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腹黑摄政王重生太粘人(293)+番外
外头虫鸣声声,衬得房中格外安静,她吃不惯粗面,不小心被噎住。
沈雁归给紫衣女倒了杯水,十分自然道:
“你叫什么名字?”
“冯依……”
紫衣女以为她要说“慢点吃”,脑子短暂性失去防备,几乎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
冯妧清心跳突突跳了两下,庆幸自己方才是真的噎住,说得不甚清楚,道:“洪遇春。”
她用茶水将喉间食物顺下,无事一般,解释道:“‘人道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遇春’,父亲给我取名遇春,是希望我能一生遇春,前程能够一直美好,不会遭遇不幸。”
因着墨承影不守礼节,沈雁归自成婚便未曾拜见过冯太后,自然不晓得她长什么样子。
自然,冯妧清也认不得她。
百花楼中初相遇,冯妧清真真儿将她当成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神祇,跳下窗户,她会接住自己、院中穿梭,她会牵着自己、察觉有危险,会立刻护住自己。
危难时候的相救与不经意的守护,虽然短暂,仍像寒冬里的一碗热汤。
能叫人从头暖到脚。
直到院墙下墨承影那一声“卿卿”。
毕竟假装恩爱这么多年,冯妧清被呵护已经成了习惯,忽然在绝境听到那声熟悉的“清清”,在那么一瞬,她以为她的景明来救自己了。
可她还不至于看不清自己的现状,是以她惊喜,也只有那么一瞬。
等到翻墙过去,见他将那人拥入怀中,便明白,救自己出来的不是旁人,而是沈雁归。
所以落下墙头,她狠心将自己脸按在地上摩擦——这点伤不会导致毁容,却能暂时隐藏自己的容貌。
方才不穿衣裳开门,便也是防着墨承影从身高体型判断,疑心自己。
沈雁归又问了她家住何方、家中几人、去往何处等,冯妧清自有一套毫无破绽的身份。
至于如何被掳进百花楼,据实说便是。
沈雁归没有起疑,她随口道:“百花之首,洛阳牡丹,令尊这是对你寄予厚望呢。”
宫里便只有皇后、太后可簪牡丹。
冯妧清以为沈雁归话里有话,忙道:“父亲连秀才都没中,哪能想那样多?”
又转移话题道:“时辰不早了,我伺候恩公安置吧。”
“安置……”
沈雁归想起房中只有一张床。
冯妧清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软床了,她贪恋地瞧了眼床榻,欲擒故纵道:
“我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算不得娇贵,又在百花楼磋磨几日,皮糙肉厚,睡在榻上就是了。”
雕花床下都会置一张矮榻,作为垫脚用。
沈雁归品性纯良、不拘小节,又有一颗保护弱小的心,让一张床而已,并非大事。
只是墨承影没有保护弱小的自觉,他觉得留这个“洪遇春”已是天恩。
“睡在榻上莫要出声,否则我便将你丢出去。”
他对外人说话,一向不讲情面。
说着便不给沈雁归开口的机会,替她宽衣,将她抱去床上。
摄政王被人伺候惯了,是不会介意房中多个守夜丫鬟的。
纱帐落下,一屋两世界。
冯妧清躺在冰凉而坚硬的榻板上,没有枕头、垫被,只有纱帐里的窃窃私语。
她没想到自己堂堂太后,竟会沦落到替人守夜,可笑这个男人从前还与自己同生死、共患难,许诺要给自己一个安稳的未来。
男人,呵。
没有一个靠得住。
第233章 女土匪
冯妧清想起九笙。
她和青霜一样,是被先发城外那群山匪做戏掳走的。
不同的是,山匪试探出九笙的实力,没有像抢走青霜那般做戏做全,而是直接亮家伙、群起强抢。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行动迅速,九笙完全不是对手。
为了保护自己,九笙身受重伤,滚下陡坡。
先发城太危险,独自出城不安全,和墨承影一同南下,更不现实。
之前冯妧清救下赫连珏,赫连珏醒来,为表感谢,教过她最简单的渡鸦传信的方法,无需文字,仅以声音召唤渡鸦,方便快捷。
在墨承影二人回来之前,她已经让渡鸦去寻九笙九箫。
眼下只希望九笙没死,或者九箫得信能够快些过来。
榻板虽硬,可到底比百花楼的地牢强,冯妧清连着多日不曾好眠,今夜安心睡下。
天蒙蒙亮,安静的街道远远传来一阵骚动。
房中三人先后醒来。
冯妧清不愿表现得戒备机敏,闭着眼睛没动。
沈雁归与墨承影同时睁眼,下榻走到窗边,将临街的窗户打开一隙,薄雾之中,两列带刀捕快往城门方向去。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沈雁归小声说着,目光四下扫了眼。
街上出早市的摊贩瞧着捕快,情绪未受半分影响,照旧擀面、包馄饨、往炉子里贴烧饼。
墨承影猜测道:“要么是为了迎接春日宴特意加强守卫,要么这事儿经常发生。”
他从后抱着沈雁归,“今儿援兵过来,怕是要忙一夜,昨儿又睡得迟,要不要再睡会儿?”
冯妧清眯缝眼睛,好奇想要瞧一眼,却见墨承影将沈雁归打横抱回床上,那下意识落向她的吻,和从前与自己独处时,判若两人。
什么柳下惠、什么体统规矩和尊重,统统不过是嫌弃自己罢了。
他嫌弃自己?
他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所生,小小年纪在军营,无权无势无靠山,为了活下去,不知道在多少低贱的伍长、什长身下求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