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马甲后强撩暗卫gb(71)
直到遇见小姐。
身上被打下‘犬’的烙印,那瞬他想的是,他在这世上终于有归处了。
他终其所有,也只是想守在小姐身边而已,奈何天总不遂人愿。
小姐还在时,尝将味道寡淡的药膳赏给他吃,怀七懂药理,他能吃出里面有很多滋补之物,他想劝小姐吃下去,这种东西给他吃实在浪费。
可是每次与小姐那双带着期待的弯弯杏眸对视时,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怀七后悔了,若是当时多劝小姐吃些药膳,他是否还能多陪小姐几日时光。
直到小姐走后,他才知道,原来生不如死的痛,不用吃药也可以。
陶锦不知道怀七在想什么,她眨了眨眸子,看着怀七左手持筷,几下将小菜拨到口中,喉结一滚便咽下去。
她唤来近侍,又叫人端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很快,怀七又沉默吃完。
他整整吃了四碗,不是没有胃口吃第五碗,是陶锦没令人给他端,一下子吃太多胃也会受不了的。
她扫过桌上碗碟,忍不住问,“本宫有饿过你吗?”
小狗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啊,几碗白粥都吃的这么干净,但是问完这句陶锦就想起来,她昨日好像确实没赏过怀七吃食。
除了那块肉。
没办法,思维固化了,她还停留在怀七当她暗卫的时候,那时候男人每次都会自己觅食,偶尔还给她带糕点。
李还端来药与绷带,陶锦有些想笑,上辈子她当药罐子,现在怀七成了药罐子,瞧着可怜见的,巴掌印还没消呢。
怀七右手被贴上膏药,重新用绷带缠起,陶锦这才知晓,这绷带的作用是借力,若是无它缠着,怀七的右手持筷都难。
怪不得,上次给他托梦时怀七右手便是这样,她彼时还以为是为了方便刻木雕。
见殿下一直盯着怀七的脸,药童会意拿出消肿的药膏,唤了声怀七公子便帮他涂上。
怀七只是坐在那里,没有答应,也没有反抗。
“这多乖。”陶锦忽而出声。
李还与药童匆匆离开,不敢听见太多。陶锦笑笑,身子往前伏去,扯开怀七的衣领,指腹缓慢又极重抚上男人心口处那只蝴蝶。
喜欢蝴蝶,这不是还有一个呢。
“怀七,从今往后,唯有本宫能掌控你的生死。”
男人阖上双眸,隔着温热胸膛,陶锦感受着那颗心脏的跳动,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躲,像个丢了魂的木偶。
陶锦还是不满意,指甲划过蝴蝶中央,在男人小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红,似将这只蝴蝶拦腰斩断。
看着自己的作品,陶锦这才勾唇:“别当哑巴,不然本宫将你心口这只蝴蝶也剜出来喂鱼。”
虽是恐吓,但在怀七眼中,这肯定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我、”
喑哑声音刚出口,怀七便感受到按着自己胸口的那只手力道更重,未合拢的门扇内投进阳光,他抬眸,看向那双充满着促狭玩味,又藏着期待的眼眸。
阳光恰好洒在怀七面上,睫羽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印象,叫陶锦看不透他的神情。
抵在他心口的指腹力道愈重,女人不徐不慢开口,“本宫提醒过你的。”
那句话那么难说吗。
良久,怀七终于低声开口。
“奴,知道了。”
他看起来终于认命,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就像忽而被抽干所有生气,变成一口沙漠中废弃的枯井,荒寂而干涩,心脏被黄沙掩盖,不再跳动。
看吧,终于学乖了。
陶锦眼底漾开真切笑意,起身离开前,她掐了一把小狗胸膛,这样看起来才值得人怜爱嘛。
“以后安心当本宫男宠,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就在她走后,怀七呆愣愣坐在床上,莫大的痛苦一瞬间席卷而来,将他拉入漩涡深处,怀七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对别人称奴的。
可是,那是小姐的坟墓啊。
他站在两面绞刀中间,每动分毫,血肉模糊,没有一条活路为他而留。
*
画舫行到桥头,回府的路上,仍是怀七竹云与她共乘一辆马车,男宠这种物种生来就是伺候人的,竹云将这门功课学的很好,只是偶尔空暇时偷偷瞥一眼怀七,示意他做些什么。
后者缓慢而僵硬的拿起茶盏,送到陶锦身前。
怀七终于学聪明些,这次茶水没有上次烫,陶锦悠闲等着,等他低声说出那句殿下用茶时,她才接过这杯茶。
然后,抬手泼在了男人面上。
怀七看起来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
竹云在旁瑟缩一下,而怀七垂着眼一动未动,茶水滑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滴到毯子上。
为了降低存在感,竹云忙扯了巾帕俯身擦拭,这软毯珍贵,染上茶水定是洗不干净的。
陶锦眯起眼,“本宫不需两人做同一件事。”
怀七在这一比一复刻竹云的动作呢。
男人没反应,半晌之后,他抬眼与陶锦对视,被打湿的睫毛一颤,又有茶水沿着眼角滑落。
很涩气,他这张脸上真的很适合沾点什么水痕。
怀七终于开口,“殿下需要奴做什么。”
与主子对视讲话,这是个很僭越的行为,怀七当了那么多年的暗卫,怎么可能不知晓自己的言行多越界,他只是还藏着一点反骨。
陶锦唇角弯起,很是大度的包容了小狗这个行为,作为唯一一个全知视角,看着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