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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美人不作了(17)

躺到床上,她随便挑了本放在床头的书,消磨时间。

苏衡每每见过发小,心情都很不错,她想等他回来,闲聊一阵。

可在床上看书对她来说,和催眠无异,没多久睡意袭来,眼睑自有主张地合拢,手里的书落下去。

她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苏衡进了家门,见茶几上散放着书本纸笔。走过去拿起纸张看了看,唇角一牵。

她认认真真做了笔记,倒不像是心血来潮。

书页夹上书签,纸张归拢起来,钢笔旋上笔帽,给她收拾完,他去洗漱冲澡。

卧室的床上,孟蕾蜷缩着身形,书落在两人中间。

苏衡收起书,放轻动作睡下,长久地凝视她。

该是心绪平和的缘故,入睡后的她,平宁无辜,更显得漆黑的眉、卷翘的睫、挺直的鼻、红艳的唇似神来之笔。

他撑肘,手指在她面颊流连。

年岁小的时候,看着她,他总会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孩儿?

结婚到现在,看着她,有时候他想,漂亮得一塌糊涂的人,是他媳妇儿了;

有时候则想,怎么就栽到了这么个小混蛋手里?

孟蕾此刻的状态很奇怪:一面憧憬着母亲回来之后,联手赚钱的好光景;一面又知晓苏衡已经回来,就在她身边。

憧憬很美好,这一刻的感受也很美好。

苏衡轻轻托起她下巴。

孟蕾终究是放弃了憧憬,眉心微动,睁开眼睛。

恰好是他趋近她的时刻。

苏衡漂亮的眉微扬,轻笑。

与他性格完全相反,这男人很多时刻笑起来的样子,分外干净、纯情。

孟蕾心绪如被阳光照耀,随着他逸出微笑。

下一刻,他不改初衷,欺身捕获她的唇。

不带一丝情欲。

如初吻般美好,也带给彼此初吻般的悸动。

随着亲吻的加深,他甩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到了她那边,把她牢牢地揽在臂弯。

孟蕾循着感觉,帮他盖好被子。

末了,苏衡的手扣一把她的小细腰,深深呼吸,和她拉开些距离,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拍抚一下她的背,示意她安心睡。

孟蕾环住他,寻到最舒适的角度,闭上眼睛。

过往的矛盾、心结,她已经理出脉络。

他最无法释怀的事,自然也已清楚。

是在年前,她生理期延后五天之后,心慌得乱了阵脚。

结婚的确意味着生孩子,可她是将满二十一岁跟他领证办的婚礼,没必要着急,觉得二十四五要孩子最合适。却也没为这想法做过什么。

苏衡没耐心归没耐心,但对她的事心里都有数,见她一天比一天暴躁,说过几天去医院检查。

她张嘴就说,到时候记得多带些钱,要是真怀了,当天就做掉。

苏衡匪夷所思,说你要是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早说?早说了采取措施不就得了?

她能说什么?只好胡搅理,说原先无所谓,现在打死也不想跟你要孩子,还勒令他以后不准再碰她。

彻底把他惹毛了,手里的茶杯掼到茶几上,碎成几片。

“早知道你是这么心里没数的东西,就算求着我我都不碰你。”他寒着脸说。

她气得心肝肺直抽抽,“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就算你给我磕头,也别想再跟我发生关系!”

“只管放一百个心,我怎么还敢再碰您老人家?尤其又事儿事儿的,谁愿意费那份儿力?”他说。

把她气得当场麻爪。

硝烟弥漫地吵了一整天,彼此简直把伤人绝情的话说尽。

那晚起,他开始睡折叠床。

第二天,他拎着她去了医院,说要是怀孕了,冷静几天再说。

结果只是虚惊一场,可裂痕已经到了她认为没办法修复的地步,加上李玉萍和李素馨不安好心地敲边鼓,她向他提出离婚。

他只甩给她俩字儿:做梦。

本来就是她情绪暴躁无理取闹,还没完没了……想起来真无地自容。让孟蕾说良心话,要是调换立场,她早已恼火得恨不得把家拆掉。

那不是她道歉说软话可化解的事,只能依靠实质性地转变和时间来软化、拔除他心头的刺。

第10章 渣成双

姚文远笃定,孟家的人迟早找上门,却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早上七点多,孟连江和李玉萍走进姚家的院落。

在四合院、大杂院、家属楼寻常可见的京市,自建房比较少见,姚家住的恰恰就是自建房。

四间正房、东西配房,起码有二三十年了,用料是一眼可见的寻常、粗糙,透着一股子暗沉。

当然,二三十年前能盖一所房子,在当时算很有能力。只可惜,姚家情形每况愈下,到如今,姚大志的六个子女,没一个成气候的。

李玉萍一边向堂屋走,一边扬声说:“姚大哥、邢姐,在家吗?”

厚实的门帘一闪,现出邢丽惊讶的脸,“你们来干什么?”

李玉萍赔着笑,“来跟你们商量孩子的事。”

“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你们要把文远那份儿罚款给我们补上?”邢丽没好气,心里却想到姚文远的话,猜出对方意图。拒之门外必定徒劳无功,倒不如尽快把话说清楚。

李玉萍仍是笑着,却已品出邢丽大致的态度,转头与孟连江交换个眼神。

邢丽和姚大志自觉太丢人,把在室内的儿子儿媳都撵了出去,只留下姚文远。

李玉萍坐在方凳上,身形微微前倾,望着邢丽,开门见山:“两个孩子年轻不懂事,闹了那么大笑话,再生气发愁也没用。我们寻思着,到了这地步,让他们结婚是最好的法子。他们本来就有感情基础,不然也不会……等到结了婚,流言蜚语自然而然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