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轮回/Omega他大杀四方[无限](174)
“仔细想想,按照他们说的,只有交不起房租被赶出去的人才会被抓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还住得起、有饭吃,就轮不到我们头上。”
自觉理清了逻辑关系的人们骤然开始心安理得起来。生活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从工厂逃出,勉强存活的人们形容潦倒,举止疯癫,成了边缘区的行乞人。靠着过去人们偶尔的善心,靠在饥饿点到来时吃上一粒米活下来。
如果夜晚来临,就看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他。如果没有,他就去蹭无主的安全屋住上一晚;如果无主的安全屋的区主不愿意让他白住,把他赶出去,他就去找人收留一晚。
只要还能呼吸,他们就辗转各处,宣扬自己的怒火——“他们就是把我们当成圈养的猪!”
直到一个夜晚,幸而存活的人没来得及发出一道声音,就被杀死在一间小而破的安全屋里。横死的尸体直到第二天白天才被出门的人发现。
很快,他们发现,像他这样的尸体不止一个。
……
乔洛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走入骚动的房间里,嘈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隔着缝隙,可以看到最里面一具惨死的尸体。
刀口从胸前刺入,一击毙命。
他低下头,轻轻的拉过旁白一位好奇天真、踮着脚努力想看热闹的小孩。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给了他一颗糖果。
很快,嘈杂的声音里响起稚嫩的疑问:“我们也会死吗?”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孩子的父母慌忙抱起小孩,低声呵斥:“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人都是要死的……”
“啊不不不……我是说,我们老了以后,老了以后……”大人干笑着,缩着脑袋立刻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人们。
小孩的疑问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却揭开了人们一直因为恐惧而懦弱回避,从来不愿思考的心底深处的问题,像一颗火星在稻草上溅起。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漂亮的玻璃杯被打翻在地,珍贵的水资源被浪费地撒入地毯。
“你看看你们干的什么好事,让你们杀个人都杀的这么不干净!现在人开始走了,开始走了!”
“可是……他们也没地方去了啊。”
“什么没地方去?我说他们走了,当然是说他们跑那边去了!那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该死的家伙!——到底是谁告诉他们的!”
“……”
“你知道这几天少了多少人吗,你让我怎么交代!这么多天,到底是谁干的,查出来了吗?”
“抱歉。之前的探查没有找到目标,只有一个……一个阶级三,但是询问下来没发现什么问题。这一次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见到的人都……死了。”
“没有的废物!这次又和上次一样?”
“不,不一样。死状……”
下属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上次是割喉,而这次……怎么说呢,只要一回想他就想吐,正片工厂,二十多个房间,拼不出一具完整的人体——他无法想象究竟是怎么杀的,就像……就像从机器里吐出的人泥……
但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
“工厂里只有一个幸存者。”
“是谁?”
“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嗯?”
“但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不在场,他负责外出找人,所以活了下来。”
“哼,运气倒是很好。——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那群跑到白色联盟的人立刻回来!”
……
边缘区的边缘又一次出现了一群衣装和这片地区格格不入的男人们。只是这一次,领头的不是带着滑稽哈哈镜的人,而换成了老老实实的中年男人。待遇也全然不同。
愤怒战胜了恐惧,时不时就有人藏在暗处向他们扔杂物——食物扔不起,但是垃圾还是有很多的。
小四走在同事群中,没错,这一次,他又来当冤种了。继上一次被推出盘问阶级三后,这一次他又没能跑成。
一边在在心底向领导和前同事们输出“优美话语”,一边老老实实放低姿态敲开房门。
这个房间里住着一个阶级六——又是个他惹不起的。
房间里,模样邋遢狼狈的青年一听到敲门声,立刻瑟缩了一下。赵长鸣站在他边上,手足无措地不断安慰。
“他们要来杀我了!”
“你冷静一下,已经没事了。”
就在昨晚,他临睡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微弱的吵声,如果不是他常年修炼,估计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下床开门,救下了这个被追杀的男人。
男人叫赵忠,也是他自己运气好,面对悄无声息的埋伏一咬牙撑起干瘦的身体立刻逃命。整整一晚,就像惊弓之鸟一般。
“要不这样,你先去我柜子后面躲躲。”
赵长鸣安顿好青年,小心翼翼打开门,见门外是个笑得无辜腼腆的男人后才稍稍放下警惕。
“你好?”
小四面带标准微笑,恭敬地鞠了一躬,心无波澜地开始背稿子:“您好,还记得三天前我们的工作人来您这咨询了一些问题吗?”
赵长鸣犹疑地点头。
“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调查统计,我们了解到您平日生活中的可能存在不便之处,所有特地为您送来——灯。”
说着,他侧过身,从身后的推车上取下一盒小巧的纸盒。
赵长鸣茫然地眨了眨眼,当时有问过这个问题吗?他怎么不知道。
呆愣愣地接过递来的纸盒后,小四正式进入正题,赵长鸣听着两眼发懵,只能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