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412)
四大皇商还有一个没薅,怎么能露掉?
于是,他强扯出一个微笑,“兄弟,有心了。即便白币折算后,与一千万两白银的军备比起,还差着不少,可我等皆已竭尽所能,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着,知更配合地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听二爷说,大军撤回长城以内,也是无奈之举。北境天寒地冻,不少将士们穿的还是夏衣,铁甲时常与皮肉冻在一处,将士们只好卧不卸甲,可时间久了,关节处早已磨得血肉模糊,但因气温低,将士们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只是长此以往,一旦天暖,皮肉溃烂便在所难免,届时大约不用鞑靼进犯,也要死伤大半。”
苏朗闻言,也长叹一声,“苏小将军哪里是冒进?她强行带军奇袭,为的是我大宁三十万将士的生机啊!咱们丢的可不止粮草,还有最重要的药物!也不知如今她在何处,可有受伤,雪日草原最是危险不过,除了凶残的鞑靼军队,还有成群结队的饿狼,即便她顺遂,避开了这些,也还要担心雪盲症……”
两人一唱一和,若是再配上二泉映月,最是好哭。
还没说一会儿,果真闻者就落下泪来。
原本追着那1500两退婚钱来的周芮,红肿着眼睛走出藏身的门洞,“你们说的当真?边疆真的如此艰苦?”
苏朗见不得小姑娘哭,赶忙摆手,“也……也没那么夸张,当兵嘛,遇得着敌军野狼,可以加餐吃顿鲜活的,遇不着也可以凿些草根果腹……”
他这么一安慰,周芮更鼻酸了。
“呜呜呜,你别说了。”
周芮一边抹着泪,一边扯着原疏袖子,“我们……我们要不要合作一下?”
原疏一愣,“合作什么?”
周芮红着脸,“我……我家有钱。”
原疏更加茫然,“但你不是被赶出家门了?”
周芮气得跺脚,“我这叫离家出走!只要……只要……我答应嫁给你,我随时可以回去!”
原疏一把丢开朱庭樟,躲到顾悄身后,“不用勉强,不用勉强。”
周芮瞬间黑脸,恨不得掐死他,“喂,你这个缩头乌龟,还想不想要钱了?我们假成亲,待我回去继承家业,以我的经商才能,届时情姐姐要多少钱没有?!”
原疏松开顾悄,迟疑道,“这可不成!我的清白必要留给我最爱的姑娘!”
周芮啐了他一口,“你这贼书生,清白值屁的钱!要不是我爹娘猪油蒙心,看中你人傻老实,叫我只能嫁给你,你以为本小姐看得上你?”
原疏:……
“就说你到底想不想替情姐姐筹钱吧!”
“想……”
最终,原疏含泪捐出赎身钱+养老金。
周芮气鼓鼓给爹娘去信,信中义正言辞:二老给我挑的老实人,如今已同意与我成亲,但他说了,成婚可以,爹娘须先拿出些诚意,不多,先给他两百万两聘礼……
可怜原疏不知道,这场协议婚姻,他不仅失去了头婚的清白,还失去了“老实人”这顶巨大的保护伞。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顾劳斯没有心,拿到钱,他笑眯眯与谢大人交流非法集资心得体会。
“咱没有神宗嘴大,说抄家就抄家,但咱比神宗嘴甜,硬的不行还可以用哄的。”
至于被骗钱又骗心后,原疏怎么面对少女变猛男的落差,顾劳斯摆摆手,有妇之夫,木有发言权。
谢大人难得归家,归家难得还不用加班,只纵容地摸了摸小顾脑壳。
“我们悄悄,黑起来连兄弟都通吃,真让人害怕。”
顾劳斯怒目而视,“你怕?骗谁呢?”
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传闻,“谢昭,呵,听说你公然与僚属评咱旁门左道是吧?不可与之是吧?”
魏晋流行的人物品评,本朝至今延用。
朝廷内部也惯用这一招,将每年新晋学子冒尖的拉出来评一评,以作各部择优抢人之用。
谢昭这一句,便将顾氏以下所有新科贡士都画了个差等。
你讲气不气人?!
“夫人,仪态,仪态!”谢昭笑他。
“去你的仪态!”顾劳斯踹他一脚。
“钱越来越难赚,知道不知道咱辅导班这点名气攒起来多不容易,你特么净会拆台!”
“嘘——这般中气十足,夫人可不像病重。”谢昭不着痕迹将人揽进怀中。
“还是说夫人不想死遁,要与我假凤虚凰,唱一世双簧?”
假凤虚凰这个不太正经的词,叫顾悄脸上发烫。
他嘟囔道,“你别说,自己听自己坏话,还挺有意思,要不是形势所迫,这cosplay我还能玩好一阵子!”
谢昭:……
最开始替嫁,顾劳斯打定了死遁脱身的主意。
甚至还问过林大夫有没有假死药。
后来认出学长,死遁倒也不必。
只是这消息却被林焕卖给了东家,自此成为谢昭取笑他的资本。
新近老皇帝搞事越发频繁。
大抵是想通过打压愍王一系,逼出余下顾命,以谋取最后两份遗诏。
如此态势,谢家还能瞒多久?
首辅之位,风光无限,可也树敌无数。谢顾明面上擂台打得有声有色,但顾劳斯日日担心,唯恐有心人看穿假象,连累学长涉险。
破局好似不难。
顾劳斯绞尽脑汁,终是又想起这昏招一式。
既然所有人都认定他就是愍王正统,遗诏指定的皇位继承人选,那如果正当此时,他这个接班人意外挂了呢?
还挂在与谢阎王的感情纠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