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一心杀我(51)
万幸卢主簿是个缺心眼的:“撞?撞哪儿了?这么不小心。”
敏郎:“嗯,撞到人了。”
玉流呵呵:撞我这儿了。
吊着眉稍,玉流伸长脖子往那边看,怀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腰上。敏郎不是谢遥知,总不能张口就是胡话,难道,他腰真坏了?
“咦,玉大人怎么站这儿来了,是刚回来?”
“嗯,”玉流早就听见他的脚步了,极其敷衍,“柳大人,早。”
“早早早。”
柳吾善昨夜临睡前眼皮一直跳,半宿都没睡着,叫醒杨淮月:“来看好兆头。”
杨淮月困得不行,摸他脑门,没发烧啊。
“再不睡你就去和老卢住。”
“我不。”
后半程熬不住了,睡了一会儿,睡得不够,好在精神头很足,天没亮人就起来了,出门逛了一圈,果然逛完回来了遇上了人。
只是玉流怎么不理他,柳吾善好奇地伸头一看,敏郎?玉流在偷看敏郎?
仿佛是知道柳吾善的想法,玉流一本正经道:“不是偷看,我这是路过,顺便光明正大地看。”
老萝卜精面色不改:“是,是。我也觉得敏郎挺好看的,那我就不打扰大人看了?”
柳吾善刚一抬脚便被玉流拦下。
“柳大人是要往那边走?”
柳吾善:“是呀。”
玉流:“要不等等。”
柳吾善:“大人怕我告诉敏郎?”
玉流:“……是吧。”
一方面是的,要是那小郎君知道了,估计立马跟小狗一样扑棱过来,垂着水汪汪的眼睛,说“大人是在关心我吗”,然后又开始得寸进尺。
另一方面,照敏郎那张嘴,柳吾善过去随便说个几句就套出点什么来。目前她还不太想把他们之间的事弄得人尽皆。
可恶,早知道不出来了,搞得她现在骑虎难下,想走,又想听下去,听听敏郎到底什么意思。
没办法,卑劣的本性就是这样。
柳吾善摆手,大有为替自己辩护之意:“我怎么会是这种人,我就是过去,经过。”
玉流:“呵。”
“好吧,被看穿了。我不说行,那就……”柳吾善看着拧巴的玉流,略作沉思,然后伸头再一看,老卢怎么也在?他晃了晃脑袋,“那大人也让我看看?”
玉流:“可以。”
看要看,问也事要问的。柳吾善凑近,状似不经意道:“大人去极乐天了吧,里面怎么样?”
玉流:“不怎么样。”
她说得平静,柳吾善却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倦意。
“玉大人怎么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柳吾善端详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是昨晚忙着查案没睡好吗?”
玉流不想多提:“差不多。”
“玉大人真是辛苦了。”
玉流咬紧牙根:“不辛苦。”
见柳吾善还要问,玉流有点烦,她是有两只耳朵,但没有两个脑子,转头压在唇珠上:“嘘!”
柳吾善哦哦点头,也伸头继续看。
两个人跟叠猫一样趴在拐角的地方,玉流在上方,柳吾善在下方。
“咦,我怎么看敏郎气色不错,特别的,意气风发,春风满面?”
柳吾善细细评价:“你看他站立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嘴角的弧度,眼尾的纹路,等一下——这种神态,好像,好像——”
玉流一掌拍在柳大人的脑袋上,她才不管什么不尊老,什么失礼数:“嘘!”
那边的卢主簿还在劝说:“……那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啊,不用,不用。”他身上的痕迹可不是能让老道的郎中看见的,而且他也不太舍得让别人看。
敏郎婉拒:“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也行,你自己注意点,年轻人别不在意小毛病,老了就后悔了,”叮嘱好,卢主簿又问,“那你砍柴是要做什么?”
“打水烧水。”
“这么一大早上?”
敏郎低头:“嗯,大人累了一个晚上了。”
玉流痛苦:好了,我不听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柳吾善:她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那我离远一点?
卢主簿一听,开始心疼了。虽说敏郎只是一个月前收留的,那也是他们照顾过的孩子,这么乖的好孩子,怎么就被玉大人折腾成这样了。
他想替敏郎打抱不平,碍着官职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你这腰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要让你给她劈柴烧水?”
“可我——”
“不必说了。”
敏郎默默补上:本来就是你们送去伺候她的啊……
自被玉流倒挂的死尸吓得吐了几个时辰后,卢主簿痛定思痛,此女子,简直欺人太甚。她欺负那群不要命的江湖人也就算了,怎么还欺负到他们单单纯纯的孩子身上。
简直是京城大官欺我崇州男儿弱无力,他要帮敏郎反抗!
眼见卢主簿扎马步,握拳出拳,柳吾善哪里会猜不到他要做什么,呼吸都要停了。秉承着能救一命是一命的好心,当然最主要是为了救身为卢主簿上司的自己,柳吾善压嗓子:“咳咳。”
卢主簿没听见,他正细数玉流对敏郎施加的罪过:“就说当侯官累死人啊,真是不假,你还这么小,怎么受得了她那个强度!”
“我还是太年轻,一时听了大人夫人的瞎话,让你去伺候那么一个女罗刹,这么不是纯纯受欺负吗!”
“你得给自己讨福利啊敏郎!”
“咱们大人不是私下给你开小灶了吗,必要的时候哭一哭。你听我说,你不是老柳,你长得好看,玉大人也不是老杨,你多哭啊,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