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为何那样(118)
但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越靠近神骨所在的位置,陆渊越能感受到熟悉的召唤。
灼热,牵引,隐约而来的磅礴力量。
是他骨骸的一部分,正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陆渊脚步一停,他感受到除了自己的神骨之外,数不清的各种杂乱灵力在附近徘徊。
有很多人。
不仅仅只是来负责监管的那些人。
还有更多的人,抱着跟他一样的心思。
要抢,要夺,要据为己有。
陆渊骨骼并不如寻常人那种象牙白色,他全身骨头如金玉雕琢,是一具天授神骨。
古神的血液即使再如何的力量磅礴,都被这一身神骨所禁锢。
神骨即便再如何尖锐,再想试图刺破他的皮肤野蛮生长,都会被炙热的神血磨平棱角。
陆渊的古神骨血相辅相成,但其他人若是独占神骨,就未必有这种好运了。
……会死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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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将晚将霜简书局传给他的密函没有什么顾及地随手点燃,扔到半空中,他冷冷地看着密函变成飞灰的火烬。
他不用看都知道霜简书局又是相同的那一套说辞。
未燃尽的神骨二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清晰醒目。
春将晚视线像被烫到一般,仓促地收回目光。
陆渊虽然死了已有百余年,可余威尚在。
当年,他就是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无情执行者。
在仙盟里说一不二,有人会背后大声指责他,说他是暴君,行事完全不讲情面。
但面对陆渊时,仅仅只是看见他揶揄散漫的笑,那人就会露出忌惮的表情,转身吓得把传播流言蜚语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
霜简书局现在就像极了这个畏畏缩缩的小人。
哪怕霜简书局十分眼馋这块天授神骨,也不敢明面上说据为己有。
密函里一如既往地嘱咐春将晚说道以皓天仙盟的名义买下来,只不过霜简书局只是会代为保管。
春将晚草草地起笔回了一封回函,他真情实感地遣词造句,恨不得句句都要捶胸保证自己保证不负书局所望。
“谁?!”门外似乎有黑影掠过,春将晚警觉抬头。
“春管事,不必大惊小怪。”黑影片刻后又折返回他门前,低声说道:“是我,萧云旗。”
春将晚听到声音,不慌不忙地把手上东西收好,故意把人晾了一会,才应声道:“噢,原来是萧长老,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因为之前临安镇聻变之事,在仙盟内部议事。
萧云旗因为自己儿子的时候,大呼小叫不分场合,令春将晚记忆颇深。
他又摆出那副笑眯眯的表情,高声喊道:“萧长老!进来吧!”
萧云旗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春管事,小点声啊。”
春将晚:“发生什么了?萧长老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
他朝外张望了一番。
刚刚谨慎地在走道外排查了一番的萧云旗:“你还没收到消息么?”他皱着眉看着无动于衷的春将晚,“关于拍卖的事情。”
春将晚压根没把拍卖神骨当回事情:“……”
他故作焦急问道:“什么消息?”
萧云旗被噎了一下,缓缓吐出哽在喉头的恶气,“百域魔疆的人动了,你不知道么?”
下船的时候就遇到魔修的春将晚:“……这样啊,那可如何是好。”
萧云旗仔细地端详了半天,也没从春将晚脸上看出半分如何是好的忧虑。
他只好加重语气,试图震慑春将晚,“来的是百域魔疆四判官之一的从南山。”
临近星回不远处的一艘船上,从南山正靠在桅杆上,显得游刃有余,跟其余的魔修紧张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指尖翻飞耍着一支的发簪,涂着丹红蔻丹的指尖时隐时现。
“你是说,你在天都城把尊上跟丢了?”
夜通天想争辩一下,“是尊上安排我去查别的事情......”
而且尊上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他眼前,被陵川渡粗暴直接地从窗口扔出去的夜通天有苦难言。
夜通天想向苍天叫苦,就知道这锅又要自己背了。
从南山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发簪插回发髻,她捂着嘴咯咯笑道:“好啦好啦,又不是怪罪你的意思。”
夜通天脑袋上开始冒汗了,从判官笑起来的时候,不了解的旁人觉得妩媚动人,他只觉得阎王索命。
“夜长老啊,你可知尊上最近心煞发作不稳定。”从南山长着一双狐狸眼,斜着眼看人的时候,像一个媚人的小钩子,钩得夜通天心肝脏脾都要裂开了。
陵川渡病症发作的时候煞气入灵台,神识混沌不堪,举止行为不仅会伤到别人,更会伤到自己。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是你我能担待的。”
夜通天掐指算了算时间,顿时发觉大事不妙。
陵川渡是个喜静的性子,大部分无事的时候,只会待着百域魔疆。
而现在他足足有月余没有出现过了。
从南山语气很轻地抛了一句要命的话,“而且星回上拍卖神骨这件事,已是沸沸扬扬。我们居然没有收到来自尊上的任何指示。”
跟以往有九苍城的风声相比,神骨的出现这是跟陆渊直接联系的消息,陵川渡没有发话,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将功赎罪吧,夜长老。”从南山红唇地浅浅弯着,“若是能把神骨抢回,也许能平熄尊上的怒火。”
说得轻巧,若是让人瞧到陵川渡病症发作之时,狼狈失态的样子,那还有命能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