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哭了吗(171)
江诀:“……”
江诀无奈,又等了会儿程绾绾还是没睡着,他闭着眼低声开口:“怎么,睡不着?”
程绾绾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太子已经睡着了。
男人嗓音含着困意的低哑,程绾绾不自觉也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没、没有……就睡了……”
她其实是在想男人刚才说的什么在意不在意的那些话,但是这时候她没说。
江诀默了两瞬,原先没动,这时候睁开眼,转过身,把小太子妃抱进了怀里。
江诀叹气:“怎么了?”
程绾绾不说点什么,男人恐怕还要追问。
程绾绾想了想,小声:“殿下……”她抬起一点眼睛,“还没亲……”
声音小,听起来语气委屈巴巴的。
江诀:“……”
她到底是小神女,还是小妖精,一边又不喜欢他,一边又要亲他,不亲还不肯睡。
江诀无可奈何。
他低头,把脸递过去,语气满是无奈:“亲吧。”
还真给她亲啊……
程绾绾抿了抿唇,噘嘴亲了江诀一口。
江诀倦得很,但嘴角还是勾了下。
他撤回去的时候,低头在小太子妃额上浅浅印了一下,这才躺回去重新睡下。
*
江诀一早又去了江煜出事的矿山。
之前江诀就去过一次,遇上垮塌受了伤,到现在伤口还未完全恢复。
这回去,秦昭为保稳妥,事先带人勘察过,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江诀才进山。
但是勘察的同时,秦昭在垮塌的堆石当中,意外发现了炸/药的痕迹。
也就是说,上次江诀进山遇到垮塌,根本不是开采矿山过度,导致山体脆弱的意外,而是根本有人故意为之,埋下了炸/药,就是想炸死江诀。
可是江诀来豫州的消息和进山的时机都是临时起意,那些乱军岂会未卜先知。
除非是有人与那些乱军勾结……
如此,秦昭无论如何不能放心江诀继续在豫州待下去了。
秦昭劝道:“殿下若不放心豫州之事,秦昭愿意自请留下彻查!殿下,您真的得回去了!”
江诀还想继续查下去,但京中也不可一直无君。
江诀只能预备返程,而豫州的事,就全都交给秦昭了。
江煜的伤也有所好转,可以同行回寿阳了,不过未免伤口开裂反复,路上需得格外小心,怕是还有耽搁。
如此,路上要耽搁,那启程回寿阳,就需得尽早了。
*
过了两日,江诀一行人启程回京。
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等回到寿阳,江诀的生辰,恐怕也早就过了。
不过众人在路上,一时间也都未想起此事。
只有程绾绾,她一直还挂心着生辰礼的事情。
哪想走得匆忙,生辰礼却是没有准备好。在路上也无处准备。
就这样,等回到寿阳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六。江诀的生辰都过了半月了。
太子寿辰是大事,皇帝欲补办,江诀却拒了,嫌麻烦。
这样一来,程绾绾去豫州前留在寿阳、刚刚开始准备的生辰礼,也送不出去了。
程绾绾在豫州耽搁了许久,本来若是寿宴补办,她的生辰礼就赶不及准备了,这下好了,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等明年太子寿辰的时候再送这份生辰礼。
程绾绾也就不着急了,将准备了一半的生辰礼,收好在一个匣子里,暂时搁置了起来。
第98章
江诀不在京中这段时日,起初他离京之事还瞒得住,时间一久,自是瞒不住的。
不仅江诀离京的消息瞒不住,就连程绾绾私自跟去豫州的事,邹吉察觉之后想帮她瞒下,但无奈上门探听太子行踪的人太多,一来二去的,也跟着瞒不住了。
宫里帝后倒是一直没有什么责问下来,但太子和太子妃都相继暗中离京之事,终究在朝中掀起了一番风浪。
朝中每日往庆康宫递的折子都数不胜数,但皇帝不管政事惯了,任由折子堆着,看都没看过。
朝臣一方面是担心太子就这样离京恐怕行踪泄露遇上什么危险——而江诀也的确遇到了有人故意埋了炸/药炸塌矿山谋害于他,另一方面,朝臣也对江诀独断专行、肆意为之的举动心有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他们这种不满是不敢对江诀说的,于是一众人的矛头都扭向了程绾绾这个太子妃。
江诀和程绾绾一回京,铺天盖地指责程绾绾的折子就雪花一样飞上了江诀的案头。
江诀掌政,虽时有独断,但对忠心的臣子不常用帝王强压那一套。
不管是担心还是不满,对臣子来说,也都实属正常。
江诀压着折子不予理会,等到豫州的陈奏递回寿阳,江诀早朝当众阅批了这道折子,才对朝臣要责问程绾绾的奏折做了简截了当的批复——
谁要责问太子妃,谁就自去豫州,去请一册豫州百姓请愿责罚太子妃的万民册来。
众朝臣:“……”
江诀早料到这一出,为他的小太子妃在豫州做出的名声便派上了用场。
大部分朝臣都偃旗息鼓了,极个别还有异议的,江诀懒得搭理,横竖那几个也蹦跶不了两天。
朝中这一出看似声势浩大的声讨风浪,最终没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而程绾绾待在东宫里安逸得很,根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朝中积攒了一些政务,江诀忙了两日,才得空去庆康宫安坐。
皇帝端出老子的架子,把江诀骂了一通。
江诀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见,等皇帝骂完,语气淡淡地问:“儿臣至豫州后不久来信给父皇,信中儿臣请父皇留意京中动向,父皇可帮儿臣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