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卑鄙的她(114)

作者: 野李 阅读记录

万事妥当,他就等着好消息了。可没想到过了三天,专业人士就给他回电话,张辰根本不在他说的地方,任务没法进行。

他听后赶忙给张辰打电话,那边关机了。又打给张辰爸妈,旁敲侧击问了半天,那边除了知道他去泰国玩,其余一概不知。

忽然鼻腔一阵潮热,他感到人中发痒,伸手抹了抹,是鲜红的血。

他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转,隐约意识到自己堕入了一个迷雾般的圈套。

公司被收购,张辰失踪,这一系列的噩耗,令他几近崩溃。

铃声响起,他的心战栗了一下,立刻抓起手机看,期待是张辰打来的。

看清名字,他不由得失望,是周琴娜,通知他明天开股东会。

他只得打起精神,应付收购后的第一次股东会。准确来说,是一场新旧权力交替的会议,会任命几位新高管。

从明天开始,他成了高级打工仔。

早上九点,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周闯作为股东必须在场,许俏和姚成智也在。这两是张海东极力留住的部下,为的是确保公司能正常运营,同时保留住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会议室里有二十人,他们四人加上之前没退股的股东,统共十人。而其余十人,都是睿信基金的人。

等到九点半,照理说应该开始了,但周琴娜还在等人。

他凑过去问等谁。

周琴娜笑着说:“你认识,来了就知道。”

他疑惑不已,刚要再仔细问问,周琴娜一扬下巴,说了句,来了。

张海东看向门口,两位西装笔挺的青年提着公文包走进来,他刚想说不认识啊,又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脸色巨变,跟蒸透的茄子一样,又皱又蔫儿。

许俏发出一声惊呼,小声嘟哝,啊,怎么是他。

周琴娜笑道:“怎么不能是他,这可是跟我们合作收购的大老板。”

会议室安静下来,周琴娜迎过去请他入座。

张海东已经气得血气翻涌,直往脑门上窜,搞得他头晕目眩。

他到底是栽了,但还不知道自己栽到何种地步,是否万劫不复。人在绝望时总容易生出侥幸情绪,他也不例外。

万一只是巧合呢?

会议正式开始,周琴娜简单介绍了收购完成的细节,宣布了人事变动。

宣布到 CEO,念的不是他的名字。

他大吃一惊,错愕地看向周琴娜,用责备的眼神问,这唱的哪一出?

周琴娜感受到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微笑,继续宣布管理层名单。

他心想,既然不是 CEO,那至少给我 CTO 的职位。可惜事与愿违,他更是大受打击,CTO 是周闯,首席技术官。

张海东脸色阴沉,冷冷看向周闯,恨不得扑过去质问,你小子是不是已经跟他们沆瀣一气了,看我要倒了,就踹上一脚再倒戈。

可周闯张着嘴,呆怔地看着他,显然是不知情的。

张海东以小人之心,度周闯君子之腹。况且接连的打击让他乱了阵脚,草木皆兵,自然觉得周闯现在就是惺惺作态,就是装。

最后念到他的名字,给了市场部总监的职位,一个完全失去核心决策权力的虚位,最重要的是竟然屈居于新任 ceo 和周闯之下!

会议结束后,他还坐在位子上,并拉住周闯,让他也别走。

周闯乖乖坐着,也有一肚子话要说。首先他不想就任什么 CTO,只想专心搞研发。其次,他想推举张海东任 CTO。

张海东看檀祁起身要走,一嗓子喊住他:“檀总,我有话要说。”

檀祁看他一眼,让其他人先出去,留下周琴娜和新任 CEO,又坐回椅子上。他手臂搭在桌面上,手指轻敲桌面,颇为玩味地看着他,仿佛是想说,有意思,小零件也会闹意见。

张海东重新整顿无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愤恨,“檀总,这不合适吧?”

檀祁没说话,那位才三十出头的 CEO 提出疑问:“张总监对我们的安排有意见?”

周琴娜笑了,接过话头:“不能吧张总监,这次任命管理层都是股东们投票投出来的,公平公正,合法合理。”

张海东咬紧后槽牙,不准备迎接这两人的双面夹击,只对檀祁说:

“檀总,我是公司从头打拼到现在的掌舵人,没人比我更了解这家公司的研发和运营,现在给我这职位......”他咬着牙,神色沉痛不已,“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了。”

檀祁淡淡一笑,“哦?你的意思是,周总和林总是小才大用了?”

周总周闯埋着头,临近四十仍然不减学生气,跟挨训的学生一样,周身散发着想要逃离的气息。

而林总便是新上任的 CEO 林奇。

檀祁开始介绍林奇的履历,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主攻生物化学领域。后来在德国一家知名生物科技公司就职,学历和职业履历都很拿得出手。

张海东想不通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薅到这样的人才。但输人不输阵,凭自己做的贡献,也不该得到如此待遇。

“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可以问周琴娜,答应了给我 CEO 的位置。你们这是故意玩儿我?”

周琴娜说:“CEO 的安排是为了确保公司在新一轮的融资中稳健发展,股东们对你有意见,我也没法。”

张海东根本不想听她满嘴官腔,质问道:“那 CTO 的位置应该是我的吧,这里就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林奇微笑着说:“之前有报道说,张总监的论文和学术研究都是由周闯代劳,我们自然更信任周闯的专业能力。”

上一篇: 上海俗女物语 下一篇: 我们糟糕的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