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昱橦停下偏头靠近的动作,笑着,改了个位置,把吻落在简昕额头:“有烘干机。”
洗衣机认真清
洗着他们被雨淋湿过的衣服,简昕撕开一次性牙刷包装,看见林昱橦挤牙膏,把自己的牙刷也递过去。
林昱橦捏着牙膏包装,薄荷色的透明膏体落在简昕的牙刷上。
同款式的金色蝴蝶胸针放在陶瓷洗漱台上。
他们站在镜子前一起刷牙,一起吐掉泡沫,一起漱口。
这一天似乎格外漫长。
充斥着惊惧、紧张、担忧......情绪大起大落。
这些情绪又像衣服上沾染的雨水,在对视里逐渐被荡涤掉。
暴雨和山体滑坡给了他们劫后余生的错觉。
此刻温馨的生活感令人沉溺。
简昕想起和林昱橦说过的租房子的事,思维发散地想到刚才他们的部分对话......
等等,是不是有人说过,“结婚才能收场”?
简昕捧着毛巾擦脸,脸却“唰”一下红透了。
林昱橦抱臂靠在洗漱台旁边等她,看见她突变的脸色,不明所以,抬眉:“毛巾质地不舒服?”
简昕摇头,继续捧着毛巾。
她挡住眼睛下的大半张脸,像个蒙面劫匪:“林昱橦,你是不是想过要和我结婚......”
何止想过。
装修房子的时候......不对,还要更早。
在去年十二月简昕还没考试的时候,林昱橦已经想过结婚的事情。
林昱橦难得紧张,舔了下嘴唇:“我不确定其他人做这类决定需要多久,但我的确很想和你计划婚事。”
简昕没说话。
他便紧张地询问:“给你带来压力了?”
她摇头:“没有。”
想了想,“其实我还挺开心听到你这么说的。”
林昱橦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简昕还在用毛巾遮挡红透的脸颊,他捏着毛巾下摆用力,在她的唇露出来的瞬间,偏头吻过去。
毛巾从手里掉落。
简昕心跳乱掉了,搂住林昱橦的脖颈,任由他托着她的臀把自己抱起来。
洗衣机尽职尽责地搅动,两个人都没有克制,一路从洗手间吻到卧室里。
卧室里没没开灯,林昱橦把简昕放在床上,抬手脱了身上的黑色短袖。
门口有洗手间的光线,他脱掉短袖的两三秒钟里一直在看她。
她也颤着睫毛在回看。
他附身继续吻她,搅动她的口腔,吻到她几乎窒息,又去吮吻她的耳廓和脖颈。
几个小时前林昱橦说过,想看蝴蝶数量爆发,要到五月底。
她的身体已经提前进入五月下旬。
无数只蝴蝶骤然展翅,胸腔里犹如山呼海啸,唇舌间的亲密无法解决汇聚起来的空虚,也许是本能,还想要更多。
黑暗里只能听见他问,“想不想?”
她的“嗯”不像是回答。
所以林昱橦不再问了,自己去找答案。
林昱橦和简昕十指交扣,潮湿的掌心紧紧抵在一起,把她的手按在枕侧。
浴袍腰间的系带很好解。
他好像拉开床头柜抽屉,拿过什么......
她有过一点怀疑的。
为什么林昱橦在这里有家居服可穿?
为什么这里会有安全措施?
但接踵而至的陌生感受令简昕失去所有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只有紊乱的心跳和呼吸。
她的长发粘在脖颈处,竭力仰头,蹙眉,下巴蹭在一起,分不清融着谁的汗水。
到最后关头,林昱橦按亮了床头一盏夜灯。
灯光很柔和,暖黄色,不刺眼。
简昕害羞了,不想被看见,猛然紧绷,抬手去遮住他的眼睛。
林昱橦闷哼。
她看见他泛红的耳朵和脖颈,也看见一滴汗从他额前落下来。
......
极致的欢愉之后,是极致的疲惫,两个人一下又下缓慢地浅吻着,最终睡着。
手机早就没电了。
简昕有自己习惯的起床时间,在亲密的梦境虚影里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一动,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
昏暗的,沉默的,潮湿的,亲密无间的......
简昕想去拿床头的一团浴袍,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着林昱橦的家居服。
简昕像一只煮熟的闸蟹,浑身通红,甜蜜而紧张地环视四周。
昨晚她完全没有留意过这套房子。
睡醒一觉,被灾情和欲念掩盖住的、应有的思考逐渐回归。
之前和白柰、陶哥聊天,听他们说过在陶教授的学校附近有房产。
她昨天太傻,竟然以为是陶哥他们的房子。
林昱橦不会在借住的房子里和她......
所以——
这是林昱橦的房子?
怎么没有和她提过?
简昕打开窗帘,被昏暗隐藏的陈设摆在眼前,之前帮室友精挑细选出来的复古风格家具通通出现在这间卧室。
就连昨晚的夜灯样式......
简昕之前和室友讨论,这款夜灯确实是好看,这就是太贵了。
她还这样说:不愧是设计师款呐,看完这个再看其他的是差点意思呢。
室友当时怎么说的?
不是说“确实确实”“太贵了哈哈哈哈”“买不起买不起”“设计师款也不能这么贵啊”“看看就算了哈哈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