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悟(75)
“统共也没几次。”他看着她肚子。
沈书语面红耳赤,心说左右不过就是色了,急了。又在心里算了算,根本不像他说的没几次。
“再等三个月吧。”她语气轻飘飘的。
秦业诚沉默半晌,说了声好。
这晚他就睡在她身旁,床上忽然多了一人,沈书语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听见他鼻息间发出的沉重呼息,更加觉得不切实际。半夜他翻身,不知是有意无意将臂膀搭在她胸上方,肌肤相贴她顷刻便醒了。
趁着人半醒半睡之间咒骂他几句,他迅速将手抽回,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骂完他几句,他竟没反驳,沈书语心里舒服些,缓慢起身出门,去托管室看了看秦屿。
小家伙睡得香甜,侧卧着,双手合起放在胸前,似乎在做一个很虔诚的动作。
夜晚失眠,第二日睡得便沉,沈书语醒的时候秦业诚已经走了。
下午沈煜来过,看了看秦屿,和沈书语聊了些工作的事儿,多半是些吐槽。
沈煜年纪轻轻,看不惯众诚一些高管,一同谈话天花乱坠,批判这位没有眼光,评价那位技术一般。
一席话听得沈书语眉头紧锁,问他:“你自己呢,你自己怎么样?”
沈煜接着话题便将自己夸赞一番,虽然年龄小,但是却将别人剖析得清清楚楚,可空有才能,上头却有人压着,并不让他施展。
沈书语没搭话。
沈煜笑一笑:“姐,你就给我姐夫吹吹枕边风呗。”
“吹不了。”沈书语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在众诚,多与你姐夫学习着,总归是有很多方面强于你的。”
沈煜说:“你怎么和爸一样?”
“事实。”沈书语脱口而出这话,尚未思及不妥,等她反应过来无意中肯定了秦业诚,也没什么好反省的。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沈煜常来找她。说的话左右无非就是公司里的事情,目的十分明确。沈书语后来给沈母打了个电话说明此事。
沈母在电话里说:“他去找你也没有用,不过说起来,你若能帮他便帮他。”
沈书语说:“我不好帮他,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些。”她心里想着自己在众诚工作数月,从未靠家里或是其他来索取过什么,上司交代她便去做,众诚从来都是如此高强度的公司,高管各有各的脾性,更有能力,沈煜的说法过于片面化。
只是这话没必要说给沈母听。
沈书语在护理中心待足了三个月,待到后来都快待出感情来了。
京郊别墅里来了七、八个佣人接她回家,一半照料她,另一半照料秦屿。
秦业诚去南市出差,今晚落地京市。去前给沈书语来过电话,叫她在家等他。
沈书语怎么听来这话都觉得有别的意思,好像是有根线被点燃,你不知道它何时燃到眼前儿,只能眼巴巴等着,然后用水浇灭,或者一脚踩熄。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沈书语终于睡下。迷蒙之间被人捧起脸颊,接着唇边耳边落下密密麻麻的濡湿。
沈书语想反抗,又不好意思乱动。她再次感知到男人身体中的变化,还有他拂在耳旁滚烫的气息,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迅速,她甚至没来得及交代他要注意力度。他便将衣物褪掉,堆积在床边的地板上。
秦业诚粗砺的手指摩挲在她那道淡淡疤痕之上,周遭的净白肌肤显得尤为扎眼。
沈书语受不了他认真端详的眼神,撇开眼。
他扼住她下巴,迫使她又转回去。暖黄色灯光开了一盏,显得她那张不情不愿的脸极纯极欲。
“沈书语——”他低声说:“我想要你。”
第39章 不悟
◎苦衷◎
“你发得什么情?”
“你不是说三个月可以做。”
“……不想做。”
气氛到了, 沈书语太明白自己的拒绝有多么苍白无力,盯着他眼睛的时候,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气弱,要理直气壮, 要占据上风。
可惜正如眼前人所言, 她的身体比她的态度更先容纳他。
两人面对面喘息, 皮肤的灼热几乎染烫了周遭空气。他听从她的话变得小心翼翼,柔和灯光下他变得有点儿不像秦业诚。
沈书语在久违的感觉中稍稍走了神, 这种状态有点儿奇怪, 明明感官上的冲击如此之大,她却觉得有些虚假。
虚假到, 秦业诚在此刻显得尤为深情。
两人从开始到结束磨磨蹭蹭了将近两个小时,一贯在床上表现狠戾的秦业诚却在今晚做足了前戏,甚至比第一晚时还要轻柔。
到最后才用了些力气,然而没用多久, 他便呼出更为浓郁的气息, 然后,心脏狂跳。
他的手撑在她脸颊两侧,低眸将鼻尖抵着她的。唇瓣翕动是不是剐蹭到她的肌肤。沈书语觉得这种气氛简直温情到要命, 使了点儿力气让他从她身上翻下去,一时间呼吸顺畅,身体除了有一丝儿事后的酸涩感再无其他不适。
他说:“感觉怎么样?”
沈书语小声回应:“还好。”
“还好。”他淡声道,“那就行。”
每当两人折腾一番, 总是能很快入睡。沈书语比他睡得晚些, 她总爱在深夜胡思乱想, 又母性泛滥想去看看秦屿, 想来已是深夜, 身体疲乏,便没再动。再一睁眼时天光大亮,身遭已经没了人。
秦业诚事务繁忙,很少回家。
有一回沈书语和许朗聊天,听他说了句:“沈叔叔有秦业诚这样的得力助手,总算能清闲自在。”
沈博海是什么样的人,沈书语从前看他,总是非常主观。如今经历过婚姻和生育,突然就能稍微客观地评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