:“去换衣服。等我回来再睡。”
温景宜猝不及防被睡衣塞了个满怀,下意识抱住,再抬起头的时候,他人已经转身往次卧的浴室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谢津南好像有意躲着她?
受酒精影响,温景宜自动忽略了谢津南的后半句话。
换好睡衣,见谢津南还没回来,她就自己先上床睡觉了。
等谢津南在次卧洗好澡回来的时候,温景宜已经盖着被子躺下,闭着双眼,干净的小脸恬静淡雅。
显然是睡着了。
喝了酒,就没记住他刚才的话。
谢津南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深深看着温景宜的睡颜,许久都没挪开视线,直到确定她真睡着了,他才拧眉将裤兜里的几片包装捞出来,俯下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扔了进去。
关灯上床,谢津南闭上眼打算入睡,身侧的女孩似乎是察觉到动静,轻哼了声,翻了个身面朝他,迷糊着出声:“你回来了。”
谢津南平躺,睡姿板板正正,听见温景宜的声音眼皮都没动一下,双手抱胸,不咸不淡应了声嗯。
然后女孩就没了动静。
谢津南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身侧的人再出声,眉头不禁皱起,微微撑起身子,伸手打开了床头壁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谢津南回头,见到了侧着身子睡颜恬淡的女孩。
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
谢津南没关灯,躺了回去。
沉默地看了片刻天花板,他闭了闭眼,又妥协般侧身面向温景宜。
望着她白皙的小脸,视线从她光洁的额头,落到挺俏的鼻尖,最后难以克制地停留在她干涩饱满的唇上。
她唇形很好看,颜色带了淡淡的粉,像极了含苞待放的花瓣。
他心头微动,心智像是受到了蛊惑,慢慢凑近,感受到了女孩呼吸的热度,以及,每晚折磨着他的那股淡淡幽香,也在此刻变得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