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芫被他困在自己和门板之间,无法动弹,黑暗放大了触觉,让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贴在她身上的这个人的每一丝温度。
空气似乎都粘腻了起来。
“开灯好不好?”她脸烧得慌,快三十年的循规蹈矩,让她和南舸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背德的羞耻感。
可南舸却总是冲动而热烈,像一团火,引诱着她纵身入火海。
“不好。”南舸收紧双臂,把她往自己身上贴得更紧。
“为什么?”
“开了灯,你就会把自己藏在光里。”南舸低语,声音里带着某种撩人的喘息,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茫然,叫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喝多了酒。
“你还想把我藏在光里。”南舸低头,叼住了她柔软的下唇,惩罚一般咬了一口。
“我讨厌光。”南舸说着孩子气的话,干的事却一点也不孩子气。
夏芫被从衬衫下摆探入的手掌烫得后腰一颤,那只手却又规矩起来,没有再试图往前。
“你跟你同事说我是你男朋友了。”
夏芫迷迷糊糊地想,这个问题不是说过了吗?
南舸含含糊糊地呢喃:“我原本以为,你会说我是你弟弟。”
夏芫极力让自己忽略后腰的温度,努力让声线平稳:“为什么?”
“不为什么。”南舸顿了顿,只给了个赌气一样的答案。
夏芫却在这一刻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敏锐度。
原来南舸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她的迟疑,看得出来她随时打算全身而退,看得出来她甚至想过不把这段冲动的恋情公之于众。
“不重要。”南舸察觉到她的不专心,又咬了她一口,而后,他忽然叹了口气,微微退开了半步,松开了夏芫。
骤然自由的空间让夏芫心里一空,但紧接着一个落在她眉心的轻吻又像羽毛一样挠在了她的心尖上。
察觉到南舸伸手想去开灯。
只是一瞬间,夏芫放弃了理智,选择遵循本能。
她一把抓住南舸去开灯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压着南舸的脖颈,莽撞地亲过去。
牙齿和牙齿隔着嘴唇磕在一起,嘴里很快就充斥着血腥味。
“别开灯。”
夏芫喘着粗气,用带着血腥味的吻诉说着真实的自己:“我也讨厌光。”
“讨厌藏在光里。”
“讨厌在光里和你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粗暴的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南舸反客为主,她仰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眼里有赴死一般的痛快。
“南舸,现在没有光。”
“我们做吧。”
回答她的是一个九十度旋转的横抱。
第64章 Chapter 2.17是我
不该招惹十九岁的小男生。
夏芫睡醒之后,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房间的窗户,是朝西的。
钱钟书先生说,一个十八九岁没有女朋友的男孩子,往往心里藏的女人抵得上皇帝三十六宫的数目,心里的污秽有时过于公共厕所。
前者不知道,但是后者她是领教过了。
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没穿衣服,她也没劲儿爬起来,躺着用意念把南舸踩死了好几轮。
然后被踩死了好几轮的人轻手轻脚地开门进来了。
手里拎着个打包盒,从包装上看,还是昨晚上那家砂锅粥。
南舸精神头好得能去斗牛。
他皮肤虽然不白,但是很细腻,没痘没坑,这会儿看着更是元气满满,不用上手夏芫都知道那必定有种奶油的触感。
为什么知道?
因为她昨天摸了抓了挠了咬了,全方位多角度地感受过。
最后睡过去的时候窗外已经泛出鱼肚白了。
十九岁的男孩子,不仅内心污秽,还十分擅长自我发挥。
就比如说她为什么会知道窗外天亮了,那是因为南舸最后抱着浑身瘫软像条没骨头鱼一样的她走到窗台前,一把拉开了窗帘,然后在她耳边一边喘一边用气声告诉她:“叫哥哥,叫了我就把窗帘拉上。”
夏芫叫了。
但窗帘没拉上,南舸只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带着她又换了个地方。
夏芫阴恻恻地看着笑得一脸纯良的人,问他:“说说吧,你到底看过多少奇奇怪怪的小电影。”
南舸一点不羞涩,伸手连着被子把她抱起来,顺手卷卷好,像卷一个墨西哥鸡肉卷一样。
“你想看吗?那下次我们可以一起看。”
紧跟不要脸发言之后的,是一个热乎乎的吻。
夏芫脸色崩了一瞬。
“我谢谢你。”
南舸把她搂得更紧:“不客气。”
夏芫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昨夜之前的南舸,在她面前,总隐隐约约地藏着股委屈劲儿。
但今天只剩下蹬鼻子上脸。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
夏芫怒气冲冲地想。
但她也不是没脾气的。
夏芫挣脱被子,当着南舸的面,直接把自己撕了出去,毫不遮掩地光脚站在床边地毯上。
南舸眼睛都直了。
夏芫挑衅一笑,在他有所动作之前,走进了盥洗室,玻璃门一拉,水声响起,水雾很快弥漫上来,隔着毛玻璃门,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影子。
门外反应迟钝的南舸盯着毛玻璃门后面那个模糊的影子,陷入了天人交战。
好在最后南舸还是选择做了个人,乖乖巧巧摆好碗筷等着和夏芫一起吃饭。
夏芫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就是她一个人宅在家的时候,喜欢窝在床上吃东西。
这其实是个不太好的习惯,因为很容易就把床上弄脏,夏芫在父母面前也从来不会暴露这一点,唯有偶尔鹿絮她们过来,俩人一起堕落,窝同一张床,深更半夜的还联机打游戏或者一起刷剧八卦,才会毫不顾忌把零食往床上搬,她甚至为此专门准备了一个折叠小桌板,藏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