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64)
他每年冬天都会反复这样,湿疹不发作的时候还能正常生活,一旦痒起来,连站立都难,涂了药也没什么见效。
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到了瘙痒难耐的地步,他才懒得花冤枉钱来医院做检查。
但这趟也没白来,起码让他见到了简桉,还得知了对方现在的情况。
只能说,那人变化真的很大,只不过躯壳没变,而灵魂却如同换了一个人。
记忆里的简桉总是阳光开朗的性格,脸上永远挂着笑靥,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淡定地处理,就好像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担心的那样。
他曾经也在这片耀眼的光芒下被驱散过黑暗,重新回到了人间。
可现在,他却只能在简桉的眼里看到阴郁,没有焦距,以及哀伤。
所以那人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梁祈年抓着单号的手忽而紧了紧,脑子也跟着微微失神。
在他没有察觉的地方,碰巧路过皮肤科的陆怀深忽地停住脚步,看着一脸呆滞的青年,漫不经心一笑,忽觉有趣。
他轻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踌躇了几秒,接着身体微微一侧,瞄了一眼梁祈年挂号单上的内容。
这皮肤病他也不是不可以治。
还没看到多少字,对方陡然抬起头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人始料未及,陆怀深心头莫名一震,趁那人还没完全看见自己,顺理成章躲进了科室。
耳畔拂过一阵轻微的凉风,隐约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梁祈年猛一哆嗦,双眼下意识往旁边看过去,却只见一抹纯白色的衣角在科室门口一闪而过。
来不及多想,系统正好叫到了他的名字和号码。
他连忙起身,检查了下身边的东西,无奈一叹,匆匆走入皮肤科室。
里面走出几个病人,他站住脚跟,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在听到医生说“请进”后点头走了进去。
偌大的诊室里,几台医疗设备安静地运转着,只听得见仪器发出轻微的声音,角落里放置着一张干净的摇动床。
主治位置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身形颀长、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陆怀深手中拿着一份报告,微微低头在看,脸色平静专注,余光悄然瞥了一眼,佯装没察觉到身后走来的脚步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男人的肩膀上,梁祈年眨了眨眼,神情微愣,心里总莫名感觉那个背影似曾相识。
在哪见过?他想不起来了。
胸口又隐隐传来一阵疼痒,他控制不住地用手隔着衣服吃力挠了挠,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拉过椅子坐在诊台前面。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咬了咬牙齿,将挂号单放在桌子上,沙哑道:
“医生打扰了,我来看病。”
听到这话,转椅上的男人忽而回过身来,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带着眼镜的眼睛,微挑着眉,镇定自若地问道:
“什么症状?哪里不舒服?”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脑子里一直有个陌生的男音在徘徊不去,想再仔细去回忆,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听不真切,却有种抓心挠肝的感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梁祈年晃了下脑子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眼睛却不自觉地端量眼前的医生,被对方发现偷看慌忙收回目光,如实道:
“医生,那个……我的胸口和后背一到冬天就会长湿疹,又疼又痒,特别严重,涂药也没什么用,您看怎么治?”
“咳咳。”
陆怀深清了清嗓子,意外他没有认出自己,兴致盎然的眸底却掠过一缕失落,问道:“这种皮肤疾病有多长时间了?”
对方思考了几秒,但视线一直带有探究的意味落在他身上,口中回复道:
“有两个月了。”
陆怀深眉毛有棱有角地皱了皱,面露惊讶,职业习惯让他对病人感到不解:
“两个月?怎么现在才来治?”
梁祈年微抿了下唇,清明的眸光略显疲惫,轻叹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
“那段时间我一直忙于工作,没时间看病,就觉得只是普通皮肤病,涂点药就好了,没想到后面越来越痒,才来了。”
“年轻人现在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小心老了以后连你老伴都不要你。”
陆怀深对面前的工作狂魔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摇动床,从药柜上拿出涂湿疹的特效药膏。
他一一将清洗皮肤的药物放好,转头看向还坐在椅子上默默抓挠的梁祈年,手指朝那人勾了勾,漫不经心地劝道:
“跟我过来,别用手指抓,会感染,皮肤要是抓烂了可比湿疹难治了。”
“噢噢好的,我知道了医生。”
梁祈年尴尬地整理了下外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将手臂背过去,却不免疑惑。
对方眼睛这么精明的吗?
他刚刚不过是趁着那人调药的功夫轻微抓了一下胸口来缓解难忍的疼痛,医生就看见了,后背长眼睛了……?
而且从他站起来,然后走过去的这个角度来看,眼前医生的身形背影真的越看越像某个无意间招惹的人……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
是几天前那个在酒店里碰瓷他八千万西服的不要脸债主!
不能吧?真就冤家路窄了?
看个病也能碰上?!
梁祈年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眸中的情绪惊涛骇浪,脚步也变得缓慢起来。
绝对不可能,世界没有这么小,也许面前的医生只是跟那个败类债主有点相似而已,毕竟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