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马甲后强撩暗卫gb(118)
她说着便要拿起符咒,却在即将触到时被怀七阻拦。
男人一直在摇头祈求,姿态卑微到泥土里,全然不复前段时间挣扎着骂她‘你也配碰我’的贞烈模样。
从贞洁烈夫变成委屈巴巴的小狗,两种反差都很好吃。
指尖掐着他下颚,陶锦俯身低语,“怀七,本宫讨厌不听话的犬,要么落笔,要么现在滚出去,你自己选。”
她很擅长让人在两难的境地里抉择,两边都是悬崖,总要选一个跳下去。
“你以前不是总惦记着跑吗,这段时间应已将府上布局摸了个透彻吧,怎么给你机会反而犹豫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像被抛进深海里,海水冰冷刺骨,逐渐凝固周身血液,小姐的每个字都化作尖刀利刃,将怀七刚因失而复得变得鲜活跳动的心脏一片片削下,直到窒息心死。
“我不跑了。”男人声音比方才还要哑,苦涩令人揪心,又因口中含着玉扣,有些模糊不清。
当然,陶锦不会揪心,只会激动。
那江湖术士悄悄离去,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陶锦与怀七两人。
她抬手扇了怀七一巴掌,不重,只是为了让他清醒些,“那就写,莫要本宫一直同你耗。”
听出女人语气中的不耐,怀七紧紧握着毛笔,终于落墨。
陶锦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以为怀七的字不说多行云流水,也该是方方正正的。但她显然想多了,符上字迹歪歪扭扭,几乎看不出在写什么。
“好丑。”虽知怀七是故意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评价。
怀七笔锋顿住,墨色瞬间洇开小块,陶锦轻啧一声,逼他继续。
最后一笔,怀七如何都落不下。
小姐是借尸还魂,而此符的作用是超度魂灵,叫他如何能下笔。
怀七僵持时,陶锦也未闲着,她起身从桌案上拿起那盒调好色的碎金胭脂,又选了一支全新的毛笔,戳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
柔软度正好,划过时会带起痒意。
她挑选完,怀七仍跪在黄符旁,神情悲戚,配上他身后的白纱红烛与祭台,场景说不出来的诡异。
真是在灵堂玩鳏夫。
未亡人尚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伤中,就要被迫委身恶霸的欺辱戏码,她好喜欢。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罢了,你先去换身白衣。”
陶锦倏尔出声,怀七一愣,似没理解般抬眸望向她。
她盯着他,“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怀七立刻摇头,他站起身子,却不知要去哪里换白衣。
陶锦好心指向一处柜子,那里面都是她给怀七新准备的衣裳,他还一次都未见过呢。
怀七虽不理解为何要换衣裳,但小姐的命令,他只需执行便好。
此时,怀七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其实长公主的语气与小姐很像,是他愚笨,才迟迟未发觉。
小姐会嫌弃他蠢笨的。
怀七不敢细想,压下心尖酸涩,他打开衣柜,待看清里面的场景时,身躯不由僵住一瞬。
熟悉的红绳、绸缎、挂在腰间的软璎珞与臂钏,还有几个未打开的盒子,想想也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怀七褪下衣衫,换上那件素色白布衣,回身时,女人正靠在床榻上,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视线瞥过符纸,陶锦指尖轻敲两下床榻。
怀七咽下口水,他拿起符纸,行到床榻前跪下。
烛火映照在长公主的面容上,这张他曾经恨之入骨的容颜,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姐。
很割裂,若是普通人碰上这事,怕是会瞬间崩溃,怀七也只是在强撑而已。
在他反抗反抗的那些时日,小姐会如何看他……可会觉得他瞎了眼,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认不出。
思至此,怀七便心间绞痛。
陶锦不知怀七心间复杂想法,她只觉得鳏夫小狗很好啃。见惯了黑衣肃杀的模样,不加装饰的纯白素衣还是第一回 见,白衣并没有弱化暗卫身上那股气质,又平添几分脆弱。
怪异又和谐,但好啃。
“上来。”她道。
怀七跪上床榻,见他如此听话,陶锦便忍不住想笑,可白衣宽松,再度看见男人小臂那抹血色时,又笑不出来。
她扯住怀七颈链,逼他膝行几步到自己身前,“既然这么会用刻刀,那本宫让你雕的红木势呢?”
说着,陶锦视线往下扫,她可没忘记红木的事,是怀七一直拖延,死活不愿意雕刻。
她能理解小狗,毕竟被锁着,连形态都无法转变,没有参照物,他又不能靠以往的记忆和手感凭空雕出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这不影响她嘴上难为对方几句。
“你若是不想雕刻,大可以将红木还给本宫,不必扭捏作态,天天拖着这事,今后没人强迫你了。”
最后一句落下,怀七不断摇头,可是口中两枚玉扣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想……想雕刻。”他含糊开口。
陶锦没再理他,而是将那盒碎金胭脂打开,毛笔在胭脂膏上滚了一圈,笔尖蘸满殷红绯色。
她放在眼前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落在怀七胸膛上,他颜色不艳,是普通的肉色,只在被玩透时染上几分朱红。
没急着玩小狗,陶锦敛目落笔,补全怀七迟迟未完成的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