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林小五神采飞扬地放下袖子,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太监:“竟然敢把挑拨离间这一套用在你林奶奶身上。”
见林小五停了手,拂衣把手里的人推到一边:“小五,这两个太监是怎么回事?”
小五性子虽骄纵,但从不轻易责打下人,这两个太监惹得她亲自动手,肯定是犯了她的大忌。
“还能怎么回事?”林小五扬了扬下巴,伸手揽住拂衣的肩膀:“有人想挑拨我俩的关系呢。”
她把这两个太监刚才故意躲在她必经之路上,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啧。”拂衣抬手:“三宝,三福,给我上!”
早就跃跃欲试的三宝和三福闻言立刻冲了上去,对这两个太监进行了一番痛与生命的教育。
“宫里的太监宫女,行走在外无不是谨言慎行,以免招来祸事。”见拂衣帮自己出气,林小五笑容更加得意:“你们倒好,蹲在角落里高声交谈,生怕我听不见。”
“我跟拂衣是打小的交情,你们这点闲言碎语也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瞧不起谁呢?”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她跟拂衣天下一最最好?
林小五轻蔑地看着他们:“我不管你们是哪个郡主还是县主派来的,但我希望她们要有自知之明,敢跟我林小五抢朋友,我能挠花她们的脸。”
她就知道有人觊觎她跟拂衣的关系,想替代她的地位,与拂衣成为天下第一好姐妹,她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
“对吧,拂衣,我们是不是天下第一好?”林小五扭头瞪拂衣。
“当然。”拂衣连忙点头:“我家小五就是最好的。”
“哼。”林小五终于满意了,对两个太监嗤笑一声。小时候她被恶犬追,拂衣一直护着她都没松开过手,她又怎么会因为这种愚蠢的话,对拂衣心生芥蒂?
背后使坏的人,究竟懂不懂姐妹情谊?
“三福,把这两个太监遣回殿中省,这种不懂规矩的人,不能留在行宫伺候。”拂衣拉过林小五的手:“走,咱们不搭理这种人。”
把林小五送回安平郡主那里,拂衣蹭了一顿午膳,才慢慢悠悠回怡安居。
“殿下。”拂衣看到站在怡安居门外的身影,快步跑到他面前:“你怎么不进屋子里等?”
“没事,今天又不热。”岁庭衡把伞移到拂衣头顶,跟在屋里等待相比,他更喜欢站在门口看到她回来。
拂衣拉着岁庭衡的袖子进门,拉着他讲今日发生的事。
听到拂衣跟林县主揍了两个用心险恶的太监,岁庭衡给她倒了一杯茶:“拂衣心善,这种妄议贵人的太监,即使是杖毙也是应该。”
“把人遣送回了殿中省,殿中省自己会查清楚,该怎么处罚也交由殿中省。”拂衣喝了几口茶:“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两人把行宫里一些可疑的人清理干净,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明日你与林县主进京城,多带几个护卫在身边。”岁庭衡有些不放心:“之前就有人当街给你下毒,我担心这次算计的人,与给你下毒的人有关系。”
“好。”拂衣点头,她知道岁庭衡在担心什么。
“这把短剑你带着防身。”岁庭衡取下腰间的短剑:“我向父皇求了一道旨意,除了皇帝与皇后的宫殿,你可以带着这把短剑在任何地方行走。”
“包括殿下的宸玺宫?”拂衣接过短剑,把只有巴掌长的剑拔出刀鞘。
寒光闪烁,吹可断发,剑身上篆刻着青虹二字。
竟然是有名的青虹剑?!
“包括我的宸玺宫。”岁庭衡见拂衣眼中露出喜意,知道她喜欢这把短剑:“宝剑配佳人,我的宸玺宫你随时都可以带着它来。”
“殿下,这是把世上难寻的好剑。”拂衣把剑插回剑鞘,把剑别在了腰间:“现在它是我的啦。”
“此次父皇来行宫,带的东西不多,我挑了很久也只有这把剑勉强配得上你。父皇的私库里还有一些举世名剑,等回了京城,我带你去挑。”岁庭衡回忆了一下私库的东西:“还有各种匕首弓箭,到时候我们慢慢挑。”
帝王私库是她能够进去的吗?
拂衣见岁庭衡脸又泛着红,立刻反应过来。朝臣之女进不了帝王私库,但是有太子陪伴的太子妃却可以。
他是在隐晦表达,他想与她成亲的意思?
摸着腰间青虹剑剑鞘上的花纹,拂衣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在岁庭衡眼神渐渐黯淡时,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啊。”
如果他当真忠贞不移动,她又有何惧?
“啊啾!”皇帝从床上坐起身,连打两个喷嚏,起身洗脸净手,转身替床上坐起身的皇后披上薄纱外袍:“奇怪,我没病没灾的,怎么打起喷嚏来,难道有人在背后算计我?”
皇后接过宫女递来的绢帕擦脸:“听说衡儿上午跟你讨青虹剑,你允了他?”
“孩子难得开口,我怎么让他失望?”皇帝挥手让宫女太监退到室外,小声道:“当年我想讨你欢心,也把家里最值钱的玉佩送了出来。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更加不能委屈富人家拂衣。”
皇后出身不高,父亲因为上谏惹得先帝不快,先帝便把她这个家中独女指给了同样不受待见的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