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娇(159)+番外
掌心的匕首又宽了些,她就快握不过来,仿佛千斤重一般,压得她手指微微颤抖。
陆嘉念没有收回去的余地,慌乱地不敢对视,心绪刹那间飞转,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
她悄悄瞥了他一眼,脑海中闪过往日里不肯罢休的一幕幕,纠结之后仍然无法松口,眨巴杏眸道:
“陛下,当真别无选择了吗?”
倒不是她宁死不愿,而是如今怀有身孕,今夜所为前所未有,莫名觉得羞愧又怪异,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她腹中的小生命,定是想不到还未出世时,亲爹会借着他的存在,做此等出格之事。
陆景幽的动作顿了顿,从颈窝中缓缓抬起头,隐约听出了皇姐的无奈,心底却愈发希冀,勾唇道:
“别的选择,皇姐真的想知道吗?”
陆嘉念不明所以地蹙眉,犹豫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都到了这一步,她已经从震惊到麻木,连最后一分矜持也被他毁得干净。
难道还有什么,是她听不得、承受不了的吗?
陆景幽深深凝望着她,眉峰微微挑起,笑意按捺不住地攀上眉梢眼角,手掌托住她的桃腮,稍一用力就抬起下颌,在樱唇上摩挲,道:
“朕不介意,但皇姐下得了口吗?”
听罢,陆嘉念怔了一下,眸中尽是懵懂茫然。
直到手上压迫的力道愈发沉重,唇瓣传来温热之时,她才猛然间灵光一闪,登时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陆景幽。
......是她想的那样吗?
陆景幽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颇为认可地颔首,印证她心中所想。
他爱怜地抚过唇瓣上的细碎伤口,那是前两日厮磨后的痕迹,轻轻一按就泛上淡淡的血腥气,尾音上扬道:
“若是皇姐甘愿如此,朕......荣幸至极。”
话音未落,陆嘉念浑身一哆嗦,坚决地连连摇头,望向他的目光诧异又警惕,仿佛提防着随时会将她吞噬的猛兽。
唇瓣上传来疼痛,将她的思绪全部扯回来,深吸一口气后使劲挣扎,暗暗在心底捂脸大骂。
什么东西啊!怎会......怎会......
她双颊憋得通红,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根本无法把这种事情描述出来。
简直是登徒子、混蛋、狗东西......
本以为前世的恶劣情有可原,今生虽然本性难改,但起码应该好多了吧!
现在看来,不仅半点没有变好,反而更加过分了!
前世他从未提及此种式样,究竟是那时未曾有孕,还是早就有了念头,没来得及教她就一命呜呼了?
陆嘉念直觉以为是后者,惊惧又嫌弃地瞥了陆景幽几眼,忍无可忍地“啧”了好几声。
这么算来,真不知前世该庆幸死的早,还是遗憾没学完。
不对,她凭什么做这个,宁死不学!
“皇姐,是你自己想听的。”
陆景幽故意松了力道,让她跑走几步松口气,再一步步将她逼到榻边,欺身道:
“朕并未提起,也给了你选择,不是吗?”
他说的宽容大度,颀长身影将她包裹其中,好似早就料到她不会点头,执着她的手放回方才的地方,循循善诱道:
“所以,不如像开始那样,朕可以慢慢教......”
陆嘉念抿紧唇瓣,舔舐干净渗出的血珠,一寸寸向后退,直到脊梁抵在檀木架上,帷幔随之轻轻摇晃。
她无处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景幽靠近,引导她的掌心置于匕首之上,从手柄末端向上而去。
“其中要义,不过四个字。”
陆景幽稳住呼吸,身形几不可查地颤抖,垂眸端详着皇姐,一字一顿道:
“轻、重、缓、急......”
正说着,他抓紧了皇姐柔夷般的手,按照要义口诀引着她示范,细心全面,没放过任何一个步骤。
陆嘉念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煞有其事地跟着念叨,起初不甚明白。
事有轻重缓急,这个她知道......
她短暂地出神片刻,忽而匕首抵着掌心,险些没有握住,惊得她一激灵。
不知是不是错觉,现在与方才又不一样,必须双手才能牢牢攥住。
陆嘉念用心一想,跟着他来回切磋,真切体会何为轻重缓急,蓦然明白过来。
分明是阳春三月,晚风微凉,她却浑身都烧了起来。
纤纤玉手绵软白皙,如飘于天际的白云,无论是什么坠入其中,最终都会彻底沉溺堕落,无法消受。
陆景幽渐渐收手,任凭皇姐迟疑生涩地继续着,眸光笼罩迷雾般朦胧,声音愈发微弱压抑。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舒出来,心口还是起伏不定,强忍不住地掰过皇姐的肩膀,喉结滚动几下。
然而,陆嘉念只是照着他教导的模样循规蹈矩,轻重缓急,张弛有度,并未过多看他。
不经意间抬眸,见他如此局促狼狈,略显诧异地松了手,手背贴近他的额头,试探体温道:
“陛下这是怎么了?我......做的不好吗?”
陆景幽沉重地低下头,故作无事地勾起唇角,声音低沉道:
“好......皇姐很聪明,学什么都快。”
说着,他示意她停手,忍无可忍地反身上前,薄唇贴了上去,将她其余话语都封死在喉咙里。
陆嘉念呜咽挣扎,生怕他失了分寸,重蹈前夜覆辙,手腕酸软地拍打着他的脊梁。
“如此费劲,朕怎么舍得累着皇姐?”
陆景幽攥住她的手腕,疼惜地揉了揉,扣紧指缝道:
“其实,朕也为皇姐学了些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