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被找到(204)
“可以吗?”程遂耐着性子问她。
“要怎么弄?”
“我教你。”
林沚宁单薄地‘哦’了一声。
程遂引导着她。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
只有盖在身上的被子偶尔能看出两人隐秘的行为。
“还没好?”
“嗯。”
“要多久。”
“马上。”
“行了没?”
程遂低头堵上她的嘴。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林沚宁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需要我礼尚往来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只好示范给你看了。”
她威胁程遂说:“信不信我松手?”
“没事。”他意有所指地说:“你舒服最重要。”
林沚宁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像太阳彻底升起时融化的玻璃,到处都是斑驳又潮湿的水汽。
只可惜冬天的阿勒泰天亮得晚,程遂又把战线拉得很长。
太阳还没升起,蒙着水汽的窗户就要明亮透彻起来了,是程遂用手指一点点地刮下水汽,让水珠顺着玻璃,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最终汇聚在凹糟处,形成一小片有声有响的水潭。
最终,两人的声音在最后一秒变得十分同步。
半明半昧的房间里,只有抽纸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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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热情后总有一段沉寂的时间。
又睡了会,等手机闹铃响起时,两人才慢吞吞地起床,去旁边的木屋吃早饭。
这顿早饭吃得格外尴尬,林沚宁只埋头喝着碗里的热奶茶,眼神从始至终都没往他那里瞟过。
程遂想说什么,也被她四两拨千斤地囫囵带过。
这一带时逢旅游旺季,游客众多,背包客和滑雪爱好者占了大部分。
有两个背着雪具的人看见他们同桌而食,但是不发一言,还以为两人不认识,正巧周围也没有别的座儿了,就问他们能不能拼桌。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对方没等他们回答,已经放下雪具,坐了下来。
同样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林沚宁往里挪了挪椅子,给他们腾出更大的空间。
“你们从哪儿来?南方?”
林沚宁点点头。
“赶上新疆滑雪的好时候了。”那人摘下手套,搭在雪具上:“那你们今天是什么安排?先去桦林公园,再去将军山滑雪。”
“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来新疆的人基本都这么安排。”
林沚宁一早上没说话,不免多问了几句:“听你的语气,是常来?”
“是啊。每年下雪,都会跟雪友一起,去将军山滑上一段时间。我听说最近几天,将军山每天都有蹦迪,很热闹,你们都是一个人来的?要一起吗?”
林沚宁看了程遂一眼,程遂回答说:“我们是一起的,她是我女朋友。”
“啊?”对方显然懵了一下:“我看你们一句话不说,以为你们不认识。”
“没有。她,比较累。”
林沚宁磨着手里的刀叉,从荷包蛋上切下一块,塞入嘴里。
程遂勾唇笑笑,吃完后,拎上她的包,林沚宁大大方方地跟另外两位告别:“将军山有缘再见。”
出了民宿后,两人坐上了去桦林公园的车。
昨晚挂她电话的陈纾麦在这时弹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林沚宁接通后就是一顿阴阳:“陈大小姐现在有空了?”
“你知道的宁宁,医生不让我熬夜。昨晚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是鬼挂的电话吗?”
陈纾麦耍无赖道:“你说是就是吧。”
林沚宁拿她没辙,带着她在桦林公园逛了一圈,然后直奔目的地将军山。
将军山的雪票分为两种,初级去雪票和全山通滑票,程遂买了后者,两人轻装上阵没带雪具,到了以后先去租赁。
滑雪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林沚宁也不想浅尝而止,他们的计划是四天三夜,上午请教练,下午自由练习,原计划是这样,但是今早出门前,听说将军山有落日派对,这对户外人来说是一场又野又旷的迪,在这里,没有一个i人能全身而退,他们会沦为e人的晚餐,被e人拉着一起迎着夕阳蹦迪。
为了赶上那场落日派对,林沚宁和程遂在六点的时候就坐上了缆车,这个点能看到雪山落日,粉色的天空就跟用油画棒涂抹过一样,漂亮得不像话。
林沚宁往下看,缆车下是一群穿着雪服,抱着雪板的滑雪爱好者。
滑雪其实是一件挺麻烦的事,一层速干衣,一层护具,一层保暖衣,一层滑雪服,要戴头盔、滑雪镜、护脸、手套还有雪鞋。
衣服笨重,雪路难行,怎么看都算不上轻便,但是此刻,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厚重的生命都开始变得轻盈曼妙,春天不再是一年的伊始,冬天才是。
林沚宁坐在缆车上,晃动着双腿,给陈纾麦拍下落日余晖的视频。
陈纾麦看完后发了条语音过来:“风景看够了,什么时候找一八零大帅比抱滑啊?是不是程遂在你身边,你不方便行动?”
语音是外放的,坐她旁边的程遂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了下眉,显然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打算:“这就是你来将军山滑雪的目的?”
“主要是陈纾麦喜欢,所以能不能...”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