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216)
也亏他在前顶包,顾情才有了一副健康体魄。
这样一说,他终于理解了顾家一家对原身的无原则疼宠,爱和亏欠不是假的,但拿小公子舍身炸碉堡荷枪实弹也是真的……
果然一门狠人。
说了老半天,月亮都挪了半个树梢头,顾恪才话锋一转,“可偏偏你不争气,被谢昭牵了鼻子走!
父亲不忍你伤心,不再对谢氏下手。
太子不好死在谢昭送去的情报上,父亲只得连夜重新布局,送去了真毒源。这才叫神宗钻了隙子反击。
如今父亲捉襟见肘,哼,你还算有良心,知道搭把手。”
顾悄听得十分内疚,“我也想替父亲分忧,奈何他只把我当小孩子。”
“以前的你也确实是个小孩子。”顾二瞧着他,恨铁不成钢,“现在还是!天下之大,男人如过江之鲫,你换个谁不行?”
跟老父亲聊完早恋,又要跟亲哥哥聊,顾劳斯真的谢。
他干脆垂头装死,“等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就知道我的难处了。”
“哼,就是因为我也有心仪之人,奈何有缘无分,这才同你说这么多。”大约是提到心上人,他声音都温柔许多,“琰之,哥哥的遗憾不想你也遭一遍,我希望你能所得皆所求。所以,就让我们一起保护心上人可好?”
顾劳斯听得眼眶一热。
他何其有幸,两世都遇到这样好的家人。
细想顾恪的话,他不由联想到上次见面谢昭的欲言又止。
原来那时他话里话外求保护真的不是打趣他,而是早已嗅到危险的苗头。
“二哥需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顾劳斯性情中人,也不问顾恪周折许久,到底叫他做什么事,一拍胸脯就满口答应。
“果真是我的好弟弟。”顾二轻轻一笑,如拨云见月,清辉满地。
他也不同顾悄客气,“只需要小弟你发挥下所长,替二哥拿到一件东西。”
NO PROBLEM!!!
顾劳斯信心满满,有什么是他这个穿越大佬搞不到手的?
咳,不过柱香时候,顾劳斯就打脸了。
如果,顾劳斯说,如果我早知道“所长”是指出卖色相,他无论如何要跪着对二哥哭,“放过孩子吧,我还是个宝宝啊!”
第105章
整了一大出, 顾恪要他做的,就是兑现晚间席上夸下的海口——那张新的铸币方子。
说出去谁信呢?
堂堂顾氏二少爷,竟是个空手套白狼的大皮燕子!
春风楼后院, 一间满是脂粉气的闺房, 一个如花似玉的郎君正替顾悄扫眉抹粉。
该说不说, 这春风楼还是个双插门, 做混搭生意。
难怪能出春楼姑娘同风楼小倌一起跑了这等奇葩事。
顾劳斯闭着眼, 心里悔得恨不得原地土遁,嘴里也开始骂骂咧咧,“顾瑜之, 你可真是我亲哥, 我却不是你亲弟弟!”
顾二好整以暇撑着下巴, 看着镜子里的顾悄, 一点一点变得既像他,又不像他。
还不忘指手画脚, “眼睛不要动,就他这双眼睛招人了,你给画得面目全非, 上哪儿骗冤大头去。”
负责易容的随风额角青筋直冒,碍于老板在场,忍着不好发作,只得把一腔怨气发泄在手上,动作间没个轻重, 描眉时幅度大了些,些许眉粉散进顾劳斯眼睛。
哭包分分钟红了眼, 眼泪珠子啪嗒啪嗒。
那春潮带雨的模样,饶是随风见惯风月也不由一愣, 心里却是信了顾二的话,这小公子一双眼,尤其含泪模样,确实当得上勾魂夺魄。
但好看归好看,这孩子一脸不乐意可不似作伪。
不知道的一眼瞧去,定然觉得顾二是个什么丧尽天良逼良为娼的人贩子。
随风显然就是那个不知道的。
他见顾悄生得嫩,本就心有怜惜,这会见他哭得好不伤心,便愤愤将眉笔往顾二跟前一摔,“顾二公子,这孩子一看就是良家子,你把他弄到青楼来待客,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顾二被他骂得一愣,尔后指着胡十三捧腹大笑,“你这楼里可真有意思。”
胡十三脸上挂不住,他狠狠锤了随风一脑门,“人装扮了也是个少爷,说什么浑话呢。”
随风捂着头,“什么狗屁的少爷,当我不知道,前两日奉香跑了,你没追回来,今晚的场子你交代不过去,这才拿个小娃充你什么狗屁的远房堂弟!”
嗯,这段顾恪刚刚同他说过。
他这趟的主要目标,就是方白鹿。
方家也算是个官宦世家,一门大大小小的官儿有十几个。
最大的那个,无疑是内阁次辅、户部尚书苏徵音。这位户部尚书,刚好就是方白鹿他亲大伯。
这位大伯伯好容易寻了个铸币方子,难辨真伪,不敢贸然进献,于是想到亲弟弟,广德知州方徵言。
他冒险叫方知州在广德银监秘密先试铸了一批,方子这才流到了徽州。
原本顾二安排了另一个清倌,还琴棋书画的熏陶了许久,哪知道临了上岗前,小倌却携着隔壁的小姐姐双宿双飞了。
咳,顾二只得痛心疾首地同弟弟商量,“这方白鹿喜好十分单一,就好那会弹琴、会作画、写得一手好字的,时间仓促,一时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这局我与父亲布了许久,作罢我心有不甘,琰之可愿帮我一把?”
语罢,他还煞有介事补充一句,“只需逢场作戏便好,苏朗也会暗中护着你的。”
如果原疏在场一定会纠正,方白鹿不是喜好十分单一,是就爱对着白月光找同款。
这白月光,全休宁公子哥儿除了顾劳斯都知道,巧了,还就是顾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