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淤泥而全抹匀(200)+番外
“那还是桑姑娘更招男孩子喜欢些。”
话落,宋公子与桑姑娘默契地互瞪了彼此一眼,又默契地同时跨入前厅。
前厅门框狭窄,二人无法同时进入,就这么撞在了一处,而后谁也挤不进去,谁也不让着谁。
“宋言亦,我肚子饿了,我要先进。”
“我先到此处自是我先进。”
“凭什么先到此处就可先进。”
“那凭什么肚子饿了就可先进。”
“宋言亦!”
“灵儿不是唤我宋公子的吗?”
“那你还唤了我桑姑娘。”
“哼!”宋言亦还介意着桑灵与潘卓这几日的亲密无间,不肯服软不愿妥协,将头扭至一侧兀自生着闷气。
“宋言亦!”桑灵气恼不已,又拿眼前之人无可奈何。
二人僵持许久,还是桑灵率先妥协。她毕恭毕敬退至门外,对着宋言亦温和一笑,嗓音颇为轻软:
“那宋公子先请。”
如此温柔的笑意,宋言亦在永寿殿墙檐之上亦瞧见过,那日他可摔得不轻。
宋言亦霎时警惕,小心翼翼地从前厅退了出来,
“还是灵儿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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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上境坊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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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宋公子先请。”
“不不不,灵儿先请。”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此时此刻一个比一个谦逊,一个比一个守礼。
暮色已至,他们依旧在厅门前推脱礼让举步不前。厅内,宫女备好的饭菜早已凉得不能再凉。
“宋公子说得极为有理,自然是先到者先进入。”
“还是灵儿有理,肚子饿的人才该早些用膳。”
“宋言亦!”僵持过久,桑灵没了耐性淡淡地瞥了眼前人一眼。
宋言亦顿觉不妙,连忙道歉:
“灵儿,我错了。”
“我一开始便不该与你争。”
他低垂着眼眸,可怜兮兮地唤她:“灵儿,你别气了,快进去用膳别饿坏了。”
桑灵也缓了面色,极为温柔地瞧着宋言亦:“你先进去吧,你进去我便进去。”
“真的?”眼前人眉目亲和,嗓音柔软,似是并未藏着坏心思。
“真的!”桑灵满目诚挚,肯定地点了点头。
宋言亦随即眉眼弯弯,顺从地先一步踏入了前厅,可方跨过门槛便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随即,桑灵凉幽幽的嘲弄言辞飘来~
“宋公子怎会如此粗心,连脚下有水渍都未发觉。”
顺着她的目光,宋言亦瞧见了门口不远出的水渍,应是哪个粗心的宫女倾洒了汤汁。
“灵儿!”
宋言亦怒气腾腾,桑灵心情却颇为畅快,她佯装不懂好心关怀,
“宋公子怎么了?”
“灵儿就只欺负我。”宋言亦腮帮子气鼓鼓的,将头扭至一侧不理人。
桑灵拽了拽他的衣袖,轻言哄劝:“好了,不闹你了。这次真的让着你,快去用膳吧。”
如此温柔的嗓音让宋言亦心神荡漾,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可等他真的要先一步落座时,却被人自后拽住。
“当初在哭魂岛时,宋公子还说什么万事以我为先,原来都是骗我的。”
出尔反尔的桑灵极为理直气壮,毫不留情将宋言亦扯到身后,先他一步落了座。
被一而再再而三欺骗的宋言亦:“......。”
遂,此番争执,以桑灵全面获胜告终。
用完膳已至亥时,乏累一日的四人早早回了鸣翠阁歇息。第二日破晓,天方麻麻亮,他们又不约而同凑在了一处…
凑在一处,唉声叹气。
“唉,明日便是最后期限,我们还未寻出邪蛇出没的原由。”
时芊率先叹了口气,满目愁苦,“张贵妃不会真的要砍我们的头吧?”
“宫中邪蛇出没就是因这张贵妃,我们只是未寻到证据而已。”
潘卓心有不甘,气愤难平,
“她竟然隐藏的如此深,未露出任何马脚。”
“你为何如此确信是张贵妃所为?”
桑灵虽觉得此事与张贵妃脱不了干系,可无凭无据并不敢断定,但潘卓似是自始至终都极为确信。
“因为她曾用过此法。”
闻言,屋中余下三人皆满目诧异,潘卓抿了口茶不紧不慢说起那日被打断之言,
“你们可曾记得,那日我说过张贵妃曾是西门族的女将军?”
众人心下好奇,连忙点头。
“她驻守西门边疆护得族内多年安宁,靠得就是驱蛇之法。”
驱蛇之法…
“她能令蛇言听计从?”
“对,”潘卓点点头,肯定了桑灵之言,“她的父亲便是蛇户,精通养蛇驱蛇之法,她更是从小与蛇接触知晓它们的习性。”
“西门族地处江河交汇之处航运极为便利,周边诸国对这块宝地虎视眈眈,却因张贵妃会操纵蛇蟒之术不敢来犯。直至…”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
“直至祁国的淳亲王破了此术,令张贵妃无法操纵邪蛇进入祁国军队的营帐,这才在十年前一举拿下了西门族。”
“可是...她为何要如此做呢?”
听完潘卓之言桑灵心中只余下这一个疑问,张贵妃为何要在宫中驱蛇出没呢。
“自然是为了争宠!”潘卓极为斩钉截铁,并且十分纳闷桑灵为何会有此一问。
“驰骋沙场的女将军,怎会困于薄俗的后宫争宠。女子亦可拥有远大的抱负,亦可创造一番丰功伟绩,并非只愿围着男子团团转。”
更何况还是如此这般昏庸无能的皇帝。
桑灵话方落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时芊似是被茶水呛入了嗓子,咳嗽不已,连眶目都难受地泛起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