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是小草,她分明是秋中菊花。
那么喜欢李书生的脸,都没有动摇她的想法。
李云敬收敛表情,开口道:“唯临利害、遇事变,然后君子之所守可见也。”
只有遇到危机时候,才能看到君子坚守的道。
李云敬再次摸摸脸:“你到底有没有用。”
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
李锐渊捂住小宝宝的眼睛:“别看他,他的脸没用。”
人家那么看重相貌的,都把他拒绝了。
苏茵茵扒开他的手,晃了晃:“我怎么觉得,反而把他斗志点燃了啊。”
方才还在感慨的李云敬朝苏家人拱手告辞。
回家。
追人。
刚开始确实是侠义心肠,要帮帮忙。
知道是那个可爱姑娘后,觉得自己入局也无妨。
现在知道她心如君子,若要错过,那他跟落榜又有什么区别。
不,比落榜还难受。
苏茵茵眼看着原本笑眯眯的李书生把自己抖了抖,像是花孔雀一般。
“等我梳洗打扮,咱们再见。”
第34章
安盛五年,八月十六。
距离乡试放榜还有三天。
距离李云敬离开苏家,也三天了。
他一走,倒也不是了无音讯。
张姐姐先跟苏茵茵讲,李云敬竟然是朝中户部李侍郎的亲侄儿,根本不用拜帖,直接敲二伯家的门即可。
李书生的爹是上一辈中最小的,行事不羁,只有这一个孩子。
这孩子三岁认字,五岁读书,十三岁考上秀才。
若不是当初边关战乱,他爹为了投军改户籍,只怕早就考上举人,甚至进士。
故而全家对李云敬抱有很大期待。
今年允准军籍科举,家里说什么都让他去考试。
但李侍郎左等右等,侄儿就是没来。
还以为这个随自己弟弟性子的侄儿不打算考了。
谁料想,人家早就来了,而且并不在意身外之物,甚至去投奔大伯当年的下属。
为的就是考出功名,给家族一个交待,然后事了拂衣去。
好好好,都姓李,爱学李太白是吧。
李侍郎直接拧着李云敬的耳朵,让家里做好饭菜,备下衣物,直接准备了个极好的院子让他休息。
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家亲侄儿。
此事在汴京不算秘密,毕竟李侍郎去哪都要带着他的好侄儿。
聪明,有学问,见多识广,长得更是俊美,
这般晚辈,谁会不喜欢。
那李侍郎确实如李云敬所说,想给他说门亲事。
二十三的年纪虽不说特别大,但放在其他男子身上,多半都有娃了。
只是不知为何。
过了不到一日,李侍郎便不再提起,只带着李云敬出门交际。
接下来几天里面,李云敬名字传遍社交圈。
这般儿郎,谁家不眼热。
张姐姐道:“若非是同一张脸,还真没想到。”
毕竟在慧女点心时,穿得破破烂烂,说句穷书生并不为过。
回到家中后,摇身一变,穿了绫罗绸缎不说,那气质也压得住。
兰枝玉树,翩翩公子,说的就是李云敬了。
那问题来了。
他喊着要追人。
追了吗。
张姐姐不知道啊。
许家最近不怎么出门,非重要宴会,根本不交际。
张家小姐再上门,那边也推脱病了。
另一个小姐妹央求祖母带着去许家做客,这才见到人。
许小妹精神还好,只讲家里并不高兴,估计要等三姐跟章家婚事确定,她才能出来活动。
“许家老三以为都跟她一样吗,见到男人就走不动了。”张家小姐说完,又觉得好像把自己也骂了。
她跟程郎那会,也是爱的你死我活。
可那会他们是想一起殉情啊,没见到一头上赶着的。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会,李锐渊道:“李书生也在上赶着。”
啊?
这就是李锐渊从他父皇那边听到的。
他爹召见户部李侍郎问政务之余,多问了句。
那李侍郎为了让侄儿露脸,好一顿夸赞不说,只是提到婚事时支支吾吾。
看来李家知道李云敬的想法,这才不再张罗婚事。
但为何不说呢?
“要等放榜之后?”苏茵茵问道。
那也不对啊。
张姐姐疑惑:“如今两人身份,已经有些不对等了。”
“看李书生那般才名,真的中举,许家必然高攀不上。”
结亲讲究门当户对。
差距越大,越会带来麻烦。
李家为大族,李云敬的大伯在西北做官,二伯在京城做户部侍郎。
他爹当年投军边关,官职虽然不高,却有实打实的功绩。
即便是娘家父亲,夫家公公都做到朝廷四品官员的张家小姐,在这家面前都不够看。
何况不过做官两代的许家,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家世太单薄了些。
苏茵茵十分赞同。
不是不配,而是太麻烦了。
李锐渊垂眼,罕见帮李云敬说了句:“他应当另有想法。”
这倒提醒苏茵茵。
是啊,肯定有想法,那个李书生脑子灵活着呢。
马上就要放榜,只等着看吧。
八月十九,放榜当日。
慧女点心刚开门,一个衣着华贵的书生便出现在店门口。
这书生特意打扮过了,面容本就俊美的他,特意整齐了头发,带着玉簪,腰间玉佩温润,跟他的气质十分相符。
虽说八月份,手里还捏着一把纸扇,实在是风度翩翩。
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