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俏掌印gb(165)
若是问一问汀州的老百姓,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五校骑尉是个什么官。
沈山笑答:“我倒是没去过中京,是我手下有一个从中京回来的幕僚,在中京待过几年。时不时听他讲些中京的事情,便知道了些。”
“难怪。”乔昭了然,随后便没说话了。
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官驿而去。
汀州的官驿建得极大,看起来气派极了。这次为了迎接徐纾言一行人的到来,官驿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打扫过一遍。
等到了驿站,徐纾言才施施然的扶着徐霁的手下车。沈山这才见到徐纾言的真容。
徐纾言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清冷,面色苍白,如冷月一般。他眼尾有些上挑,轻飘飘的扫一眼沈山,冷目灼灼。
沈山看到徐纾言下了车,忙殷勤的走过来,弯腰行礼,道:“在下汀州知府,沈山。”
徐纾言直直站在原地,像是没有看到沈山一般。没去扶他的手,也没客气的让他起身。沈山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向徐纾言行了个大礼。
沈山这样在众人面前弯着腰,徐纾言没叫他起来,所以他不能直起身。沈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无人发觉。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章台岁在旁边看得都有些冒冷汗,太折磨人了!
良久,徐纾言才轻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带着敷衍,示意沈山起身。
沈山这才直起身,抬起头来。
他脸上仍然挂着笑,没有觉得丝毫被徐纾言羞辱的恼怒。
“众位大人现在官驿修整一下,在下的府邸已经在准备膳食,待到午时会有下人来接诸位大人去府邸用膳。”沈山对着众人道。
众人颌首,随后沈山便离开了。
乔昭他们进了驿站,驿站很大,房间也很多。
乔昭便选了一个较为方便的靠着街道的房间。章台岁一直跟在乔昭身边,徐纾言在他们前面几步。
按常理来说应该徐纾言先选房间,毕竟这里他官职最大。但是他从这头走到那头,都没选房间。跟在他后面的乔昭便随手选了一个自己中意的。
章台岁到了辽西心就慌得很,虽然他面色不显,但是心里莫名怵的很。
他犹豫的站在原地,含糊道:“乔都尉,要不我就住你旁边吧。我觉得住得近些,出了事也好有照应。”
章台岁年级比乔昭大了很多,跟乔愈年差不多。年纪都能当乔昭的爹了,但是不妨碍他有点害怕。
乔昭微笑,道:“无妨,只要是无人的房间,侍郎想住哪间都可以。”
徐纾言从这头,选到那头,又施施然走回来,到了乔昭身边。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指,轻声道:“这间。”
在乔昭的另一边,章台岁瞬间望过来,看向徐纾言的眼神,仿佛在看同道中人。
原来掌印大人也有些怕。
徐纾言才没管章台岁内心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他从乔昭身边擦身而过,发丝间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乔昭的鼻尖,有些勾人。
乔昭垂着眼眸,安静不言。
……
还没到午时,沈山的人就在外面等着。他们倒是没催促,就安静的守在外面,待乔昭他们收拾好,下来以后。
沈府的下人才笑着迎了过来:“众位大人都收拾好了吗?小人这便带大人前往府邸用膳。”
其实官驿是会每日做饭的,以便住在这里的官员每日用膳。只是乔昭他们第一日到汀州,沈山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所以第一顿便在沈府用宴。
沈山的府邸与他本人十分像,沉稳大气。每一颗树,每一处假山,都显得气派。不似江南小桥流水的婉约。
乔昭他们还没到,沈山便在门外候着。别的心思不知道,但是礼节倒是十分到位。
乔昭翻身下马,在原地等待。等着徐纾言和章台岁都下了马车,才跟在他们身后。
沈山迎上来:“掌印和侍郎的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
徐纾言撇了眼沈山的大门,嗤笑一声:“寒舍?”
他脸上似笑非笑,眼中含着一丝嘲讽之意,让人捉摸不清徐纾言的想法。
沈山也不知徐纾言为何要这样说,他只能笑道:“辽西地处边陲,偏远了些。寒舍简陋实在比不上中京,还望众位大人莫要嫌弃。”
沈山语气倒是真挚,说话谦逊有礼,倒与他这浑身气势有些不搭,很违和。
乔昭顺着方才徐纾言的目光,看向沈山的大门。沈山的大门看着倒是平平无奇,有些古朴厚重。但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大门的檐柱是用的两根硕大的楠木。
楠木材质紧密坚韧,散发着淡淡芳香,是上等的木材。楠木生长缓慢,十分珍惜。在北齐,金丝楠木是皇家御用。
沈山府里用的虽然不是金丝楠木,但也十分珍贵。再看大门檐下,雕梁画栋,雕刻的草木虫鱼栩栩如生,给沉闷古朴的大门,增添一丝意趣。
这些可都不是便宜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知府,大门就如此深藏不露,往更深里找,恐怕有更多东西。
章台岁在一边打圆场,他真的是一个很怕尴尬的人。章台岁认真的替徐纾言解释,道:
“掌印的意思是,知府不必自谦为寒舍。虽然沈大人的府邸确实比不上中京豪华,但是掌印不是在意这些小节之人,知府过于自谦就显得有些不太好。”
沈山的面皮抽动一下,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有些阴沉道:“是吗?倒是在下有些拘泥小节了。”
乔昭在一旁听着章台岁一本正经的解释,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又有些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