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时(74)
六月的港城,气温已然炎热,机场四通八达的大厅内冷气开得极足,落地玻璃窗外,夏日阳光同样明晃晃。
当快走出机场大厅时,梁嘉谦取了挂在衬衣口的墨镜,他指腹蹭过时娓脸颊细腻的肌肤,戴在了她的脸上。
霎时间,这副墨镜遮住了时娓大半个脸颊,只露出了她红润的唇和白皙的下巴。
时娓手指推了推镜框,她仰头看向梁嘉谦,唇角弯弯,嗓音轻快地说:
“我戴男士墨镜,是不是很显我脸小?”
听着这姑娘的话,梁嘉谦眉梢轻轻一扬,他捏了捏她指尖,被逗地笑出声:
“本来就是巴掌脸,哪里还需要再显?”
话音落地,梁嘉谦目光深深的看她,他指腹托起她下巴,微眯了下眼眸继续说:
“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下巴都尖了。”
时娓笑了笑,说,夏天吃饭没胃口,就是会瘦一点嘛。
梁嘉谦指腹轻摩挲了下她细腻手腕,轻嗯了声。
机场外有一台挂着港城和内地双牌照的车子,在静候,司机见到梁嘉谦后,小跑地过来,迅速接过他手里拉着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梁嘉谦揽着时娓的腰肢,一起坐上了车。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很舒服,时娓摘了墨镜,她勾着梁嘉谦的脖子,然后又要给他戴上。
只是梁嘉谦低眸看她,对于她的动作,却是一手握住了她手腕,一手抚上了她细细腰肢。
一时间,时娓动弹不得,她轻眨眼,茫然说:“怎么了?”
只是话音未落,她的唇就已被梁嘉谦的吻堵住,深深止于唇齿。
梁嘉谦吻地很深,他的气息炙热地入侵过来,时娓的舌尖都感到了酥麻。
一吻结束,梁嘉谦贴近时娓颈侧,温热呼吸轻轻扫过来,他轻笑着问她,坐飞机累不累。
时娓水眸潋滟地嗔了他一眼,嘟囔地回,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你的大头鬼。
梁嘉谦指腹揉捏了下时娓腰间软肉,他低笑出声。
入住的酒店顶楼套房,可以俯瞰到维多利亚港。
湛蓝海面上的一艘艘白色游艇,都在扬帆起航,港城特有的繁奢展现地淋漓尽致。
时娓趴在皮质沙发上,她托着下巴,往落地玻璃窗外湛蓝色的维港看过去。
出行前,时娓查过天气,倒也知道港城的六月炎热,所以她穿的单薄,只着了一件纯色T恤和浅蓝牛仔短裙。
所以当她这般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时,没有注意到,她裙摆已凌乱了几分,雪白的大腿根若隐若现。
梁嘉谦随手拧开了一支矿泉水,喉结滚动地喝了一口,他走到沙发边,俯身用沾了凉意的唇,温柔地吻了吻时娓的纤颈。
时娓长睫轻晃,她眼眸盈盈地笑了笑,纤细手臂勾住梁嘉的脖子,柔柔地回应了他。
在宽大柔软的床铺上,梁嘉谦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探进了时娓的牛仔裙摆。
他凑近她耳边,没安好心地轻笑说了声:“裙子这么短呢。”
时娓长睫簌簌,她咬了下唇,不理他。
只是当在绵绵不绝地起伏中,时娓被梁嘉谦拥在怀里,她指尖轻轻地划滑过他肌理分明的温热胸膛时,总归是抑制不住地恍了下神。
只因,纵然在梁嘉谦的身上,她没有窥见到当年车祸留下的痕迹,宛如成功地翻了篇。
但她也知道,是很难受的。
时娓吸了吸鼻子,她脸颊埋进梁嘉谦的肩头,用力地蹭了蹭,声音却轻地似落日海风,带着哽咽。
她说,梁嘉谦,你疼不疼啊。
梁嘉眼眸深深沉沉地看她,他紧紧地把她按进怀里,温柔地笑着哄她说:
“几年前的事儿了,阎王爷都没收我,你还这么心疼我,不怕我恃宠而娇啊。”
他这番话,听得时娓眼眸里的水雾倒是散开了,她嗔他一眼,嘟囔道:
“恃宠而娇你真好意思讲,不要脸。”
梁嘉谦指腹轻轻地拭过她湿润眼尾,他抱着她,语气好温柔地说了一句:
“我倒很感谢那场车祸,因祸得福。”
“若不然我也不会重回宜桉,遇见我最深爱的人。”
他凑在耳畔说得这句低语,饱含地情意太过重。
重到时娓靠在他怀里,心跳抑制不住地漏了一拍,怔了好一会儿。
在港城的这段时间,梁嘉谦始终陪伴在时娓的身边。
从坚尼地城到洪卓立歌中唱的弥敦道、从俯瞰港城霓虹夜景的太平山顶到尖沙咀,从惊险刺激的赛马会场到王家卫电影的取景地。
两人都和许许多多的情侣一样,牵手走过。
并在时娓要离开港城的前夕,梁嘉谦带着她,还去见了一位好知名的大师,只为了给两人算一算姻缘。
时娓当听闻要去算姻缘后,倏然地,她回想起来了几年前她第一次和梁嘉谦去翻身酒吧的场景。
在酒吧无比欢闹地夜色中,他嗓音慵懒地讲趣事似地和她说。
场子在开业前期,从港城请来了一位大师,摆了风水阵。
并在夜纷扰迷离的场子里,他贴向她的耳边,也语气暧昧地笑着和她提过,要找大师给两人算一算姻缘。
只是那时候,时娓羞赧地立刻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