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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209)

作者: 斜阳边鹤 阅读记录

黄五脸一垮,“哎,既然琰之不方便,那我就不强求了。正好近日我都不曾向京中去信,路上闲暇,或可一书,想必谢大人应当很感兴趣。”

可恶!被威胁住了!

他没忘记现代时第一次去GAY吧,被谢景行捉现行的恐怖记忆。

那时候直男顿悟了对学长的不正常心思,偷摸摸去了一趟GAY吧。

他的目的贼单纯,就是看看现实里GAY的相处模式,有个参照好比对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歪了。

结果他去的吧,是个老饕猎艳约炮的地儿。

长得好又无知的他,一进去就跟小绵羊误闯了饿狼群似的。

仗着千杯不醉的酒量,他砍瓜切菜干翻了一堆狂蜂浪蝶。

熬到十二点他终于察觉,不是谢景行,无论看异性,还是看同性,都一样的索然无味。

他苦笑一声,原来他既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异性恋,他是谢景行恋。

中途他去放了个水,回来结账走人时,一个长得不错的大叔递过来一杯酒,“遇到就是缘分,小美人,给个面子喝一杯吧?”

小美人才不给面子。

就算他不混吧,也有足够的常识,进嘴的东西可不敢随便接陌生人递的。

那人见他不接,嘴巴不干净起来。

显然是借机找茬的。

酒吧其实还有一类硬茬,坑蒙不成就故意滋事,双方只要起了矛盾,就会被安管请出去。至于出去后,是被强行塞上车还是怎么地,那可就谁也说不准了。

即便顾悄很谨慎地避免与他冲突,那人单方面的输出还是引来保安。

最终,被紧迫盯人的顾悄只得给谢景行打了个求救电话。

半小时的车程,谢景行愣是只用了十分钟。

他永远记得,谢景行赶到时脸上的表情。

那时他心虚,以为学长脸上的怒意,是长者的怒其不争,毕竟深夜泡这种泡吧,还泡出事来,实在是混账得厉害。

但现在想来,那明明是雄狮被侵占了领地时的暴怒。

谢景行到的时候,大叔仗着有同伙,还在那骂骂咧咧。

“小表子”“假清高”“都被姘头玩烂了”之类的污言秽语源源不断。

然后——他就被谢景行暴揍了。

谢景行干架特别凶,与平日里的温雅判若两人,拳拳都带着一股要人命的狠劲。

也确实招招直击要害。

他一对四,也挂了彩,可警察来时,那几个都直接送上了救护车。

也不知他打了个电话给谁,总之两人笔录都没做,直接回了校。

一路顾劳斯鹌鹑样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他有一种羊的直觉,喘一下绝对会被暴怒的狮子一击咬破喉管。

博士宿舍里,顾悄替学长擦药。

谢景行一言不发,只拿一双暗沉的眼一错不错盯着他,直盯得他汗流浃背,不得不哭唧唧花式求饶,“学长,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他目光灼灼,表情诚恳,就差指天发誓了。

认错态度一贯良好,教导主任跟前的小学生都不及他。

谢景行气笑了,也不知第多少次心软,不忍心为难他。

见他一副被吓狠的模样,误以为他是不太能接受同性,只好叹息一声,“你是同?”

刚刚才搞清自己独特性向的顾劳斯一脸坦荡地摇头。

心道我不恋同,只恋你。

他表情毫不作伪,更令谢景行不敢再往前一步。

只好语重心长退回学长的位置,“不是,就不要再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

顾劳斯狂点头。

可眼下他要被二哥按头再去一次了,哭唧唧。

非自愿行为无论如何不可以算进去!

于是他对着黄五指指点点,“你这做下属的也忒不懂事,鸡毛蒜皮何必事事上报?吃个答谢宴有什么好说的,要去信,不如替我送封情书!”

嘴巴一秃噜,不小心搭出去一封情书的顾劳斯,还没来得及后悔,就被他二哥爆锤了。

“情书?”顾二今日穿得十分清贵。

一身高端杭绣兰草纹样长袍,兼顾着女工绣的细致韵角和男工绣才有的洒脱气势,更显得他长身玉立,清新俊逸。

他才从外间办事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傻弟弟背着他又在跟那老男人暗通款曲,可把他气的,连带着看黄五也更不顺眼了一些些。

顾劳斯脑子转得贼快,立马改口,“非也非也。是秦书,秦篆!我让他替我递一封信给秦夫子,请教课业!”

顾二磨了磨后槽牙:怎么办?要是条件允许,他铁定要把逛窑子这事给坐实了!

可惜,他恨恨看了眼顾悄那弱鸡模样,只恨条件不允许!

最终,黄胖子被一脚踹下车,默默替谢昭承担了所有。

即便顺路,顾二也坚决不同意与他同行!

不服?那也只能含泪憋着!

……

春风楼叫楼,内里却是一个极大的水上园林。

江南多水,行商如云,风月场这般落在水上,便是地域特色。

远远望去,夜幕里一整条花街,半依岸半临江。金粉楼台,华灯璀璨,照得练水半江瑟瑟半江红,很有几分秦淮之艳色。

“春江有梦云翻雨,风月无边露破香,好湿,好湿。”

春风楼前,一黄衫青年驻足,煞有介事吟出门边对子。

他当街而立,手中折扇应声“唰啦”合起,端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就是嘴里念着荤诗却浑然不觉的傻样儿,叫花娘们好一通揶揄。

同行几人默默往一旁挪了几步,装作与君不熟。

约摸是瞧着他们这群人面嫩脸生,又衣着华贵,几个当街揽客的花娘眼睛一亮,声音登时浪了三分,如饿狼扑羊般迅速撵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