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女配剧情后我成了团宠[穿书](429)
肩臂残躯,只余一片孽焰在空缺处焚烧。
而他刚刚正是一直努力试图用这只手,去抓住第二块召祭令牌。
此时却是再不能够了。
当然,第二块召祭令牌,也不需要他再去发动了。
那一袭红衣的华服女子,在白衣男人疲于应对冲击之际,飞身走进,直接抓住了令牌,激发了它!
白衣男人从冲击中缓过来,心中略有些震惊。
而华服女子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一块溅落下来,即将沾到令牌上的碎肉,随手掸开——
没人知道,这块碎肉里,沾着罗屠的一缕真魂。
没人知道,是华服女子的及时出手,拯救了局势。
而白衣男人此时的震惊也只是因为,华服女子在激发令牌后,即刻仿照他们这些人的方法。
将自己作为火种,引燃了孽焰。
将自己献祭铸成了阻挡罗屠的孽焰的一部分。
而她本不必如此的。
甚至,比起那三个为了一点微末的希望,就要毅然决然,杀穿祭坛,深入核心的人,更没有必要。
第269章
白衣男人只留下了两块召祭令牌,是因为这是他的极限。
他既要镇压枢台,勉强还能再有心力,再压住一块召祭令。若是想同时压制两块令牌,他就根本撑不了多久。
而若是三块令牌同时激发,其威能还要再翻一层。根本不是他能以一己之力弹压得住的了。
所以他才让那小娘子带走了一块令牌。
一来是第三块令牌他根本无法利用。将三块令牌都放在他这一处,只是徒增风险。
二来,白衣男人也略略计算过,等到那小娘子离开祭坛的时候,他自己也差不多得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了。
倒不如他先强撑着压住两处,让那小娘子带走一块令牌,借乱局为遮掩,拖延一时。让罗屠即使想要强夺令牌,也无法即刻锁定位置,发动围剿堵截。
而等到小娘子离开之际,第三块令牌自动激发之时,他就直接以身殉阵。用自己最后一口气,强行一试。
再之后,他一死能将三块令牌压制多久,也就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而华服女子的舍身,也从来不在白衣男人的计算中。
因为与他们不同,华服女子和混沌魔国其实有些牵扯。罗屠即使屠了他们所有人,也不敢动她的。
而华服女子就算是把自己胞妹的死,全算在罗屠身上,宁死也不肯放过罗屠。
那此番罗屠试图将祭坛核心据为己有,也已经实际上背离了混沌魔国。
华服女子完全可以趁此时局势还可以维持,直接丢下他们不管,转身去混沌魔国拜访魔君。以清理叛逆的名义,借到魔国的力量,再来追杀罗屠。
而且,若真是如此,华服女子极大可能会在宰了罗屠后,直接接替罗屠在魔国中的一切势力和地位。
反正她已经忍耐多时,退路又多。如今形势,不论她接下去怎么做,都比他们这仓促发起、四处漏风、勉强而为的抵抗计划,要强一些的。
不论怎么想,华服女子都不至于要用他们这样激烈绝望的方式,来向罗屠发起最后一击。
但她却偏偏这样做了。
“你……”白衣男人开口又止。
因为华服女子已经将自己作为孽焰火种,融入令牌关窍中。
这时候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痛。】
华服女子被欲孽之火引燃的一瞬,所有思绪和五感,都被灵魂炙烤的剧痛占据。
无数心魔,开始在她意念中尖啸冲击:
过去在青丘界域时,因为她天生的残缺,遭到的耻笑和羞辱;
年幼小妹被她带累。为了保护她,小妹一次次地挡在她身前,负屈忍辱。最后为了补全她的妖骨,几乎丧命;
她在功成之日,和族中的毅然的决裂!
为了拯救小妹性命,她误信传言,最终误入歧途;
小妹的惨死,和她死前那令人痛彻心扉的那一句:
“阿姊,救我!”
下一瞬,华服女子意念中孽念汇聚,化作小妹临死形状,对着她伸出手臂,声泪俱下:
【阿姊,救我!】
……
……原来怨孽焚身,还真不是那么好忍受的。
华服女子眼中,欲孽凝结的黑色泪水积聚。
但随即她运转压制心魔的法门,将这可笑的心魔驱散!
那化作小妹模样,在意念中对华服女子哭喊的孽念,也在她一个心念转动间,被碾碎成齑粉——
她自毁了这腐恶铢累的献祭,为小妹复仇;
烧了这恶稔贯盈的祭坛,为小妹陪葬。
何须孽念化形,前来呱噪!
华服女子忍耐多时,一朝迈出最后一步,这怨孽焚身痛归痛,她心中却一时舒爽了不少。
有种“因为我快死了所以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的微妙心绪。
且她看着白衣男人,挨过罗屠的轰击、被孽火炙烤得都快没形状了,却还要维持自身意念清明。
想来他此刻也是很不好过的。
但这人愣是除了在一开始,露出了一点痛苦神情后,整个人又是那副冰清水冷、不为所动的模样。
这让华服女子心中又升起一点更微妙的胜负欲来。
她强忍着心念中的剧烈蚀痛,稍稍适应后,她确信自己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感觉是比白衣男人强了一点,自信自己撑住了场子了。