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45)
闻序深望着他,似笑非笑。
“看来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说的一切,也都只是你个人的猜测,不仅无法作为警方侦查的依据,甚至不够作为检察院的。”他说,“反倒是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执意引导警方的注意力到那个男人身上,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瞿清许敛去笑容,沉声问:“那你呢闻序,枪击那晚你变着法子试探我,现在又对我步步紧逼,你又是什么目的?”
他们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如对峙般凝望。瞿清许眯起眼睛。
“我们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叹息般低声喃喃,“永远搞得一言不合就剑拔弩张的,你不累我都累了,闻序。”
说完他站起身,闻序盯住他,随着他的动作也慢慢抬起头。
“谢谢你的茶。我要去找处长提交报告了,有事一会儿再说。”
瞿清许绕过桌子就要走开,闻序忽然眸光一动,眼疾手快地一抬胳膊,啪地攥住瞿清许的手腕!
“——闻序!”
温热的掌心攥住瘦得不堪一握的腕骨,内侧微凉的肌肤下还隐约鼓动着陡然加快的脉搏。瞿清许骤然慌了,垂眼便丢来一个制止的眼神:
“你这是干什么?”
“先别走,我话还没问完。”
青年的语气俨然一副审讯犯人的严厉口吻,瞿清许顿时有点火大,刚要抽手,却见坐着的青年转过脸,铅灰色的双眸目光如炬,张了张唇。
他听见闻序问:“你和那个楚江澈,是什么关系?”
第23章
瞿清许狠狠怔住了。
“你认识楚江澈?”
闻序看了他一会儿, 这才慢慢松开手,望着瞿清许揉着那只已经泛红的腕子,嘲讽地一笑。
“怎么, ”他反问,“不愿意我认识他?”
瞿清许没立时作声,活动了一下被闻序攥得发酸的腕骨, 脑内却飞速将这些天来他与楚江澈每一次接触的情景都过了一遍。
错不了,一定是那几次楚家派车来接他, 被闻序发现了。
心里有了底, 他这才面色不改,低下头:“闻序, 咱们俩在这拌嘴没有意义。楚江澈确实是我朋友,不过这是我的私事, 和案子也没有关系。”
闻序冷笑:“没有关系吗?谭峥取保候审前, 是你亲口从他那儿问出他和楚家过去的关系的,包括六年前五·三一暴动案,和楚家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你作为谭峥质控案的直接负责人之一, 和楚家有私交, 我怎么就不能过问?”
瞿清许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微微颔首。
“行啊,那你想问什么?”
“我——”
闻序喉咙一哽, 没了声音。
他一时头脑发热,把楚江澈的事儿当成什么重磅炸弹抛了出来,却没曾想自己毫无思路, 连要诘问些什么都没考虑过。
亦或者,真正想问的话, 他其实问不出口——他最想问,你和那楚江澈,只是普通朋友,还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特殊关系?
欲言又止的这一刹那,他便知道自己的谈判已经落了下风。瞿清许自然也看出他的窘迫,嘴角一挑,拿过桌上的报告:
“没事的话,这回我真的走了。”
那态度很显然:你说的互不干扰,我的事,你没资格置喙。
闻序咬了咬牙,倒不是对方这胜利者一般昂首的姿态挑衅了他,他只是对自己刚刚下意识的退缩感到格外窝囊。见青年走到门口,闻序也站起身:
“谭峥取保候审之后,我和警署联系过,他们那边上午刚刚反馈,说谭峥计划要和武装部的陈泳见面。”
瞿清许停下脚步,侧过身,示意他在听。
“我打算跟踪他们。”闻序说。
瞿清许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检察院规定——”
“我知道,”闻序打断他,“我也知道就算我录了音,拍了照,这些按联邦的法律都不能算做有效证据,但我为的不是这个。那天在看守所,你和谭峥的对话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和陈泳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去就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瞿清许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半晌有些退让似的道:
“这么做到底还是有点擦线,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闻序果断说。瞿清许有点儿哭笑不得:“你发什么神经?告诉我,又不准我跟你一起行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搭档放在眼里?”
“你在我这儿的疑点不比谭峥少,我能告诉你行动计划已经够尊重你了。”闻序斩钉截铁道,“再说,这种出格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处长早都习惯我这种调查风格,你跟着我万一出了岔子也只会挨批。”
瞿清许愣了,闻序也没打算再多解释,趁这功夫也一侧身,从他身旁穿过,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屋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钟表走针的声音。瞿清许望着消失在拐角的高大背影,嘴唇蠕动了一下,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弯了弯眉。
“离经叛道,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青年自言自语。
*
交了报告出来,手机十分适时地响起。瞿清许见上面显示陌生来电,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有人呵呵一笑,语气难耐激动:
“哟,小云,是我啊,我是你闻伯父!”
瞿清许猝然停在窗边,阳光下青年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眸光微震。
“你——”他勉强换了口气,艰难咬字,“伯父你是怎么拿到我的电话号码的?”
手机听筒里,闻父毫无觉察似的,大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