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五分对严煦和沈芙嘉影响不大,但是对宓茶就不同了。
柳凌荫对着她开口,“宓茶,如果你这次离开了一班,那我跟你一起走,我会对你负责,直到你重新回来为止。”
宓茶连忙摆手,“那怎么行,我掉出一班那一定是因为我个人的实力不够,和你没有关系,而且还没有期中考,我还不一定就走呢。”
她指了指旁边的蛋糕,“你是因为这个才买的它吗?”
“算、算是吧。”对于柳凌荫而言,坦诚的道歉还是太难了一些,她想起了方才几人诧异的神情,于是立马改口,“你们不爱吃就算了,不用勉强。”
“怎么会,我一直很想吃蛋糕。”宓茶立马很给面子地去拿刀切开,“哇,好大的蛋糕,一定很好吃。”
“……你不想吃就别吃。”捧得真尬。
严煦跟着走到宓茶身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二十四寸的大蛋糕,同宓茶商量,“只吃最上面的一层,下面两层能退么。”
宓茶哭笑不得,“我想应该不太可能……”
两人研究起了蛋糕,另一旁,柳凌荫走到了沈芙嘉身边。
她低头摆弄桌上的餐具,就着弯腰的瞬间,轻轻地在沈芙嘉身旁落下一句,“谢谢。”
谢谢救了她——从练习赛里,从黄昊手里,亦从她的生命里。
第六十五章
第三次练习赛, 408毫不意外地获得了胜利。
但对于408来说,值得高兴的绝不是区区五分,而是组内的改变。
柳凌荫和所有人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跟着严煦一起, 每天五点钟就起床, 两人一个去自习室, 一个去晨跑一个小时。
六点半时, 她会为严煦带上一份早餐,然后坐在严煦身边向她讨教数学,同时也替严煦推荐一些英文书籍。
这两个性格最冷硬的人融合在了一起, 都迫切地想要补偿对方。
于柳凌荫来说,她极其懊悔自己当初的口不择言, 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深深伤害了严煦。
而严煦意识到了自己身为核心的不足, 竟然连同伴的心情都无法照顾,实在是失职。
两人抱着愧疚的心理, 相处起来热情到了过分, 柳凌荫甚至提出了要帮严煦换一根更高级的法杖。
当然,严煦拒绝了,她不会白拿同学的东西。
最奇妙的还是柳凌荫和沈芙嘉之间的关系。
按理经过了那一天,她们应该变成了朋友,但奇怪的是,两人至此连小名都不叫了, 说话之间全是连名带姓。
“嘉嘉”变成了“沈芙嘉”;
“凌荫”变成了“柳凌荫”。
虽然称呼上疏远了许多,但两人间的氛围焕然一新,宓茶亲眼看见在训练过后, 柳凌荫把水递给沈芙嘉,而沈芙嘉也将毛巾递给她。
不是生硬的场面客套, 而是自然而然、出自真心地互相帮助。
这在以前是绝不可想象的画面。
除此之外,在这个寝室里,她们也终于有了可讨论化妆打扮的同好。
在此之前,严煦和宓茶都是素面朝天,对此毫无兴趣。现在两人解开心结,天天洗完澡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瓶瓶罐罐。
“我跟你说,眼霜一定要用贵的,低于四百基本就是白搭。”
“谁说的,贵的不一定就好,我之前用的就很好。”
“放屁,”柳凌荫白了个眼,“这话就是穷人说出来骗骗自己的,它要是不好,凭什么那么贵,不管好不好用,贵的起码不会踩雷。”
“还有你那面膜,不行,你试试我的。”
两人聊到一半,也会扭头招呼下宓茶,“新款的乳液,宓茶也来试试?”
宓茶刚洗完头,裹着她的小黄鸭毛巾,趿着沾了水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过去。
“乳液是干什么的?”她问。
柳凌荫微微张唇,满脸得不可思议,“你连乳液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那你平时用什么护肤?”
宓茶摸了摸自己的脸,“妈妈说我们牧师天生就有恢复抗老能力,不用去特意护肤,只要我好好学习,皮肤就会越来越好。”
柳凌荫和沈芙嘉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也许是真的,但这话听起来像极了妈妈哄孩子说,“只要你做个乖孩子,圣诞老人就会送你礼物”一样。
“不过茶茶的皮肤真的很好。”沈芙嘉拉她坐到自己和柳凌荫中间,抬手搓了搓她的脸,“我确实没有看见茶茶用什么护肤品。”
“这种能力还真是让人嫉妒。”柳凌荫翻过手心,因为练重剑,她的手掌上布满薄茧,和宓茶白白嫩嫩的小手比起来,简直像个农夫。
“别搓我了。”宓茶把沈芙嘉的手拿掉,挣扎着起来,“我要去吹头。”
“就搓你。”沈芙嘉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
她不仅搓,还上嘴对着宓茶的左脸吸了一大口,软软的脸颊含在嘴里,沈芙嘉微讶,目露惊艳,立即分享给柳凌荫,“口感很好,来试试,像双皮奶一样。”
“不要弄我。”宓茶挥手,“都是口水。”话刚说完,她就被好奇的柳凌荫吸住了右边。
“不要客气,来玩嘛大爷。”沈芙嘉嬉笑着按住她,和柳凌荫一人一边对着宓茶圆圆的脸颊一顿猛吸。
等到宓茶回到卧室,严煦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脸上是什么怎么了,被人打了?”
宓茶双手捂住双颊,瓮声瓮气地哭丧道,“……是腮红。”
严煦诧异地挑眉,抚了抚眼镜。
这些小女孩玩的东西她真是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