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聚(193)
喜月冷面冷声:“很好,不用你操心。”
“噢…那就好,那就好。”
李庆有失落中带着些许难堪离去。
听喜月叹一声,狗剩出言安慰:“不会有事的,喜月姐你就放心吧。”
喜月怎么能安心的下来?
要真吐血,可轻可重,唐家的事还没解决,这事也没完没了。
人活着想赚点钱怎么就这么难?
等了许久,原五才从巷里出来,看到喜月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你是在等我?”
喜月点头忙问王三情况如何。
“这事还是我与你大哥说吧。”
原五不愿意多说,喜月问不出什么,失望而去。
见她走了,原五向南走进巷中。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说着闲话,喜月并不在意,流言就如一阵风,吹过就会散。
回到铺中,欢儿正担心着呢,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想她跟着担心,随意搪塞了过去。
闲来无事缝冬衣,心思早不知转去哪,欢儿纳着鞋底,同是心事重重。
她哪会看不出喜月有心事,家里不安生,她跟着急。
无能为力的滋味不好受,联想起亲事来,原只想嫁近,这会却想嫁个有本事的,能护得住娘家。
什么样的才算有本事的,却是说不好,镇子就这么点大,最大的要数镇令了。
不过镇令一把年纪,儿子都已经成家,孙子辈全是读书人,不会看上她。
思来想去,竟想到沈易安,同是读书人,将来有出息应该就算是有本事的。
就像学堂里两个夫子是秀才,都得镇令青睐有加,有些面子人情。
还有葛天冬,他已中童生,考取秀才的可能很大。
只是这两人的娘,眼光都高着呢,一般人不看在眼里。
尤其是葛天冬,喜月说过多回,他娘对他期望很高,亲事看的相当重。
胡思乱想,竟又想到方生,虽只是捕快,但一般人家也不敢得罪他。
只是他成过亲,还有个儿子,进门做后娘,欢儿想想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但要是为家人,她也能忍下这些委屈。
只是喜月和娘会不肯吧?
再说人家也不一定同意。
要是天降一个有本事,又看得中她的,她也不讨厌的,该多好啊。
一时又妄想自已有天大的本事,三头六臂武功高强,看一眼都令别人招架不住。
这样谁还敢来招惹自家?
荒诞的事想了许多,直到青成散学归来,才打断她两人的思绪。
做着功课青成同样眉头拧起,昨儿他还不知道家中发生什么。
今日去学堂被人打听杨大哥昨晚上要杀人,才知道三姐被人欺负了。
他恨王三,恨不得打死他替三姐出气。
闷闷不乐中,突又想起严夫子曾问过他们,人为什么要读书?
他现在就想考取功名做大官,这样就没人再敢欺负家里人了。
于是开始埋头用功做功课,在心里打定主意,定要成为他们的靠山。
傍晚回村时,并与石头说让他以后也好好念书,考状元做大官。
对于他的远大志向,宋常贵满怀欣慰,并强力支持:“你读多久爹都供着。”
第172章 强塞学徒
傍晚时候杨应和回镇上,喜月与他说起王三之事:“我估摸着原五应该是想索要好处。”
有没有下狠手,杨应和比任何人都清楚。
动手时收着力,王三性命绝对是无碍。
“这人有些贪婪,你与他打交道小心些,以后有事还是找方捕头吧。”
喜月应下:“我塞过银子给方捕头,他没要,怕他不帮忙才又找的原五等人。”
“别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
这事不宜拖着,杨应和回屋揣上银子,这就要去找原五。
走前特意交代:“你们把院门关好,有小黄在遇事大声喊隔壁袁家人帮忙,我一会就回来。”
喜月让他放心去:“唐家人正在风头浪尖上,这会应该不敢来使坏的。”
杨应和早上走的急,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问清后夸喜月机灵。
全镇人盯着,晾他们不敢做什么,才放心去了。
原五不是镇上人,住在镇衙旁边的役所,听杨应和叫门,与同屋人招呼一声,走了出来。
天将要黑,两人默契走到偏僻处。
杨应和先是问王三情况,听他说的严重,心里了然。
不争辩,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接摸了钱袋子出来:“那厮死不了的,还请兄弟帮忙周旋一二。”
原五见他如此上道,笑了笑,并未去接银子。
“杨兄乃北方人,性子直爽,我喜欢,交个朋友如何?”
杨应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让他直言。
原五笑一声,攀上了他的肩头。
天已经黑透,弯月升起,清冷照着大地。
仲冬的夜已有寒气,喜月抱臂倚门框望着院门,忽想起老家和爹爹来。
爹在世时,她和大哥都活的像个孩子,好似这天底下就没有要操心的事。
不担心被人欺、不担心被人看不起、更不担心生计。
少数的几个烦恼,无非也是不喜娘念叨着让学绣艺,再就是与隔壁春花比衣裳小食。
爹急病而去,家里人消沉好长一段时间。
大哥不得已挑起重担,正当渐渐变好,谁曾想又遭洪灾。
流落到这异乡,被人看轻,吃不饱穿不暖,受尽委屈与苦难。
好不容易日子越过越好,眼下就出了这档子事。
不喜欢这种无力感,怀念在老家时的平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