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驸马知错了(58)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要有钱拿,百姓绝对会一窝蜂涌上前,将此地发生过的事统统吐露个底朝天。让他们说的也不是什么有违律法之事,鸡毛蒜皮乡间野话邻里间的扯皮纠葛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可比刑讯逼供好使多了。
初期是会给登报内容的选择造成麻烦,但做买卖也同样没有一蹴而就的。就像李卓之前说的那样,要先有银钱投进去,要先打好根基,甚至做好一开始赔本的准备,才能慢慢立稳脚跟,再谈往后的发展。
只是……要同百姓买消息,又不能叫人发现所买消息是特定的,那就只能来者不拒,说不定有人会将十年前二十年前的旧事也拿来说。一旦拒绝,百姓热情又会消解不少,统统买下,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宁远扶额,想起章文昭说做买卖只是个幌子,随便做些小买卖掩人耳目。可若真如此,如何能支撑做报这么大的开销?章文昭的“嫁妆”,也未必够吧。
“钱财之事殿下不必忧心,我有合适的信得过的人选,只要说服他与我们合作,此事不难。我们需要防备的,是有人发现”报”有可行之处,如你一般聪慧立即联想到背后的作用,来与我们抢生意,进而抢消息。”
这一点李卓讲做买卖时也曾提过。
一家店做起来,总有其他人发现商机要来分一杯羹。要么坐看着你卖的东西满大街都在卖,最后大家一起倒灶,要么想办法让别人模仿不了,有独门秘方。
即便如此,也保不齐仍旧有人跟上你的步伐,做得与你八成相似。那么一旦开始抢生意,一般而言就有两种手段。
一种是比价,谁家价更低谁家客人多,熬到另一家钱财耗空赔不起,你便赢了。
只是之后价钱再想涨回来,客人未必会买账,就有很长一段时间,价格仍旧低于付出,除非家底十分殷实,否则自己也很难坚持下去。
另一种则是与官合作。例如那些盐运、漕运,一旦官府只许你一家做这买卖,自是躺着数银子无需费心。
“难就难在此处,即便殿下便是官,但宫中不将我们看在眼里的实在太多,我们便是报上公主名头,那些人权衡利弊也未必就会收手。只要那些个皇子插手,便是前日来的宁令佶,也足够从我们手中轻易抢走。以他的嚣张,说不准会直接上门来讨要呢。”
一想起宁令佶的嘴脸,这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虽说抢生意这一步还远,宁远已然忍不住面露厌恶。
“此事我当前有两个想法,第一,我们找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压一头的靠山,以他的名义做此事,旁人自没法抢走,但一旦做报人成了别人,我们的主动权依旧很小。原本自己要做百晓生,现在成了为别人做工的伙计。”
宁远想了想,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压一头的靠山,他那几个兄弟里,硬要挑,三皇兄、六皇弟勉强可以,至少别人不敢轻易对这两位出手。但这二人他也不算熟悉,对他亦有算计,说不定此事一成,还要害他彻底放手逼他出局,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再者,就只有他父皇了。然而父皇何等英明,只怕他们只是提起要做此事,就先被看穿了目的,继而被厌弃被责罚,然后“报”的想法也顺势归皇帝所有,“报”成为帝王耳目。
此法不可行。宁远看向章文昭。
“第二种办法,铤而走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们只撒播出去,说我们上头有人,是皇亲国戚。至于哪一位,全是烟雾浮云。之后似是而非地露出些痕迹,叫他们去那几位皇子身上猜。皇子间自己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报”的幕后之人,互相斗法试探去吧。”
的确铤而走险,一旦此事被人查出来是他们在虚张声势,他们两个都没有好下场。但想要在前期立稳脚跟,比起第一种办法却又更为可行。
“殿下可愿赌一把?”章文昭一开始就想好了一切,给宁远两个选择,让宁远自己权衡,最终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但这比他直接用自己的想法说服宁远,要更容易让对方接受。
章文昭清楚,宁远被压迫太久,隐忍太久,想要释放想要站起来,却难免习惯性先退缩一步,总想要更稳妥。
况且宁远本身就是个主意正的人,跟这样的人合作,以理服人是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各说各有理,谁都不愿让步。只有把选择摆在面前,让他自己思考、衡量,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没有被人逼迫干扰,他才会从心里认可,才能和你达到共识。
果不其然,宁远的心思都在如何让“报”能成功上,对章文昭这毫不起眼的小小心机没有察觉,一步步掉进了对方的“陷阱”,思索过后,同意了章文昭的第二种办法。
那就赌一把。章文昭既然早就有想法,那他信章文昭的能力,会让“报”快速扎根,等到他们终将被戳破虚张声势的那一天,说不定他们早已无需惧怕,“报”也已经无可撼动。
宁远回望章文昭,坚定地点下了头。
“好,殿下如此信我,我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殿下陷入绝境。”
第60章 东南散人
宁远既选择了踏出这一步,便做好了为所有后果付出代价的准备,唯一的隐忧不过是担心牵连包括母妃丽妃在内的外祖一族。只要他能与章文昭想法子不将他们牵扯进来,自己的下场他亦有气概承担。
是以章文昭的豪言壮语,反倒没能叫宁远放在心上。
既然章文昭决定“报”要他与宁远二人来办,要一同谋划布局,接下来的细节趁着正在兴头上,便继续讨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