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103)+番外
“就是你找王爷?”
天冬跪地道:“是,草民叩见大将军。”
陆景深皱眉回忆了一下,“王爷去官府,就是给你消的奴籍?”
“正是草民。”天冬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找王爷何事?”
“草民……草民担心王爷安危,想来探望。”
“他在床上,你过来看吧。”陆景深觉得姬清能专门去给此人消奴籍,定然是重视此人,他也不想故意为难。
天冬走上前,只是看到床上的人一眼,泪水便夺眶而出,
他的少爷啊……躺在那里面无血色,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
少爷,你命这么苦,一定要好起来啊!
求求你,好起来……
天冬退后一步,在陆景深微诧的目光下,噗通跪在地上,额头磕落,重重地触在地面上,一下一下。
泣不成声。
“你……”
陆景深扭头看着天冬,这样的泪眼,有一丝动容,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天冬手指颤抖的扣着地面,不断的磕头,泪流满面,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样的泪眼,这样的哭声,似曾相识……
他想起去季府迎亲的那一日,似乎就有这么一个人,痛哭流涕的抱着季清川的腿,一个劲的磕头。
陆景深一直在想,努力回忆,甚至连天冬什么时候走,都没有发觉。
“陆一。”
陆一出现了,跪在陆景深床前。
“去调查昭王的生平,事无巨细,还有书写过的字,也拿过来,另外去一趟季府,找一找季清川的笔迹。”
陆一去了,陆景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他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姬清就是在季府,姬清对书房中的物品摆放很熟悉。
他想起那一次带姬清去给季府的人扫墓,姬清一步一步跪着,一个接一个地磕头,悲恸万分。
他想起之后的梦魇,是因悲伤过度所致,还有梦魇里的那些话,受过的那些苦,中过毒,断过骨……
他想起说到山匪和北禄人那日,姬清的脆弱;想起姬清和季清川如出一辙的高绝医术。
陆景深轻抚上姬清的脸庞,低喃:“姬清……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姬清?还是季清川?
若你是季清川,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为什么不愿意认我?
陆景深睫毛颤抖着,虎目含泪,凝望着姬清的睡颜,这几日子,他连眼睛都不敢眨,怕这一切都是错觉,怕姬清没有救回来。
等待的时间,每一时一刻都是煎熬。
半个时辰后,陆三拿来季清川的手稿,禀道:“清河殿被人翻动过,王爷的手稿没找到。”
清河殿那些乱涂乱画他看过,陆景深没在意,拿过季清川的手稿仔细一看,瞳孔骤然收缩,是似曾相识的字迹。
他把手伸向床头上姬清随手放的医书,指尖颤抖,拿了好几次才拿起来。
医书随处可见注解,陆景深把两样东西放在一起,眼眶微热,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喉间腥甜上涌,哇地喷出一口污血,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痴痴地看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昭王的生平整理成册,送到了陆景深面前。
陆景深缓了缓心情,打开看了,变化是从他归京那段时间开始的。
而天冬正是季清川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
姬清就是季清川,原来他们是同一个人。
难怪姬清那么关心季府的案子,难怪姬清那么关心季清川被绑架的真相,难怪他能一眼认出勾结山匪的人,因为他根本就见过。
眼泪盈出,喉咙哽咽。
他以为这辈子注定了活在地狱里,怨难除、罪难消、爱不能、求不得,生死离别,孑然一身……
原来上苍还愿意善待他一次!
陆景深手肘撑在姬清的肩膀两侧,情深缱绻地凝视着姬清的睡颜。
直到眼眸朦胧,凝聚成泪珠,滚落而下。
“原来,我两次娶的,终是一个你!”
陆景深紧紧抱住了姬清,这一刻空寂多年的心彷佛被填满了。
好重……
姬清皱了皱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陆景深抱在怀里,脖子还湿了一大片,这是又怎么了?
“将军?”他推了推陆景深,“你怎么……唔……”
陆景深见姬清醒来,激动不已,直接吻上了他肖想已久的唇。
“???”
姬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昏昏沉沉中刚清醒过来,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被陆景深亲懵了!
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呆住,甚至连嘴巴都没合上,竟由着陆景深闯了进来,柔弱的舌头在他口腔内横冲直撞。
咸湿的泪水,在两人唇舌之间蔓延。
陆景深像是口渴极了,突然间饮到甘露,按着他的后脑,疯狂而迫切地深吻着他。
姬清几乎快要喘不过气,脑子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陆景深什么时候学会伸舌头这些了?
柔软滚烫的舌尖在他口腔内扫荡,蛮横无理地滑过每一处,姬清忍不住颤栗,细小的颤栗。
“嗯……唔……”姬清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羞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这是一个无比激烈的深吻,初次尝试的他哪里招架得住,很快就被吻得手脚发软,使不上力气,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
姬清眼泪蓄满了眼眶,止不住流了出来。
陆景深终于放开被吻得又红又肿的嘴唇,去吻他的眼眸,吻掉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