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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272)

作者: 斜阳边鹤 阅读记录

“咳咳……”顾悄忙补救道,“你的人就是我的人,怎么好说策反呢?”

“我……我那不是话赶话,一时冲动……胡乱吹牛……”

谢昭却不信他。

“你是想等一门三翰林时,殿上陈情求神宗应允吧?

届时再加朋友助力,十几个新进士联名,必定能推动此事。”

顾悄被说中打算,只好强行洗白。

“没有的事,我这身体都熬不过乡试,哪里敢奢望一门三翰林?”

那时他才穿来不久,许多内情尚不了解。

贱籍之事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大宁贱籍,另有一类,便是叛臣。

太祖时,有与宁家争天下而败北的周王陈张诸姓,有鸟尽弓藏被坐实谋反的几姓勋臣;神宗时又将高宗、愍王旧部及其亲眷,并二王争位双方从者,云云共计万余人贬为贱籍。

单凭这些,神宗手上便再无削籍的可能。

“没有便好。”说话间,谢大人已经铺好床。

还甚是专业地驱完蚊虫,放下蚊帐,“既知你这身体,还不早点休息?”

“好嘛。”顾劳斯乖乖褪去鞋袜,摸到内侧躺好。

还甚是自觉地让出半床被子,心大地拍拍外侧,“学长也睡,晚安。”

黑暗里,谢昭盯着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只想叹气。

这心意表不表,睡觉的时候都是好兄弟。

哪家恋爱谈成这德行,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只是,真的是兄弟吗?

也不尽然。

顾劳斯躺着躺着,渐渐不得劲起来。

他一时觉得枕边人呼吸声震耳,遂掀被盖头。

一时又觉得夏夜暑热,谢昭身上热乎气熏得他难以入眠,干脆翻了个身离远了些。

如此辗转反侧,愣是将自个儿折腾出一身热汗。

某人倒是呼吸平稳,安眠得很。

顾劳斯不平衡了,伸脚揣了谢大人一哈。

“学长,我热。”

谢大人好耐心,拾来蒲扇,轻轻替他纳凉。

一阵一阵的微风,好容易叫顾劳斯静下心,有了睡意。

只是意识朦胧里,他好似又回到二月那日的浴房。

一边是一身湿意透着凉息的学长,一边是热意包裹令人沉沦的汤沐。

冰火两重天。

一股莫名的浊气堵在身体里,不上不下,令他备受煎熬。

他想张口求助,却觉唇齿重于千斤,只发得出痛苦的低吟。

直至一抹清凉拨云见月而来。

他如同混沌中的盘古,见到指引,身体终能肆意舒张,冲出桎梏。

他也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床帏内不可言说的气味……

意识到那是什么,顾劳斯整个人僵住了。

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身边那人。

谢昭已不在床边。

漆黑的屋子里,响起轻微水声。

春梦里那股清凉,不用说,就是谢昭的手。

顾劳斯都能想象,此刻他缓缓净手,指尖浊液一点点被水流带走的情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他竟然无耻地臆想着学长,做了那么无耻的梦。

无耻就算了,还偏偏当着学长的面。

顾劳斯一点点将自己团进被子里,无声装死。

身侧传来窸窣碎响,是谢昭重新躺下的动静。

感谢黑夜,替顾劳斯维持住了最后一丝体面。

他努力平复呼吸,想装作熟睡模样,却听到青年低声的调笑。

“不用害羞,这不过是说明,悄悄这具身体长大了。”

谢大人重新捞起蒲扇,凑近了一些,凉风带着谢氏骚话再度冲进顾劳斯耳膜。

“放在寻常人家,也是该成亲洞房的年纪了。”

他轻轻替顾悄将被子拉开一些,“就不知悄悄梦见什么,以至于君相火动,心肾不交?”

去你的君相火动,心肾不交!

竟敢说劳资有病?!

顾劳斯怒了。

他一脚蹬开被子,阴恻恻反压住某人。

“谢大人这么好奇,不如互助一下,亲自体会?”

温香软玉投怀,谢大人有片刻的心猿意马。

只是想到林焕的脉案,还是咬牙做回柳下惠。

他默念几声静心咒,揽住了某人。

“睡吧,明日与同伴会合,你也不想叫人看到你一脸虚浮、气血两空的纵欲模样吧?”

电视剧里被狐狸精吸光元阳的书生脸一闪而过。

眼窝深陷,浮白似鬼,委实没眼看。

不行,他还要脸。

顾劳斯赶忙躺平。

鸡飞狗跳的一夜,二人差点擦枪走火。

谢大人吃一堑长一智,此后数年再不与顾劳斯同床。

实在是,某人人菜瘾还大。

没条件灭火还乱爱拱火,惹不起,惹不起。

第二天蒙蒙亮,顾劳斯悄悄摸到后院,哼哧哼哧打起一桶水,意欲销毁夜间罪证。

却被早起如厕的汪三瞧了个正着。

一顿黄汤后,这位糙汉褪去生分,颇为哥两好地打招呼。

“哟,昨晚挺激烈呀?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咳咳咳……”顾劳斯搓衣的手一顿。

与同样早起前来淘米煮粥的大娘来了个死亡对视。

好嘛,这个家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顾劳斯涨红一张老脸,将木盆往身后挪了挪。

大娘也颇为尴尬,一锅新米愣是淘掉了半锅,神思恍惚地又端回厨房。

大约这小娘子时男时女、可男可女,不男不女的难题烧干了大娘CPU。

早餐粥如白水,饼似烙铁,小菜咸得如生嚼官盐。

顾劳斯放下碗,突然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