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姐症(163)
他多么信赖哥哥,正如李尽蓝爱他, 毋庸置疑的,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平玺清楚哥哥在暗地里对付姐姐的桃花,开得最艳的那朵,前段时间也被彻底剪除了。平玺自己呢,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付出,却享受到斗争的成果。扪心自问,如果他不是李尽蓝的弟弟,哥哥还会让他出现在这个家中吗?哥哥恐怕轻而易举地掐掉他,正如掐掉姐姐其他爱慕者那般决绝。
平玺理应感到庆幸才是,正因为他是李尽蓝的弟弟,李尽蓝才允许他对姐姐做出什么,而不遭受报复。换作别的男人跟姐姐共处一室、亲密的肢体接触……恐怕平玺自己都无法容忍!
只有哥哥是他唯一能容忍的人。
正如哥哥也默许他对姐姐有爱。
哥哥很好,对姐姐很好,对平玺也很好,这么多年相依为家,平玺没有理由讨厌他。毋庸置疑哥哥就是最合适的。如果是他和姐姐在一起,平玺又有什么不满意呢?他还能说些什么?
可为什么。
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平玺掩着面,掩住落泪的轨迹。他头一次对流泪这件事感到怯懦与羞耻,即便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这是家人纵容出来的。保护平玺,一直是谢欺花和李尽蓝的共识,是他们为他打造了宜居的温室,扛起外界的狂风骤雨,才让平玺像掌中娇花那样天真娇憨。
平玺现在必须离开温室。
即便没人对他下逐客令。
门被推开、合上,平玺动作很轻柔,他永远做不出那种摔门而去的蠢事。
傻小子啊傻小子,谢欺花咬着燃尽的烟,默默欣赏了少年心碎的全过程,有些不同的是,这个少年是她弟弟,而心碎对象恰好是她。平玺还年轻,又不是不知悔改,他才二十三,人生路漫漫,将来还会遇见合适的姑娘。
他何苦吊死于她身上?
这棵老得快枯死的树。
谢欺花抿了一口烟,更显惆怅伤感,饭都没吃人就跑了,白瞎孩子他哥做饭的两个钟头。平玺不吃她还吃呢,昨天彻夜奋战,今天啥也没吃,饿了一天了都。李尽蓝烧的菜又那么香。
谢欺花把烟一掐:“吃饭。”
李尽蓝在桌前为她添汤布菜。
谢欺花闻到药膳的香味,李尽蓝炖了当归乌鸡汤,炒了拔丝山药、秋葵,韭菜猪肝,这小子还蒸了一盘蒜蓉生蚝,只给平玺象征性做了一盘可乐鸡翅。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你要日死我?”
谢欺花直截了当。
李尽蓝微微一笑:
“是做给姐姐吃的。”
“我去你的!”谢欺花一拍桌子,“你也不怕精尽人亡!李尽蓝我告诉你啊,别拿持久不当回事,说不定你这是涉精困难,以后涉都涉不出来,小心我把你送到阿波罗男科医院!”
李尽蓝已经在她这儿确诊很多病了,并不担心多这一项。只要能把姐姐伺候舒服,他一辈子不涉也无所谓。他耐心地把汤端到她面前:“我在里面加了乌鸡白凤丸,女人吃这个好。”
谢欺花浑了他一眼,却还是坐下吃了起来。她饿了是一方面,李尽蓝做饭好吃是另一方面。除非把菜做成平玺那样,谢欺花一般是不抱怨什么的。谁干活谁光荣,她骂不了李尽蓝。
谁干。
谁光荣。
想到昨晚,那张月光旖旎的床榻,想到李尽蓝一次次抬高她,又一次次放下。他拢住她浑圆的大掌,牵动她的感官。他那家伙事儿,大开大合、整进整出,那他妈才叫干呢,没捅两下魂儿都飞出去了。
呵。
在想什么。
谢欺花面色一沉,她被自己如此淫。荡的想法吓到了。李尽蓝发疯她也跟着发疯吗?怎么天天净想些裤子里头的事?她不能和李尽蓝这种小人共处一室了!都怪他,这妖艳骚媚的贱货!
她赶紧把这顿滋补饭吃完,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李尽蓝在厨房里洗碗,说等我十分钟。谢欺花重点强调了“一个人”,李尽蓝以“天色已经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来回绝。
谢欺花说:“我看你就是怕……”
李尽蓝摇头:“我不怕你偷吃。”
这不是李尽蓝的风格。
谢欺花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就听见他淡定自若道:“昨天都把你日肿了,我不相信你今晚还能出去找。”
饶是谢欺花如此大胆的人,都被他的话惊到了。她嘴唇嗫嚅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气场:“我都不好意思提,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不会再和你上床了!你这没轻没重的狗东西!”
“那还出门散步?”他不答反问。
她直白的:“我不想和你呆一块!”
李尽蓝沉默了片刻。
“我又惹你生气了?”
“别给我卖惨!你有人格分裂,刚才那话你自己听听,人能说出来吗?”
李尽蓝垂下浓密的眼睫:“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太害怕了,你不能出去找别的男人,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这小子真能屈能伸,“不都说把我日肿了吗?我怎么出去找别的男人?”
李尽蓝蹙眉:“真的日肿了吗?”
感情他不以为啊!愚蠢的处男!
“现在装什么装?做的时候不知道轻点!”谢欺花也不想老是说这个,她脸颊都变得热热烫烫的,“我是打算出去散步……顺便去药房买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