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慢性沉沦(65)

作者: 詹题诗 阅读记录

于是桑落拿着那两张票回到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郑嘉琢擦着头发走过来,垂眼看了一下。

“烟花表演?”

桑落此时正坐在床上,床头灯是郑嘉琢买的,云朵形状的,可以调节亮度,此时是恰到好处的昏黄,将他的侧脸勾勒得万分温柔。

“酒吧老板送的。”

郑嘉琢将两张票放进了床头柜:“谢谢,我很想看烟花。”

桑落压了压嘴角,但表情还是控制不住地生动起来。

烟花表演那天比前几天都要冷,桑落中午起来想去阳台吹吹风醒醒神,都被冻得一愣一愣的。

“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屋内,郑嘉琢端着红烧排骨从厨房出来,桑落的位置上还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撞奶。

桑落搓了搓手,拉开座椅坐下了。

两人吃完午餐,郑嘉琢去了一趟花店,桑落在家里继续看有关郑琴的线索,下午六点,郑嘉琢回来,带着楼下打包的砂锅粉。

简单吃过之后,二人赶车去了烟花表演的地方。

烟花表演在江边,八点半开始,七点钟就已经封了桥,公交车都过不去。

二人只好下车,艰难地在人群中走。

好在他们俩都很高,被挤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也不至于看不清路。

“这也太多人了,观景区的入口在哪?”

桑落被吵得头疼,又免不了被周围的人推搡,他从小到大还真没这么挤挤闹闹地出来过。

郑嘉琢走了两步发现他落后了,停了一下,然后抓住他的手。

“郑……你干嘛?”

郑嘉琢的手比桑落大一点,这么寒冷的天也很温暖,虽然周围全是人,各种气味和体温在这方天地碰撞,但桑落感受最清楚的还是郑嘉琢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连带着也能感受到那种独属于郑嘉琢的气息。

他甚至有闲心想郑嘉琢就是用这只手拿菜刀的。

“别走散了。”郑嘉琢的声音在人群中也很清晰。

不过他们实在是低估了现场的人流量,挤到一半桑落就受不了要发少爷病:“不挤了,烟花在天上哪儿看不到啊?”

郑嘉琢只好带他离开人群,沿着江边的步道走到公园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过年。”

桑落甩了甩手腕,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郑嘉琢抬手给他整理围巾,带着他走进了公园。

“这是哪儿?”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小,公园里的树木被风吹过,树叶摇晃之间发出细碎的声音。

“公园前面也有一个观景台,”离开了人群,郑嘉琢的声音更加清楚,非常令人安心,“角度不太好,但也能凑合看看。”

果然,两人来到公园里的观景台,才发现这里人很少,零零散散地站着,看样子都是来看烟花的。

观景台空旷,桑落被冷风吹得差点睁不开眼,郑嘉琢却一副不怕冷的样子,看他被冻,问他是不是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面上挂着金主和情人的身份,但实际上桑落似乎才是那个更加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人。

桑落想起来郑嘉琢回到曼都郑家之前小时候居住的城市,那个城市的冬天比曼都冷得多。

“还好。”

曼都长大的少爷第一次过北方的冬天,有些不适应,连平常要耍帅装酷那一套都抛弃了,下半张脸缩在围巾里。

“还有五分钟!”

旁边有人在倒计时,语气之间充满了兴奋。

别说,这架势还真像过年,桑落趴在栏杆上神游,不知不觉竟然都到了年底,人越长大好像就越不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与郑嘉琢斗得昏天暗地的那段日子好像就是昨天似的。

“时间过得很快,”郑嘉琢如同与他心有灵犀一般,顺口说道,“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几年了?”

这个问题突然被问出来,桑落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和郑嘉琢对视一眼之后,他只是说:

“认识的第十年。”

今年这样子,看来是要和郑嘉琢一起过年了,这就是他们过的第一个年。

年初的时候他连熬几个大夜,深更半夜坐在办公室抽烟,把烟蒂想象成郑嘉琢狠狠捻灭,没想到到了年底,他们两个人却阴差阳错地在一个寒冷陌生的城市同居了。

“十年了啊。”

郑嘉琢笑了一下,这个观景台的路灯非常暗,年老失修的模样,桑落透过这样暗的灯光看到郑嘉琢笑得露出了牙齿,看起来非常开心,纯粹的毫无杂质的开心,眼睛里漾着几分桑落看不懂的神色。

“嗯。”

从高中到现在,郑嘉琢和他都改变了不少,郑嘉琢不像以前那样孤僻寡言,他也不似曾经的开朗意气,十年光阴把他们都塑造成了更成熟的男人。

“还有三分钟啦!”旁边的小孩声音很清脆。

在这样清脆的带着笑意的声音里,桑落也突然有点想笑。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两个八年不见的高中校友,又是斗了两年的竞争对手,十年的相识都是在没有烟花的,冬天也不会太冷的曼都度过的,现在却凑在这里,等着看会盛开烟花的莱北。

“最后一分钟倒计时!”人声越来越大,观景台的方向爆发出兴奋的叫喊声。

郑嘉琢叫他的名字:“桑落。”

“嗯?”

郑嘉琢:“生日那天我说过,你欠我一个礼物。”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倒计时还在继续。

“谁答应你了?再说,不是说了初雪的时候,这也没下雪啊。”桑落懒洋洋地回。

上一篇: 明戳戳 下一篇: 卷崽拖家带口上娃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