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135)
一想到这件事,苻缭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瘩,像是奚吝俭的目光已经聚集在自己身上,嘴角有意无意地勾着。
光是这样就足够戏弄自己了。
苻缭感觉脸上有点热,惊觉走神,连忙将心思拉回来。
米阴说奚吝俭也该喜欢那棵桃树。
从未听奚吝俭提起过这件事。
不过也是,他的母亲死于非命,即使他以前喜欢这桃树,也难免睹物思人。
话说回来,为什么从没听过奚吝俭母亲的封号呢?
奚吝俭没有提到,米阴也只是单纯地叫她娘娘。除此之外,再也没听人提过她。
广宁宫走水不算小事,似乎也没有再听其余的人说过。
米阴那时候有些意外的神情也让苻缭在意。
自己不过是顺口一问,这庭园是否是纪念娘娘而成,他的反应却如此大。
加之奚吝俭在提到他母亲时有些古怪的态度,苻缭愈发觉得有一段他们心照不宣而没提到的历史。
苻缭摇了摇头。
现在想太多也没用,还是先把当下的事给做了。
想了这么多,不知不觉间苻缭已经到了文渊阁前,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小季。”苻缭惊讶,“又碰到了。”
季怜渎看起来在这里等了会儿,见到苻缭便立即迎上前去。
他刚要开口,便被苻缭的招呼止住了。
“还不是官家昨日根本没心思欣赏。”季怜渎撇撇嘴,“我就说肯定是为了林家那事,这一解决就把我们叫过去了。”
原本以为当了笙管令,能更有机会往上爬。结果现在官家的面是常能见到,他倒是一心扑在歌舞上了,对他们这些表演者不闻不问。
要想让官家记住自己,还得另作打算。
“是怎么了?”苻缭知道季怜渎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季怜渎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觉得我来找你就是遇上麻烦了?”他有些撒娇的口吻。
苻缭知道他虽然是玩笑话说出来,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
“哪有?”苻缭也故作担心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岂不是我要有麻烦了?”
季怜渎面色一凝。
“我刚刚来时,看见你与米阴单独走了。”他开门见山,“他与你说了什么?你不要被他骗了。”
季怜渎担心极了,不等苻缭回答便自己说了一通。
“他是找我了,你先别担心。”苻缭立即先安慰他道,“在米阴眼里,我现在还是帮着他们的,他们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季怜渎闻言,稍安心了些,觉得是自己关心则乱。
苻缭说的没错,而且苻缭还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米阴要动他,也得想好该怎么应付官家。
“但谁知道他有没有些怪招。”季怜渎道。
在宫里待了那么久,又陪官家一起长大,到现在也不见官家与他有什么嫌隙,手段定是少不了的。
自己已经吃过教训了。
苻缭见他还没完全放下心来,想着该如何说。
“他来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苻缭道,“他们想让璟王尽快离开京州,又怕我在奚吝俭身边待久了出事,才这样的。”
季怜渎还不知道这件事,有些惊讶。
“他们让你把奚吝俭弄出京州?”他道,“这怎么可能?他们逼奚吝俭这么久,他不还是照样安安稳稳地在他那个璟王府里?”
季怜渎的语气里丝毫不隐藏对奚吝俭的厌恶。
苻缭轻轻出了口气。
“小季,你对璟王真的没有一点改观么?”他劝道,“至少在笙管令这件事上,他没有再多管你了。”
否则季怜渎现在恐怕还要被关在璟王府里。
季怜渎一听,心中警铃大作。
“光这一件事怎么够让我对他改观?”他警惕道,“指不定他还有什么更大的计划,还把我们当棋子用呢。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苻缭不语。
自己确实不能慷他人之慨,但季怜渎到了现在对奚吝俭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让他又一次想起原书里奚吝俭最后的结局。
“他只是对你……”
苻缭咬了咬牙。
他只是对你有些不同。
苻缭没见过奚吝俭对谁这么在意,即使这种方式不太对。
自己也是因为这个,才想着要教奚吝俭如何向季怜渎表达他的真实想法,好让他们的误会解开。
虽然奚吝俭没这么做,但他已经开始主动向自己寻求建议了。
他已经有些明白该如何对待季怜渎,也许只是碍于他的自尊,不能这么快地拉下脸来,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而季怜渎已经因为奚吝俭之前的作为,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苻缭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
他的确在为这两人的未来而担忧,但心底里同时生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夹杂在这百般情绪之中,企图与它们融为一体,蒙混过关。
奚吝俭若知道季怜渎不能与他在一起,会怎么样?
换作以前,他一定会把季怜渎囚禁起来,宁愿两人一同死去也不愿季怜渎在他面前离去。
或者说,换做小说里的他。
苻缭清楚地知道,他看见的奚吝俭,绝不是小说里写的这样。
他会就此放过季怜渎?
也许他会,也许他还是不甘心。
但至少,他会为病中的季怜渎向自己询问方法。
那也有可能,会因这个缘由来再向自己讨教如何留住季怜渎。
那会是最后一次,他们深于点头之交的交谈么?
在一切结束后,在自己敞开心扉后,以季怜渎来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